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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寂雪的断手,奇迹般的恢复如初,脸上的伤痕,也被修复地无影无踪。
他干干净净地端坐案前,一如当年一尘不染,端坐神坛的千机宗主。
“她走了。”青女道。
“你说错话了。”方寂雪淡淡开口,手底下又轻,又小心地,将印成一个“楚”字的香篆点燃,“不过不要紧,早晚还是要再见面的。”
他起身,将手掌按在青女清瘦的肩头,“多谢你将圣血衣借给我。”
青女面色忧虑,“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血衣在,青霜城在。圣血衣不能离开青霜城。”
“我知道。”方寂雪轻飘飘道:“你现在肯帮我,我已经非常开心了。”
他说话间,神色陡变,挥手隔空凌厉一抓!
红漫在密室门口偷听,一声惨叫被凌空抓起,全身修为,顿时带着细微的电流滚滚涌出,被方寂雪无情吞噬。
该死的两情相悦
几乎同一时间,青女袖中一道霜链飞出,将方寂雪吸取的修为全部化作冰霜,凝在半空。
“寂雪兄手下留情,红漫她不是有意的。”
“不是故意的?”方寂雪眼眸中一阵阴鸷,身形一闪,出现在红漫身边,抬手五指变爪,扣在她天灵盖上,一掌将人狠狠砸在地上。
红漫一声惨叫,面容开始扭曲,在她自己的痛苦相貌与楚微凉沉睡的容颜之间不停切换。
青女大惊,不知怎么会这样。
如此抗争了好一会儿,红漫的面容,终于在变幻成楚微凉的睡颜时,才停了一会儿。
方寂雪毫无一丝感情的清冷容颜上,才浮起一点点温柔,痴心地看了一会儿那张脸。
“她身上有她的残魂,她是阿凉的人。”
他眼底的犹豫一晃而过,到底还是放了手,背过身去。
不知是看在楚微凉的面上不杀红漫,还是因为对那一缕残魂于心不忍。
红漫好不容易被放开,伏在地上急促喘息了半天,才缓过来。
青女慌忙到她身边,“你没事吧?”
声音甚是温和关护。
“属下没事,”红漫匆匆看他一眼,又赶紧避开他的目光,“属下今晚前来,其实是想请吾王示下,明晚的血衣祭,若是没有赐福降下,该如何向全城交代。”
青女将她扶起,“本王与寂雪兄都已经安排好了,你届时只需做好自己的事。”
他想起楚微凉怀里抱着的狐狸,心知明日的事恐怕会有大变数。
本来刚才还想与方寂雪和盘托出的,但现在……
他轻轻捏了一下红漫的手。
红漫不放心地用余光看了看方寂雪,点了点头。
方寂雪背对着他们俩,只听几句对话,便了然了他们的关系。
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有意,就还差一层窗户纸。
所有的两情相悦,全都该死!
他压制着病态的情绪,将目光挪向窗外,望着天上清冷的蓝色月亮。
那月亮,曾经就在他的掌心。
可现在,却有万里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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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微凉离开了长乐宫,一路将沿途情况观察清楚,以便明天抢了圣血衣后跑路,之后,才回了红漫的别墅休息。
自从秦不羁大婚开始,至今已经快要半个多月没有安心睡过觉了,今晚在红漫这儿,应该不会有人随便打扰。
她临睡前,还好心地专门检查了一番小狐狸的伤势。
“奇怪啊,别处都开始愈合了,怎么耳朵后这一块就是不好呢?”
狐狸:本尊耳朵后的伤若是好了,岂不是给你看见结侣的印记了?
它趴在桌上,老老实实给她全身摸了个遍,因为体内还憋着十颗化形丹,大尾巴有时候控制不住,会躁动地甩来甩去,就等着她赶紧睡着,好找个地方发泄一下。
楚微凉替它将耳朵重新包扎起来。
狐狸耳朵敏感,就更躁动,忍不住,回头舔了舔她的手。
楚微凉没有理解它火辣辣的热情:“不用谢我,我对我的每个宠物都很好的。”
说到这里,她有所思地望向窗外,静了好一会儿。
说到宠物,就想起阿悔他们。
想起阿悔他们,就会想到君拂衣。
都这么多天了,他也再没有来找过她。
信道里也没有消息。
指环里的空间,也都悄悄去看过了,里面的东西,都没动过。
他去哪儿了?
在做什么?
“呜~?”
狐狸难得见她这么安静,用脑袋拱了拱她。
楚微凉依然望着窗外,随便抬手按着它的脑瓜,一下一下抚摸,“北邙山的事,其实君拂衣跟我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狐狸另一只没有被绑着的耳朵,叮地竖了起来。
“可是,他将我关了三百年,他那样强迫我,将我活活关了三百年……”
狐狸急了:不是那样的,我们有出去玩,我一直都有带你出去玩!
楚微凉:“他折了我的翅膀,只因为他想要那样。阿悔说得对,在他眼中,一切皆为蝼蚁。”
狐狸更急了,就差点开口说话了,用脑瓜使劲儿地拱她:他没有!他若视你为蝼蚁,便也是早已堕落,与你同为蝼蚁!
“你不用安慰我了,你这么笨,连化形都不会,怎么能懂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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