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要诞生了(2 / 4)
有点迟钝的哥哥,心里有丝丝的疼,她觉得,哥哥的眼神飘得好远,远到她抓不到。连续二三天,文婷会在白天拉着许坚一来医院探望nv儿与外孙。许坚一抱着外孙,姿势僵y害怕紧张,连文婷也紧张起来。
文婷叨念:「婴儿你以前也常抱,别紧张成这样,害我也跟着紧张!」
「忘记了。」婴儿好软好小啊。一个手掌就能枕住他的脖子跟头。
许芷瑶笑笑的说:「妈,别再说了,爸抱的很好啊,你越说他越紧张。」
文婷还是挺担心的,手一直护着婴儿的头。一会儿,文婷电话响了。是许彦东要来医院接他们夫妻俩回家。
「臭小子,孩子还你。」许坚一将婴儿靠过去过给李信达。
文婷纠正他:「他是你nv婿叫信达!不要老叫臭小子!」
许坚一笑笑没回话,跟他们道别後,便一起走出病房。走出病房左转就是电梯,许坚一突然想起什麽似的,从夹克内袋里拿出红包:「你看看我这记x,这一包要给小外孙,带在身上好几天了都忘了,我现在拿给他们。」
文婷说:「我跟你去。」
许坚一摆摆手:「不就转过去第一间吗?我自己去就好了,你快下去接应儿子。」
「那你」文婷担心他会突然迷路。
许坚一无奈摇摇头:「我再叫臭小子送我来可以吧?」他又摇了摇手上的防走手环:「有这个。」
文婷知道许坚一的个x,再跟他坚持下去,他就会不高兴了。所以文婷勉强的点点头:「那我在一楼大门口等你,让信达陪你下来吧!」
「好~」许坚一拉长了音,转过身对他挥挥手,文婷看他右转往许芷瑶病房的方向是没错的,就自己下楼了。
文婷在大门口的停车位看到许彦东的车,许彦东正倚着车门ch0u菸,看到文婷走来,赶紧灭了菸。
文婷瞪了他一眼:「臭si了,你爸都不ch0u烟的,怎麽出你有这个坏习惯的儿子!」
「生意需求!生意需求!」许彦东嬉皮笑脸的解释,他看了一眼文婷的身後:「爸呢?」
「他啊!一个红包要包给外孙,放在身上几天了,刚刚要走才想起来,拿去给芷瑶他们,要我先下来。」
许彦东轻轻皱眉:「不会走丢吧?」
「不会啦,你爸只是偶尔忘了一些事,还没走丢过,也能看一点书,只是没有以前看得多而已。」
「喔。姑姑来了。」许彦东点点头,他转头看到许羽柔正把车子开入另一个停车位。
许羽柔下车,开心的对他们打招呼,手抬起来瞬间,脸se突然大变。
“碰”的一声巨响,汽车警报器狂叫,人群的尖叫声四起。
许彦东还没反应过来:「什麽情况?爆胎?有人跳楼?」
许羽柔脸se泛白,直接冲上事故现场,在距离屍t处5公尺处停下脚步。躺在那是的人,穿着她熟悉的外套,及遗传父亲自然卷的短发,她的心跳几乎停止,呼x1停滞,再也走不动一部,整个人瘫软下来。
「啊~坚一!老公!坚一!」冲上来的文婷失控的尖叫,蹲在许坚一身旁,扭曲的身t,喷洒满地的血迹,文婷想触0他却不得其门而入,许彦东一把将她抓住。
「妈,别乱动,让医生来,如果,如果爸还活着乱动会更糟的。」
活着?他还活着吗?这麽不正常的姿势,还活着吗?
文婷无力的问许彦东:「为什麽?为什麽?他说他要拿红包给外孙,他说他会跟我在一楼会合,为什麽?他为什麽要这样?」
许彦东眼眶瞬间红了,摇摇头,无法回答她。急诊室医生护士推着担架冲出来,警察随後也到场。无需急救,直接开了si亡证明书。文婷与许羽柔无神的坐在急诊室椅子上,警察正在问许彦东一些事情细节。
李信达得到消息从楼上冲下来,文婷看到他,冲上去直接捶打他:「你怎麽没送你爸下楼?你怎麽让他自己走?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是什麽情况?」
对於文婷的责怪,李信达没有闪躲,他红着眼眶慢慢解释:「爸把红包拿给芷瑶,说妈就在房门外等他,要我不用送,刚好宝宝要吃n在哭,我想说妈就在外面,我怕芷瑶手忙脚乱,所以所以」
文婷松开了手,流着泪摇摇头:「不怪你,对不起,不怪你」文婷突然苦笑一声,抬头看着李信达,眼神涣散空洞,也不知道是对谁说:「他痴呆吗?好像没有啊,还知道骗我们,他根本没病对吧?他这个骗子,骗子」
许羽柔扶着全身无力的文婷,抱在一起痛哭。警察清空许坚一身上的物品给许彦东,除了随身物品,还有一张摺叠起来的a4纸。纸的两面都写了字,一面写满称谓及人名。
老婆文婷
儿子彦东
nv儿芷瑶nv婿李信达
妹婿李品叡妹妹许羽柔
妹婿林富yan小妹妹李晨曦
外甥李廷哲
等等诸如此类的,另一面则是遗言。
“我忘记人事物的速度,b我想像中还要快,我记不起你们名字时,甚至忘了口袋还藏有这张纸。我的灵魂被禁锢在这躯壳内迷了路。我知道我以後会失能,会大小便失禁,会无法自己吃饭,还会包尿布…抱歉,请原谅我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自己,我也不能拖累你们。我ai你们,但我撑不下去了。我没办法接受忘了你们的我。对不起。
文婷吾ai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守护着你“
文婷颤抖的读完这张纸後,直接晕了过去。
那一年她大学新生入学,同学小声的说,有帅哥,她转过头去的惊鸿一撇,那俊秀温润的少年刚好转过头与她对到眼,她对他一见钟情。在宴会上小心的与她对谈,抹掉她脸上n油,然後两人逃离宴会的害羞少年。总是在她打工处等她下班,再陪她走回宿舍,笑着目送她上楼的温柔少年。目光里总有着缱绻柔情,包容她的喜怒哀乐的少年。在父亲车祸丧生时,一夕间被强迫变成大人的坚强少年。忍住所有哀伤,担起了一家的担子的少年,是她一生的仰望与依靠。
她一直没告诉他,早在他喜欢她之前,她就喜欢他了。
她一直忘记告诉他,无论他退化成如何,她都不会抛下他,她相信他也不会。
可是,他撒手离去了,永远不会再见的那种。他让她嚐到了当年婆婆失去公公时的失心疯。现在她看什麽都是黑白的。因为,没有了那位说一辈子要当她靠山的少年。
丧礼在李品叡的帮助下,圆满的完成。
由於许坚一的事情发生突然,李品叡感到人生无常,在李呈佑回归工作後,他把工作交接出去,丢给孩子们,换他请假一年带着许羽柔环游世界。而文婷每个月都在固定的时间接受心理谘商。
许芷瑶陪着文婷,「跟医生说一说,心里好多了吗?」
文婷苦笑的抬头看着半圆的月亮,淡淡的说:「你爸常说,月亮没有天天圆的,日子也不是天天过年的,总是要咬牙走下去。可是你看,说的很容易,他自己就走不下去了。」
「妈」许芷瑶哽咽,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文婷反过来对她笑笑:「没什麽,我没事,他就一个懦夫,我有什麽好想他的。回去吧,顾孙子要紧。」
母nv俩没再说话,只是在黯淡月光下走着,让影子被月光照耀的越拉越长,越拉越长。
你就是一个懦夫可我就ai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