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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贺之舟之间已经牵扯太多无辜的人了。
万利集团没有一天是太平的,除了大大小小的事要处理,还有时刻警惕董事会的人。
沈懿慈揉着眉心,手肘拄着沙发,用手撑着昏沉沉的脑袋,忍着眼睛的酸痛看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手上的报告就好像是有人故意篡改了某些关键的字眼。这些报告是万利三个月以来的净利润,在中间的段落里,沈懿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流水账太大了,万利这三个月并没有对外合作的大型投资项目,怎么能一下流出三个亿的?而且三个月的总盈利不到一百五十亿。
沈懿慈眉心紧缩,抬头看了眼时间,晚上八点半了,贺之舟去参加酒宴还没有回来。
他拿出手机扫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消息栏,内心有了几分不安。
这场酒宴,贺章也会去。
沈懿慈不知道以贺之舟的驴脾气会不会在酒宴上和贺章起冲突,贺之舟不是小孩,但是他的处事风格太任性了,就像孩子不知分寸,不顾及后果。
他和贺之舟是一条船上的人,贺之舟是他不得不去在意的对象。如果贺之舟输了,那沈氏也会走向终点,贺章也更不会放过他。
沈懿慈耐着性子,继续看着文件。
一页页看下去,沈懿慈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这些文件就是故意来给他填堵的。
沈懿慈翻页的手突然停下,明亮的眸子多了几分惊诧和疑惑,他揉了揉眼睛,他宁愿是自己看错了。
贺之舟竟然在这个文件上签了字。
沈懿慈眉头紧拧,“疯了么。”他忍不住地嘟囔,然后又重新将这份文件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这文件是有关万利和贺章的权强企业合作的,里面约定的内容,以及定好的双方都需要遵守的条约,都是不利贺之舟的。
条文里甚至还包括如果一方违反了规定,那么就需要支付数百亿的违约金。
这份文件同时也说明了,现在的万利确实接受了贺章的资助,万利甚至还有着贺章的部分股份,贺章是万利的股东,也是万利的董事。可在董事会上贺章从未出现。
“哈啊”沈懿慈身心疲惫,这份文件很重要,按理来说这不是他能看到的。
贺之舟是故意的么?
可是贺之舟为什么要这么做?故意把这些给他看,是想告诉他万利集团不是他一个人能掌控的吗?
沈懿慈摸不清头绪,找不出一条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贺之舟这是在对他坦诚相待么?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他?
怎么可能。
沈懿慈吐出一口气,眼前白花花的天花板让他脑海里浮现出贺之舟的脸,还有贺之舟玩笑似的话。
“这不是给你了解我的机会,好让你找时机把我一招毙命嘛。”他清楚的记得贺之舟说这句话时神色是多么的云淡风轻。
贺之舟
你到底想干什么。
酒宴,灯光璀璨。
宴会厅上贵客们高举酒杯,众声喊道:
“祝贺董事长椿庭长青!”
台上,贺章笑逐颜开,同举起酒杯,和众人一饮而尽。
角落处,贺之舟侧身靠着墙,窃眸相看,手中酒杯红酒晃动。
这酒宴就是贺章五十六岁的生日宴。
他这个做儿子的,怎么也得来走个过场啊。
贺之舟嘴角噙着揶揄的笑,眸色的眸里似是酝酿着一场阴谋。
这时,他的身后响起清甜的女声。
“舟。”
杯中摇晃的酒水戛然而止,贺之舟掩起了不轨的心思,面上挂着浅笑,转身看着女人:“宋梨,好久不见。”
宋梨一身纯白礼服,黑发披肩,眉眼带笑。
她微微颔首:“嗯,好久不见。”
宋梨,知名奢侈品牌服装设计师,同时也是也华集团董事长宋道明的独生女。宋贺两家是世交,宋梨是贺章钦定的儿媳妇。
两人碰了一下酒杯。
贺之舟喝了口酒,开口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宋梨的事业在国外,能让宋梨回国,估计是宋道明亲口叫来的。
宋梨:“昨天。”
贺之舟对宋梨没多少印象,两人算是从小一起长大,高中的时候宋梨就出国了,算起来他们也有七八年没见了。
他一眼能认出来,也是因为宋梨的样子确实和高中时期没什么两样。
贺之舟扫了眼台上的贺章,他注意到贺章的视线已经停在他和宋梨这了。
这也证实了他的猜测,宋梨回国是来联姻的。
“听说你结婚了?”宋梨问。
贺之舟嗓音很轻地“嗯”了一声。
宋梨眸色暗了暗:“夏飞扬?”
贺之舟摇头,笑道:“看来你的消息有点滞后啊。”
说着,宋梨也笑了,也是,贺之舟怎么可能和夏飞扬在一起,夏飞扬只是贺之舟年少无知的青春萌动。
“啊,”宋梨脑海一闪而过那人的脸庞,她说:“沈懿慈啊,那个沈家人。”
贺之舟留意着贺章,贺章向着他们这边走来了。
只听宋梨疑了一声,说:“他好像和夏飞扬长的挺神似的。”
贺之舟放下酒杯:“他是他,夏飞扬是夏飞扬。”
宋梨愣了下,嘴角的笑也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