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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七娘试探着问:“你还要抓小栓吗?”
“不知道,看情况吧。”戚路老实回答。
“我”戚路本来想补充一句,可他却不说了,因为他的注意力,被地上某个闪光的东西吸引住了。
那是一枚铜钱,虽然年代久远,却崭新如初,戚路弯腰把它拾起。
“大宋元宝?”戚路看着钱面上的四个字,顿时知它是南宋理宗时期铸造的铜钱,距今已近九百年的时间。
“半夜都能捡到钱,你发财了。”凤七娘想缓和下气氛,和他开起了玩笑。
“这可是马路啊,每天都有清洁工来清扫垃圾,铜钱肯定是今晚才遗落在这里的。”戚路在纳闷声中突然说道:“这是柳婷儿的随身携带之物。”
凤七娘问:“你怎么知道它是柳婷儿的东西?”
“柳婷儿临死前向我掷了一物,我当时还以为她想暗器伤我,却原来是这个东西。”
凤七娘仔细一想,确实也如戚路所说,如果柳婷儿真有心要伤害戚路,出手怎会柔弱无力。
戚路说:“既然不想伤我,那肯定是想向我传递某种信息,她到底想告诉我什么秘密了?”
凤七娘叹道:“可惜她已经死了。”
“八百多年前的铜钱,她为什么一直留在身上?擦得这么亮,应该是很爱惜。”戚路把这枚铜钱拿在手中仔细查看,希望能发现什么暗藏的机关,可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它就是枚铜钱,没有任何蹊跷之处。
“也许知道铜钱的来历,就知道柳婷儿想对我说的最后遗言。”戚路皱了下眉说:“七娘,八百年多年前,闪族可有大事发生?”
“大事?”凤七娘略一思索了下说:“那时候能称得上大事件的,就是芸姐成仙这件事呢。”
“什么!”戚路猛地目光一动,他对凤七娘说:“看来今晚我是不能睡觉了,改天有时间再找你喝茶。”
说完戚路纵身一跃,直朝夜色中掠去。
“什么事这么忙,连送我回家的时间都没有?”凤七娘幽幽地叹了一句。
戚路已经听不到她说的话了,这时他早已远离了凤七娘的视线。
开诚布公
寒风刺骨,夜已泛白。
愤怒与哀痛侵蚀着胡灵芸的心,她失魂落魄地寻找了几个小时,还是没能发现小栓的踪迹。
她的儿子,就像个透明人一般在人间蒸发。
胡灵芸很疲倦,但始终没有歇息下来,直到看见了荒郊的那座破庙,才生出歇息的念头。
那座破庙已经多年没有僧侣居住了,远看尽是断垣残壁,进到庙内到处是尘土蛛网,就连那座山门,在胡灵芸刚走入门内的时候也轰然塌下。
胡灵芸看着殿内那金漆脱落的佛像,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
在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胡灵芸瞒过众人,带着刚出生的儿子来到了江边。
她怕儿子长大成人后无法辨识身份,就在他的右手臂上刺下女娇二字的神书体以作凭证,然后将儿子放在盆中顺水漂去。
看着小木盆在江水中顺流而下,苦命的母亲唯一能做的事,只能是默默地祈祷,祈求上苍保佑自己的孩子,让他被人救起然后抚养成人,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
可今天小栓对她说的话,让她内心彻底的崩溃。小栓不仅没能如她期待般过上好日子,甚至还因此迁怒自己,责备她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
更可怕的是,他已经走上了一条歪路,如果不能及时回头的话,终究会惹得天怒人怨,遭受到无情的惩罚。
突然有夜风从门外吹进,风中带着泥土的清香,也带来莫名的悲伤。
风声惊醒了回忆中的胡灵芸,她瞬间察觉到其中蕴含的敌意,木然的面容亦有了变化,于是冷冷地转过身子把眼光投向倒塌的庙门处。
门外似乎有个黑影闪了一下,又霍然不见。
“想跟踪我吗?”胡灵芸轻喝一声,身后瞬时起了狂风般的劲流。
“太清玄一,不动不灭,破!”胡灵芸将手悄然结成法印,在掌心闪现光芒的同时,风中已响起刀刃的破空声。
门外的黑影见胡灵芸突然来袭,脚下一个踉跄赶紧朝后跃去,在躲过攻击的同时迅速稳住了身形。
但胡灵芸的行动更快,她手突然一扬,长袖飞卷,人亦来到黑影前。
黑影依旧在退,但他所退的步法,不仅缓慢而且有点古怪。
“五方神王,观见众生。上抵金阙,下覆昆仑。”
微弱的星光照着黑影那张嘻笑的脸,当他轻念出咒文时,刚才所退开的地方,赫然出现一个类似阴阳八卦的符阵,而此刻追上前来的胡灵芸左足已踏进了震卦的位置。
“轰!”突然一道强烈的光芒从她足底爆射而出,紧接着另外七个卦位也相继疾射出光华,将她牢牢困住。
“哼!”
见行动受到了限制,胡灵芸玉手捏诀护在了胸前,全身再次涌出强大气流,与此同时她也看清来者就是原本应该和凤七娘一同离去的戚路。
戚路轻笑着用手结成五雷诀,在半空中从右下至上方顶点,勾勒出一个五芒星的形状。
“破!”
随着一声疾喝,五芒星亮了起来,当中金光一现,就朝胡灵芸的胸口击去。
凌厉的金光刚到胡灵芸胸前就悄然退散,只见她玉足一顿,坚硬的水泥地面如龟裂般裂开,胡灵芸轻松地从戚路所布的符阵中飘出,在离他一尺的地方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