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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路暗自心惊,赶紧伸手抓住了满是泥垢的蛇身,如冰的温度顺着它身体快速传到戚路手心里,差点让这条怪蛇从他手中溜掉。
血蛇并未就此屈服,它在戚路手中拼命挣扎,不时还伸着舌头发出刺耳的叫声。戚路感觉到蛇像泥鳅一样滑,实在是掐捏不住它的身子,转眼间就让它挣脱出来想咬自己。
戚路那敢怠慢,左手迅速捏诀念咒,血蛇柔软的身体瞬间变得像木头一样僵硬。戚路小心翼翼地抓着它,仔细观察它嘴中那条不断伸缩的蛇信。
老吴地说:“把它丢在地上,让我一锄头送它归西。”
“千万不要这么做!”戚路赶紧制止了老吴的举动,然后问他:“头骨里居然有条蛇,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有啥好奇怪的,盗墓贼还经常在古墓里发现狐狸从棺材里蹦出来,这不过是条冬眠未睡醒的蛇罢了。”
“那你见过这样的蛇信吗?”
老吴依言看去,不禁大吃一惊,这那是蛇信子,细长腥红,分明是根女人的舌头。
“魇灵!”老吴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错,这正是红衣女鬼的魇灵。”戚路盯着蛇头看了好半天才说:“我说这鬼怎么不害人,原来她把所有的怨恨以蛇的形体封印在自己的头骨里。”
凶恶的女鬼竟然封印了自己的所有怨念,那她留恋尘世间又有何意义,难道对她来说还有比报仇更重要的事吗?戚路实在是想不明白。
“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老吴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话。
“是什么事?”
“再厉害的鬼,哪怕他修炼到传说中的鬼仙境界,有样东西对他来说依旧是禁忌。”
“对啊!”戚路恍然大悟,他兴奋地拍着老吴的肩膀,“这么重要的事实我居然忘记了。”
老话说的好,在阳间,人看不到鬼;在阴间,鬼也触摸不了人。游荡在人间的鬼,任何物体对他来说不过是虚空之物,所以他才能随心所欲地穿越而无视它的存在。
可实际上,很多与鬼遭遇的人却觉得自己有着和上述说法不一样的经历,在他们的眼中,遇到的鬼和常人没有什么不同,不仅能意识到对方的存在,还能正常的聊天、拥抱,甚至和人一起完成许多平常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其实那是一种错觉,它不过是鬼在你脑海中刻意制造的假象,实际上他与你的身体无任何实质性的接触,相反当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鬼很可能是躲在一旁看你出洋相。
鬼要想恢复生前的触感,唯一的途径只有通过刻苦的修炼并经历不断的学习实践后才能拥有这种对活人来说再普通不过的本能。即便如此,鬼魂就算修炼到最高层次,羽化成鬼仙,但仍有一样东西对他来说是永远触摸不到的,它就是鬼魂生前的肉身,当然也包括肉体腐烂后的尸骨残骸。
所以经过老吴的提醒,戚路确信手中这条封印在头骨里的血蛇魇灵绝不会是红衣女鬼自己能办到的事。
戚路自言自语地说:“这女鬼真是可怜啊,生前死于非命,死后也不得安宁,连魂魄都要受人摆布。不过,究竟是谁给她下此符咒,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老吴没有作声,因为他同样也不知道答案。
“既然知道它是魇灵,或许我们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说完戚路又念了一道咒语,这咒语才念到一半,血蛇的身体就恢复了自由,戚路赶紧掐住它的七寸,不让它从自己手中再次挣脱。
等戚路的咒语念完,在蛇的腹部,突然有东西像活物般动了起来,它顺着蛇头的方向游动着,最后停留在靠近七寸的地方慢慢地凸了出来。
戚路把这细长的物体从蛇身上取了出来,差点划伤自己的手指。
这是根长约一寸的银针,此刻正在戚路的手中闪着寒冷的白光。
“定魂针,看来真的有人在捣鬼。”老吴说。
“都几十年了,这针居然没有生锈?”戚路察觉到这个无法解释的现象,他心里知道红衣女鬼背后肯定有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把定魂针交给老吴,让他找专业机构鉴定这根针的制成时间。
老吴接过针后说:“还是尽快消灭魇灵,假如让它重新回到红衣女鬼的身体,那可有烦呢。”
“嗯。”戚路非常赞同老吴的提议,他拿出一张符把它贴在蛇头,然后像拧麻花一样把符纸缠在蛇的身体上。
血蛇的眼睛立即鼓了起来,像人眼一样恶狠狠地盯着戚路,满是怨毒的表情。
戚路装作没看见似的把左手食指按在了蛇头上,口中小声地念着咒文,老吴也在旁边跟他念着同样的咒语。
血蛇像是被咒语刺激的痛苦不堪,它奋力从戚路右手心里挣脱出来,然后顺着他的左手臂直向上爬,想要缠住戚路的脖子。戚路毫不理睬,依旧是念咒不停。
“嗤”地一声,血蛇终于败下阵来,它无力地掉在地上,身体开始化作一团黑气。
黑气越积越重,盘旋在戚路眼前久久不散。接着又倏然凝聚,在空中幻化成扭曲的人影,似一名女子在掩面而泣。女子的面目渐渐清晰,赫然是张清秀娟丽的少女脸庞,戚路赶紧掏出手机对准鬼影拍照。
老吴问:“这就是红衣女鬼的真实面目?”
“应该错不了。”戚路边看相机中的照片边夸老吴:“多亏你给我安装的这个摄鬼软件,上次在殡仪馆也是靠它才发现妖怪的血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