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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哉善哉。”悟通脸上紧绷的表情略微松弛了一些,他闭目念起了《观音心经》。
昨夜有小偷光顾了悟通大师的僧房,奇怪的是他把僧房翻得乱七八糟,却没有偷走任何东西。可能是他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临走时用剪刀把悟通大师做法事时穿的袈裟剪了一个大口子,来发泄他的不满。
等悟通念完了经文,净空问:“师傅,需要我请个裁缝给你订做件袈裟吗?”
“何必浪费钱财!为师也会针线活,等袈裟晾干后我缝补一下还能凑合着穿。”
哎,师傅真节约!净空暗叹一声,没有再劝。
一名年青的僧人从门外匆匆地走了进来,朝悟通作了个揖后说:“方丈,有位客人急着想见你。”
“谁?”
“他说是你的老熟人,名字叫林文哲。”
“林文哲,他来做什么?”悟通猛地睁开了双眼。
“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净空,你先带林施主去会客室,我随后就来。”
净空和那年青僧人出去后,悟通掐指一算,心里纳闷不已:“奇怪,我怎么算不出他的来意?”
半晌悟通才收回了手腕,他换了件僧袍就出门去会客室接见林文哲。
“林施主,多年不见,你可安好?”会客室内,悟通迎上两步,向坐在红木椅上的林文哲施以佛礼。
“好,好。”林文哲忙站起身来,对他伸出了右手。
悟通一愣,只好握住林文哲的手,像普通人一样和他打了个招呼。
两人分宾主坐下后,悟通问他:“不知林施主找贫僧有何事?”
林文哲把眼瞅着倒茶的净空迟迟没有说话。
“净空,你先去休息吧。”
“是,师傅。”净空会意地放下茶壶,退了出去,林文哲赶紧起身把门关上,又拉上了窗帘。
悟通微微皱了下眉头,“林施主,什么事这么重要,还要背着人说?”
林文哲把身子凑近悟通面前低声说:“老林,有人想害你!”
“不可能吧,贫僧与世无争,谁会害我?”悟通淡然回应,脸上波澜不惊。
“你认识一个叫戚路的年青人吧?”
“当然认识,他是贫僧的忘年交,时常来小寺与我谈论佛法。”听到戚路这个名字,悟通的脸上有了些许表情,他看向林文哲:“莫非戚施主让你向贫僧传话?”
“还传话,现在他要害死你!”
“戚施主宅心仁厚,怎会做这等事!”悟通不为所动,手指轻拨着佛珠。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替他说话!”林文哲苦笑着说:“要不是我无意中发现了他的阴谋,不然你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悟通“嗯”了一声,轻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先给你看点证据,你就知道他的险恶用心呢。”林文哲掏出了手机,调出一段音频给悟通听。
手机里传出一阵断断续续的婴儿哭声,声音甚是悲惨,渐渐地它没了声息。然后一个阴冷的女声说起话来:“那秃驴颇通佛法,你这法子恐怕对他不起作用。”
“哈哈哈哈!”紧接而来的阴森笑声穿透手机飘荡在会客室里,让人听得毛骨悚然。跟着有个男人在恨恨地说:“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对付老和尚就得用这种法子。”
手机里沉寂下来,不到一分钟那个男人又说:“悟通活不过明晚了。”
听到这里,悟通的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这男声他再熟悉不过了,他已从这段话里辨认出这两个人是戚路和丁晓岚。
悟通又侧耳细听,可手机里的音频就到此为止了。他怔了一下,以疑惑的眼光看着林哲文。
林文哲按捺不住兴奋的表情对悟通说:“这下你相信了吧?”
“这录音哪来的?”悟通再次发问。
“前几天这小子找我打听松文剑的消息,我见他开价太低就拒绝透露相关讯息。昨天有几个债主上门找我追债,我琢磨着苍蝇也是肉啊,就改变了主意,决定找姓戚的小子商量一番,只要他能再出高点价,我就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他。”
林文哲顿了顿,见悟通对他的话产生了兴趣,就接着说:“哪想到我昨天下午去昆仑事务所找他的时候,见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似乎有婴儿的哭声,我有点奇怪就从门缝向里张望。老林,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说出来要吓你一跳!”
“你看到了什么?”
“这对狗男女在屋里摆了个香案,案桌上绑着个一岁大的男婴。姓戚的混蛋嘴里不停地念着叽里咕噜的咒语,手里还拿着个匕首。这凶器是个古董,铜制的,刀鞘是鲨鱼皮。”
悟通脸上肌肉有丝轻微的抖动,他从林文哲的描述中辨出那把古董匕首就是老吴带用的短刀。
“我看他们的样子像是在进行某种见不得人的巫术,就留个心眼用手机偷录了这段音频。”
悟通追问:“你还看到什么了?”
“戚路杀了那男婴,用血涂满一个木雕的小人!”林文哲颤声地说:“而且…他在涂抹童血的时候还不停地咒骂你。”
“魇镇术!”悟通失声叫了起来,顿时神色悲泣,双手合十念起了往生咒。
魇镇术起源于战国时期,是种流传已久的巫术,汉代时尤为盛行。此术异常歹毒,如果某人被仇家用了魇镇术,轻则患上恶疾,性命不保,重则会家破人亡,祸连三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