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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枻舟一个人住了六天,第四十一天,他打算去认识剩下的人。正值叶落的季节,空气干燥寒冷,唯有日光洒下时,才能感受到些许暖意。冉枻舟起床时是上午八点的时间,他睡了个好觉,镜子里的alpha气色比先前好不少,他仍然是那个潇洒自信的冉枻舟。
冉枻舟翻出一盒从商城拿回的牛排,简单煎了下,当早饭下咽。住进这里的第六天,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正常社会尚在时,有住的地方,有能交流的人,有出行用的代步工具,一切皆成唾手可得之物,甚至不需要通过繁重的劳动来换取。在这几天里,他见过凌洝好几次,这个alpha自称他们小时是好朋友,屡屡主动找上门,看有没有能帮到他的地方。
这种免费的好意冉枻舟不会拒绝也不会客气,他指使凌洝帮自己弄来一辆几十万的车,通过凌洝大致了解清楚附近的情况。
俞青随说住在片区域内的有四个人,排除已经见过面的凌洝,还有两个人他没见过。8号、11号、17号,明明有四个人,为什么只有三幢是有人在住?剩下一个人在哪?11号住的又是谁?
俞青随和凌洝都是alpha,冉枻舟了无兴趣,而剩下素未谋面的两人,他非常好奇,如果恰巧是oga便更完美了,温饱思淫欲,他可不想对着飞机杯冲一辈子。
秋意盎然,11号别墅外是高低错落有致的绿植花卉,他闻到金菊的香,屋外无人,细听有歌声自房内传来。唱歌的人唱的是一首情歌,含着浓浓的情感,仅是清唱,嗓音清亮有力,就像钢琴的声音一样干净无杂质。
冉枻舟刻意弄出了点足够房内人听见的声音,房间里的歌声停了下来,他按响门铃,准备认识这位住在11号的人。
“没门关,直接进来吧。”
嗓音像清晨的鸟鸣,清脆悦耳。
冉枻舟推开门走进去,与外面不同,屋内飘着满屋的玫瑰香,这香气不是来自真正的花,而是他人的信息素。冉枻舟脑海里瞬间想到艳红、带刺的玫瑰,张扬夺目,又带着攻击性,不剪去枝干上的刺,手便会被那充满了攻击性的东西扎伤。
很显然,这又是一个alpha。
客厅的懒人沙发里窝着一个人,他左腿曲起,右腿伸直,整个人以一种放松慵懒的姿态半躺在沙发上,脚边的笔和纸散落一地。冉枻舟瞟了一眼,纸上写着旋律和歌词,划了又写,写了又划掉,密密麻麻,都是对自己创作内容不满意的字迹。
“刚刚的歌不错,是你写的?”
对方“嗯哼”一声,摆明了理所当然。
alpha留着齐肩的深棕色卷发,刘海从正中往两边梳向了脑后,只留下短过眼角的几缕,其他全用发箍简单束在脑后。冉枻舟没有看到alpha正脸,但光凭那鼻尖挺翘的侧脸,便令他心脏突突直跳。
“我可以随便坐吗?”
“随你。”
冉枻舟强压心内的波澜,随意地走到alpha对面的单人沙发前,转身坐下。
他望过去,看清了alpha的脸:一张万般熟悉,曾让他在一段时间里朝思暮想的脸。
冉枻舟一下没控制住,惊诧地喊出声:“——江珏!?”
旧忆被唤醒,冉枻舟想起江珏,对方是冉枻舟交往的对象之一,在冉枻舟发生过关系的众多oga里,只有江珏在他记忆中留下了最深的印象,因为江珏是最美、最好看的一个——那种中性的、雌雄莫辨的美,仿佛希腊神话里的纳西索斯,俊美无双。和江珏分手后,他对oga念念不忘两个月,但追回未果。不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很快他移情别恋喜欢上其他人,将江珏置之脑后,再无联系。
而眼前的alpha,竟然长得和江珏一模一样。
不对,这个人绝不是江珏。
江珏的信息素气味是清新淡雅的水仙花的香气,而对方身上传来的信息素气味,分明是属于alpha的呛人的玫瑰香。
冉枻舟很快控制好情绪,迎着alpha的目光,疑惑地问:“你不是江珏,你是谁?”
“江聿。”alpha捡起笔和纸,写下两个大字,拿着给他看。
江聿,江聿。
冉枻舟还未介绍自己,江聿先声夺人说:“你说的江珏是我双胞胎弟弟,我认识你,你是他前男友,叫冉枻舟。”
话梗在喉间,冉枻舟没来由生出种毛骨悚然之感:
为什么他从来没听江珏说过,他还有个长得完全一样的亲哥哥?
“噗,你那是什么表情?我看起来很可怕吗?”江聿扔掉纸笔,伸懒腰,“江珏可能没和你说过我,也是,我和他很少见面,而且你们没发展到需要认识彼此家人的地步,你不知道我很正常。”
“那你怎么认识我?”
“毕竟是一家人,他跟我提过你嘛。”江聿起身,为他倒了杯水。
透明的水倒映出他惊疑不定的神色,冉枻舟觉得自己过于失态,抹了把脸,接过水:“谢谢。”只是双胞胎兄弟罢了,他这莫名的恐惧来的倒是古怪。
“我平时比较懒,待客不周,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是我打扰了。”
江聿笑着摆摆手:“哪有哪有。”
冉枻舟摩挲着水杯,平复心情,江聿跟江珏是两个人的话,那么剩下的那个人有可能是江珏吗?想到这,冉枻舟把水杯放在一旁的小桌上,没察觉到自己的言语间都带了些微的期许:“那江珏呢?他还在吗?”
江聿本来捡着地上的笔在手里转着玩,听见冉枻舟的问题,他停住手中的动作,微愣,接着飞快地答:“不在啦。一觉醒来后其他人都不见了,父母、弟弟……我适应了半个月才习惯。”
剩下的那个人不是江珏。
冉枻舟感到失望。
那是谁呢?会是他认识的人吗?
冉枻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又或者什么想法都没有,毕竟和江珏的事是五年前的事情,过去这么久,除了对江珏的外貌念念不忘外,当时的感情早就淡去,不值一提。
江聿纵然有张和江珏相同的脸,但感受起来完全不是同一个人。江珏是如水仙般明净纯洁的,又有着身为oga的温柔;江聿则过分明艳妖冶,像极了玫瑰,好看是好看,本质却流露着alpha的霸道强势。
“你是歌手?”纸上的旋律与歌词,丢在一旁的小提琴,还有刚才在门外聆听到的歌声,冉枻舟不难做出这样的推断。
“是,你听过我的歌吗?刚刚在外面听时好不好听?我换首唱给你听吧。”
“呃……”
江聿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自顾自哼唱起来,冉枻舟最大的爱好是钱和性,对于音乐这种,他随大流,网上什么歌火,他就听什么。至于唱歌的歌手是谁、长什么模样,天赋、音色、技巧等等,他毫不在意。
江聿换了首音调偏低的歌唱,窗帘拉了一半,室内的光线有些暗,他的歌声滑过耳朵,竟有些痒痒的,似乎能蛊惑人,蕴积着情愫,引人入迷。冉枻舟和他对视着,恍然间,以为是江珏在对自己唱歌。
“好听吗?”
江聿唱完时冉枻舟恍惚了一霎,玫瑰的香气浸润在威士忌里,碰撞出暧昧。江聿若是和他弟弟那样都是oga该多好,冉枻舟笑着夸:“好听。”
“谢谢。你有想听的歌吗?我会的话,可以唱给你听。”
“不必了,待这么久,打扰你创作了吧?我还是先走比较好。”
江聿邀请他留下:“去别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