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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母老虎。”戚路把嘴温柔地贴在她耳边说:“我才是老虎。”
“咯咯”妘矖才笑了一半,戚路已用嘴堵住了她那柔软的樱桃小口。
她喘息似要躲避,她已感觉到戚路炽热的身体反应,可戚路那肩膀上的手已在悄然向下滑,便想来解开她睡衣,妘矖突觉慌乱,双手揪住衣领将唇抽离,唤了句,“夫君……”
“嗯。”戚路又贴上了她颤抖的唇,一直滑到她颈根。又带着些许诱哄,握住她的手,拉下,竟是用舌尖微微拨开她睡衣。
突然戚路从妻子的身上弹起来,一张脸已疼得发白。继而他又像个生气的孩子慢慢地躺下来,躺在妘矖的身边,本来很兴奋的一张脸上,忽然露出赌气的神态。
妘矖整理好睡衣,用手温柔地轻抚着他额前的那绺黑发。
“我不想我们之间有隔阂,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点为好。”
戚路笑了,今天头一次露出他那招牌式的嘻笑。他猛地坐了起来,把妘矖轻搂在怀里。
“嘻嘻,原形毕露了吧。看来你跟那个男人学坏了,破起案来比什么都感兴趣。”
“我可不敢破你的案啊,老婆大人。”
“你是不是怀疑我是个鬼?”声音很温柔,却有着很严肃的口吻。
“你怎么会是鬼呢?”戚路坏笑着把唇贴在她额头上。“就算是鬼,也是最漂亮的女鬼,把我的魂都勾跑了。”
妘矖抿嘴一笑,姿态煞是动人,让戚路又有种忍不住想亲她的感觉。但是这一次,戚路忍住了。
“你是不是觉得奇怪,我为什么会禁锢在海底的那个岩洞里?”
“是的,我很想知道,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受那么大的苦。”戚路的声音哽咽起来,“我忘不了,蟠桃园之乱后,诸神都说你死在那场大火中。当我从人间赶回来的时候,整个蟠桃园已成废墟。我发了疯似的不停地用手刨,可找到的只是孩子的遗骨”
戚路说不下去了,他的眼中泛起了泪光。
屋子里一时沉默开来,有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在无声地扩展着,弥漫着戚路仿佛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在响起。
良久,妘矖才轻吐一口兰花气,缓缓地说:“那场大火,并没有烧死我,但烧毁了我大半个身子,还有我这张脸。”
“啊!”戚路惊叫起来,心痛地伸出手抚摸妻子的脸。
依旧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那张脸,珠润玉圆的一张脸,细腻的肌肤如丝绸般光滑。
“我花了整整一千年才使身体复原。”妘矖轻喘着说:“你知道我在那个黑咕隆咚的洞穴里是怎么渡过这长的时间吗?多少次,我梦见我们可怜的孩子,醒来却是空虚的寂无;多少次,我梦见你骑着最剽悍的鹿蜀,来拯救我逃离这个阴暗的囚笼。”
戚路无言地低下了头,他的内心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突然,他的眼睛要喷出火来,“告诉我,是谁让你承受这样的惩罚!”
妘矖身子在他怀里微缩着,并没有直接回答戚路的疑问,而是自顾自地说下去:“他们能困住我的身体,却困不住我的心,我的神魄!”
妘矖的情绪激动起来,戚路已察觉到她的内心在变化,察觉到她的痛苦还有悲伤。
“我一次次冒着神魄被削弱的危险,甚至是魂飞魄散的结果,也要冲出囚笼显现在海面上,唱着那只有昆仑诸神才能听懂的歌谣,那首在你每次失眠的时候哄你入睡的歌谣。”
戚路的眼光暗淡了起来,往昔甜蜜的片段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他感觉到自己被强行封印的记忆在一点点地恢复,慢慢地吞噬着他那看似强大的心脏。
在海龙村第一次听到这熟悉的歌谣时,他的心里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可他一直在逃避,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宁愿骗自己这一切是巧合。
那可是只有居住在昆仑的仙女们才有资格咏唱的赞颂伟大的天帝,三界的主宰帝俊的赞美诗啊!
“几千年来,我一直重复地做着这件事。因为我相信,我的歌声总会有一天,传到你的耳中。到那时,你一定会来救我,让我们夫妻团圆。”
“可是我并不是因为听到你的歌声才找到海龙村。”
“呵呵。”妘矖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欢愉,带着悲伤。“那条看守我的小蛇,千方百计地想要阻挠我,想让我永远也不见天日。可他哪里知道,连上苍也怜悯我,在帮助我们。”
“蟠虺,我要杀了你!”戚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嘶吼起来,他又一次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妘矖微微地喘了口气,又接着说:“那个姓徐的混蛋,心怀鬼胎地想要夺得小蛇的珠子,居然找了一个帮手,一起出海去对付这条蛇。”
戚路知道妻子指的就是陈继先和徐春林出海挑战蟠虺的那件事,他突然心里亮堂起来,许多盘旋在脑子里的疑问在慢慢消散。
“在和那个陌生的除妖师的争斗中,我的神魄无意中穿透了他的身体。瞬时间,我看到了他所有的记忆,在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中,我竟然发现了你的身影。那一刻我情不自禁地流泪,我终于找到你了,找到你了!”
戚路的情绪受到了感染,他把妻子紧紧搂在怀中,抚慰着她。
妘矖为了找到自己,冒着失去生命的危险,强行将神魄转移到那幅古画上,让卫东林父子把画带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