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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调查过金三爷的背景,他是有个兄弟,不过比他小五岁,而且前年中风死了。”
“那他就是金三爷了,你怎么说他不是?”
戚路眼眸中闪过一道冷冽寒光,他直视着金三爷说:“你戴着假面具不累吗?”
“哈哈哈哈!”金三爷大笑起来,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在笑声中透露出一股豪气。
只见他把手盖在了脸上,当双手张开时,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掉落在地上。
“是你!”这次轮到戚路惊讶了,他人霍地站起身来,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之色。
姜文浩的脸更是苍白一片,口中在喃喃地说:“偃师!这不可能!”
偃师桀然一笑,眼中秋水神光,颇为自得地注视着在场的众人,最后对戚路说:“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不错,我偃师的朋友,定当是人中龙凤!戚路,你是;姜教授,你也是。”
姜文浩听到这夸奖的话,却无半点喜色。他整个身子都瘫倒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为什么你还活着,难道你真的从西王母手中得到了长生不老药?”
“没有。”偃师淡淡地说:“不死之术有很多种,我又何必去求人。”
戚路却发现偃师揭下面具时,他周围的那些随从没一人神情有异,他顿时内心一惊,不由问道:“真正的金三爷了?”
“你说了?”偃师收敛起了笑容。
戚路心里又是一惊,他不再发问了,偃师冒充金三爷,那金三爷还能活着吗?
“这家伙胆敢惊扰我的长眠,我让他舒服地死去已经是够仁慈呢。”
杀人竟如此文雅的从偃师嘴中说出来,戚路听得不寒而栗。
偏偏这紧张的气氛里,老吴不识相地举起杯子,啧啧地说:“好酒,好酒!”他醉眼朦胧,仿佛发生的一切都没有他桌边的这瓶酒重要。
“既然你喜欢,不妨多饮点。”
一名保镖转眼就拿来了几瓶酒堆在了老吴面前。
戚路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小声对老吴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你就知道喝!”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老吴居然毫不在意戚路的斥责,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他们三人,终于跨越时空重逢了,但戚路只觉其中暗流涌动,危险在悄然袭来。
偃师举杯停在了唇边,思绪似乎回到了过去。
那个刻骨铭心的夜晚,一个少年茫然面对着被烈火焚烧的村庄,仿佛与天地同寂。
“原来还有一个活口啊!”
“还是个小家伙,恐怕他是偃之一族最后残存的孽种!”
“就让我一刀送他去见阎王吧!”随着这冷酷的话语响起,一柄鬼头大刀直朝少年的头颅砍来!
“天要亡我吗?”少年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放弃了最后的反抗。
可命运之神终于眷顾了他一次,他只觉有滚烫的液体喷在脸上,湿淋淋的,那是别人的血。
“走吧,逃得越远越好!”
月光下,众多尸体上站着一名状若天神的英武男子,他举弓向着远方,给少年指出未来的归宿。
从此,少年像个木偶一样,流浪在各个城市里。
多少次,看着馆子里各式各样、他见都没见过的美食,他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可是他口袋里没有一分钱。
“终有一天,我会让世人都知道我是谁!”少年仰天发誓,单薄的身体消失在月夜里。
“偃先生,不,大师,你是怎么活到现代的?”
姜文浩的问话把偃师从遐想中拉回了现实,他环视在座的三人,突然反问姜文浩:“教授,古墓的考古工作进展到哪一步了?”
“后天就要打开主棺柩,查明墓主人的身份。”姜文浩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告诉了实情。
“哈哈哈哈!”偃师大笑起来,“教授,别白费劲了。棺材里什么都没有。”
“你说它是个空棺?”
“是的。”偃师点头说道:“我知道你想证明这是周王的墓,但很可惜,它既不是周穆王的陵寝,也不是什么王公贵族的墓。”
姜文浩赶紧发问:“那它是谁的墓?”
戚路在旁冷冷接话说道:“还能有谁躺在里面,就是我们面前这位技惊千古的偃大师了。”
“果然和聪明人聊天是件愉快的事!”偃师听到这挖苦的话却无丝毫怒意,反抚掌而笑:“我很好奇,你是如何识破我的身份?”
戚路也学着他口气反问他:“你能先告诉我,为什么强子祖辈珍藏着那张古墓地形图?”
“因为他们是我的后裔。”偃师淡然说道:“当年我决定进入长眠的时候,就绘制了这张地图传与我的儿子,希望后世子孙在约定的日子里带我重返现世。”
戚路嘻笑着说:“这种事越隐秘越好,时间相隔那么远,万一中途有人知晓你的秘密,只怕连复活的机会都没有。”
“戚先生所言极是。”偃师眼中对他多了一份欣赏,“但我不能不为之。几千年的光阴流逝,世间早已沧海桑田,我突然复活,又怎能了解这个世界?所以必须有一个引路人,让我能短时间适应这个社会。”
这时戚路突然看到偃师颈项处戴着一个形似利剑的饰物,他顿时回想起强子父亲对他说过的预言,不由低头看了眼自己佩戴的金虹剑,还真和偃师的饰物有几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