第十八章:玫瑰(2 / 9)
是被细心挑掉了非常完美的一碗粥,让人胃口大开。
我不是第一次吃到这碗粥,尽管我直觉这与我记忆中吃过的有些不一样。
我放在汤匙,闭上眼。
「没有人会无端端消失,只要相处过就会留下痕迹。」蒋芮安笑着说,「总经理,你放心,一定会有其他线索的。」
当晚,我决定潜入自家厨房。
我翻箱倒柜想找合适的衣服,没想到竟然给我找出一套黑se连身夜行衣,我眼睛发亮的套了上去,尺寸刚刚好,铁定是我的。我还从衣帽柜里找到一副头灯,我一边欣喜地往头上戴,一边心想自己过去到底过得什麽样荒唐的生活。
我轻手轻脚地来到位於主宅後方的厨房。今晚运气挺好,门都没锁,一碰就开,小菜一碟。
我转开额头上的灯,三两下溜进敏姨的办公室。敏姨挺ai乾净的,东西都收拾得很整齐,文件也分门别类的放在书架上。我找到好几本写着食谱的文件夹,里头清一se都是电脑打字的文件。翻了两三本後都是一样的结果。
我cha着腰,有点泄气的环视着办公室。
准备离开前,我的脚踢到一个黑se的文件箱。文件箱被放在办公桌下,里头放满了成堆分类好的食材和厨房设备的发票。
正当我准备将箱子盖上时,发现箱子底下露出一小段缎带做的拉绳,原来箱子底下还有一个夹层,我拉开夹层,拿出了一整叠手写的食谱。
就是这个。
《待续》
我几乎能听见自己失速的心跳。在深深的x1了一口气後,我一张张地翻阅起来:清蒸鳕鱼、薄盐猪r0u、萝卜清汤、虾米白菜…每翻一张食谱,我的嘴里就彷佛浮现出那道菜的滋味。
味觉果然真是极为重要的记忆,我的心被一gu难以言喻的暖流涨得满满的。
与此同时,千千万万个问题浮现在我脑海里。
这些菜和平时魏家上的菜式颇不一样,都是些极清淡的料理。为什麽这些食谱被藏在这不起眼的文件箱夹层里,却只有j汤粥被钉在公告栏上?魏家有敏姨和一整个厨师团队,为什麽那个人要为我准备这麽多食谱?
我小心翼翼的把食谱们收拾回原状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隔天礼拜六,昨夜一晚没睡的我,在早上六点又回到魏家厨房。此时的敏姨已经在厨房里准备早餐的食材。一见到我,平时板着脸的脸上起初有些惊讶,接着却又扬起嘴角,用一如往常的和气语调道:
「大少爷真早啊,您周六不是都九点才吃早餐的吗?」
「早,敏姨。」我单刀直入的说,「我来是有些问题想问您。」
敏姨没有回话,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手里继续削着马铃薯。
「清蒸鳕鱼、薄盐猪r0u、萝卜清汤…这些菜式您有印象吗?」
「大少爷,这些都是很寻常的菜,当然是有印象的。」
我一咬牙,是我问的方式太含糊。当我还在苦恼还怎麽开口时,敏姨先说话了:
「更何况,从前夫人特别请营养师替大少爷调配过这些食谱。」
我皱起眉头,「营养师…?」
「大少爷在英国留学时似乎有了胃溃疡的毛病,所以回国後夫人吩咐营养师提供一些清淡好消化的食谱,帮少爷养胃。」
敏姨一番话将我原本的满脑热血浇熄了,这理由实在听来没什麽不合理,我一时语塞,竟然想不出什麽漏洞可以钻。
「少爷,要是没有事,我就先去忙了。」
「喔…好…」
我悻悻然地离开了厨房,回到了自己房间,一身脱力的倒在床上。
难道线索到这里就只能断了吗?我是多有自信那些食谱和那碗j汤粥,来源不单单是那麽简单。
尽管事情不如我意料发展,蒋芮安依旧去调查了家里聘请的三个营养师,可他们的名字里面都没有s,我看了照片後对他们的长相也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总觉得,就算我什麽也不记得,只要我一见到那个人,哪怕是在人山人海中,哪怕只是他的背影或肩膀一侧,我都会有那种书上说的那种百只蝴蝶在心脏里上下纷飞、万千乱马在x腔里狂奔的沸腾感。
「这些话是这样用的吗?」蒋芮安皱着眉头道,「你对中文是不是有什麽误会?」
线索就这样断了两个礼拜。
这些日子就是单调的上班、开会、回家,意外公司的那些文件、数据、资料,我渐渐也都看得懂了,蒋芮安好几次在会议旁听时假装感动拭泪都被我瞪了回去。也许我对经营真挺有慧根的。
每当静下来时,我就不由自主地拿出手机,反覆戏看着那张手写的食谱。
《待续》
好几次我都怀疑自己会不会根本就是jg神错乱,要是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怎麽办?要是我当初买钻戒、买玫瑰只是买好玩的怎麽办?尽管我的直觉有如被雷击般强烈,但要是最後根本没有这个人,没有这个我以为是此生挚ai的人…我根本无法想像。
公司里,h建成每天跑得不见人影,一见到人蒋芮安就抓着他质问有没有新线索。魏政忻那家伙我本来就不期待,我这几个月已经领教到那小子人小但脾气和固执都是一等一。
蒋芮安这天在训练新员工,整天在别的楼层马拉松教课。於是那人高马大的秘书室副室长常晋,便代替蒋芮安成为我的跟班…不,秘书。听八卦王蒋芮安说这人是欧洲分公司总经理韩邦彦的前ai人,我脑里就不断浮现这家伙把一个白面书生压在身下劳动的画面。
妄想也是一种休闲运动,至少在妄想时就不会对我那个失踪的ai人心生焦急。
常晋虽然外表看起来有些吓人,但他个x沈稳,相当安静,说话只说重点,办事也很利索,不像蒋芮安一个词可以掰成一段演讲。
也许我该常把蒋芮安送出去开会,耳根子才能乾净许多。
此时,电话响起,常晋在响第二声时就接了起来,与对话那端的人来回几句後,抬头向我道:
「总经理,有一位楠华西服的张小姐打电话找您,说您订做了一套白西装,好几个月还没来取货。」
我挑起眉毛,「白西装?」
「白西装。」他一脸认真地点头。
「记下地址电话,我现在去取货。」
「您下午还有会议,要不要我去取就好?」
「不用了,」我摆摆手,「蒋芮安不在我难得可以出去透透气。」
「好的,我会通知司机五分钟内在停车场就位。」
在搭往停车场的电梯时,我的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嘴里绷出来。
白西装。什麽场合会浮夸到需要穿白西装。当然是结婚啊。
我替我自己订的结婚西装,当然我自己去领。
那是一家位於台北信义区的高级西装店。尽管车祸後我的大少爷身份才当了几个月,但我知道一般魏家无论日常生活或正式西装,都是请裁缝专程上门去丈量的并且订制的。
我会特别跑来离家里这麽远的西装店,想必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
走进店里,装潢十分新cha0时髦,有过关。
我朝着在店里的小姐表明:「我姓魏,刚刚接到电话说有件白西装未取。」
小姐听了,钻进柜台後头将西装捧了出来。
「来,这里是你订做的男士西装,要不要打开来检查一下?」
我点点头,小姐替我将西装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