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6 /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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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烁大脑还在高速运转,呆滞的看了眼虚空,立即拿出手机搜索。
高行知笑了声,由着他去。
俩人以前经常如此,高行知看书,他就靠着高行知打游戏。
迟烁查了半晚上,脑袋里进了一堆新东西,也懵懂地体悟到他和高行知不需要改变,他们以前就是情侣一样相处,只不过现在多了一样,上床。
临睡前,高行知把他拉到浴室,洗澡的时候拿出一个瓶子,把水挤进他屁股,涨涨的,超难受。
高行知说这是灌肠,要他习惯,又把手指伸进去。
迟烁被抠的心跳加速,能感觉一块特别的地方被按着,快感像烟花一样持续炸脑袋。然而正爽时候,高行知却停了。
不光停了,还面不改色的给他擦干净,让他回卧室先睡,自己再去洗澡。
迟烁躺在床上一口气要憋死过去。
原以为这就结束了,迟烁没想到接下来几天更过分,高行知不仅扣他,还给他屁股蛋里塞东西,说是扩张。
连着几天,他感觉肠道像个真空管,什么都没有,自己也因为得不到满足,心烦意乱。
他产生一种错觉,自己只是高行知的玩具。他抚摸玩弄他,把奖励吊起来,看着自己想要又够不着。
周五清晨,一晚上没睡好的迟烁被拉起来。
他坐在车里,后排摆着一大束玫瑰花。
“到底干嘛去。”迟烁看着玫瑰花,又烦又困,满脸疑惑。
高行知从昨天就叫他请假,却一直不说去哪。
“去墓园。”
简短的一句话,让迟烁瞬间清醒了。
他看向驾驶座,高行知一脸平静。
高行知妈妈是他生日那天跳楼。
正因如此,他们从来都不敢表现得太过开心给高行知庆祝生日。
而他们间都很默契的没再提那女人。
黑色商务车停在墓园。
早上雾蒙蒙的,高行知抱着玫瑰花,迟烁跟在后面,走过一道道坟墓,鲜艳的红色和周遭的景色格格不入。
高行知说母亲喜欢玫瑰。
他们停在草坪上的一所墓前。
女人名叫赵锦姝,她的照片还停留在年轻时,盘着头发,穿着洁白的礼服,笑靥如花,美丽的双眼胜过颈间璀璨的宝石。
迟烁不禁想,这样一个女人,怎么会疯,怎么会拉着孩子跳楼呢?
高行知将玫瑰花放到墓前,手插着衣兜,平静地注视照片,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周围一片安静。
哪有人扫墓一句话不说的,迟烁感到头大,犹豫一会,低声说:“你就没有话要和伯母说吗。”
“没有。”高行知眼神无悲无喜,“她要求以后遇到喜欢的人,得带回来给她看,我答应了,现在做到了。”
“……”
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还是没有丝毫感情的语调,迟烁听完胸口窒闷,只觉周围气压都低了起来。
“你妈妈……怎么疯的?”半晌,迟烁低声问。
高行知回答简短,“高程文出轨。”
迟烁错愕,就因为出轨?
高行知瞥了眼他呆然的样子,竟然低笑了下,转回视线不紧不慢地解释起来。
年轻时的高程文是个知识分子,一表人才,学富五车。赵锦姝被他吸引,俩人相爱了。这门亲事门不当户不对,赵家不看好,但抵不住赵锦姝执意要嫁,最后高程文入赘赵家。
刚结婚时,二人是幸福的,后面赵家父母出了意外,家族四分五裂,赵锦姝与他搬到胡同里,靠着收租生活,虽然日子富裕,但与以前有云泥之别。
后来,赵锦姝发现高程文出轨。
没有证据,只是因为锦姝的第六感和总总生活细节,她开始疑神疑鬼,高程文从敷衍,到后面连解释都没有,恶语相向。
赵锦姝无比痛苦,亲人离世,她已然将爱人与儿子视作羁绊。她想不明白,当初立下誓言,要与她一生一世的男人为什么会变得如此。
从小的教育让她耻于纠缠,后来,她带着儿子去了一栋花园洋房居住,也就是这会,高程文才知道,赵锦姝还有栋洋房。
赵锦姝的父母一直防着高程文,早早立了遗嘱,将花园洋房赠与孙子,未成年之前由母亲代管,期间不得转卖,并嘱咐她不得告诉丈夫。
高程文不知道遗嘱,只看见了洋房,态度大变,百般讨好。赵锦姝却看清他嘴脸,把他赶出家门,要与他离婚。
高程文当然不愿,见讨好不成,一边与新的女人登堂入室,一边又死不离婚,像饿兽一样觊觎着洋房。
日复一日,赵锦姝患上抑郁症。
她恨高程文,也恨自己有眼无珠,她对父母忏悔,怀念曾经的美好,怀念以前要与她一生一世的爱人。
渐渐的,抑郁症变成了精神分裂。
高程文也同意离婚,因为他傍上了位更有钱的女人,家里开了许多酒店。
赵锦姝彻底疯了,在儿子生日那天,带着他去酒店楼顶,笑嘻嘻地说要带他去见外婆外公。
年仅十四岁的高行知很冷静,平静的说,我死了,洋房就归高程文。
最后,赵锦姝一个人跳下去。
墓地上的玫瑰花在风里颤动,鲜艳如血。
迟烁僵在原地,从骨头里感觉到冷。
所以,压根不是高行知的爸爸要离婚,是他妈妈!高行知离开的那几年是去小洋房!
迟烁不敢想,才小孩的高行知怎么独自和一个精神病母亲生活?
他更不敢想,为什么母亲跳楼时高行知能这么冷静?
高行知会不会已经疯了?
念头蹦出来时,迟烁毛骨悚然。
他下意识去看,发现高行知正在看他。
目光对视,高行知眼神充满探究,就像……一个研究员观察着小白鼠。但仅仅一瞬,他的眼神就恢复平静。
迟烁如坠冰窟。
“走吧。”高行知漫不经心拉起迟烁的手。
迟烁恍惚地跟着走出一段距离,一时间回想起很多事。
等走出过道,他猛地停住,抱住高行知。
高行知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紧接着笑了声,回抱住他,“哭什么。”
迟烁没忍住眼泪,哭着说,“对不起!”
高行知垂着眸,哄孩子一样拍了拍他的背。他当然知道“对不起”是指的什么,同时再度为迟烁的善良沉默。
迟烁也在这会呜咽出声,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只在乎自己,他没有注意到高行知,更没有关心过他,刚才竟然还怕他,想远离他。
这么一刻,迟烁觉得自己坏透了,像个自私鬼。
但他哪里知道,自己不过是个习惯被爱的孩子。
良久,高行知抬起迟烁下巴,拇指轻轻拂去眼角眼泪,看着他轻声说,“迟烁,让我做你的监护人。”
迟烁眼泪止住,不禁怔然。
高行知给的理由很充分,奶奶年纪大了,终有一天会走,而他做了意定监护人,可以有充足理由照顾迟烁,迟烁也可以保管他的财产。
迟烁沉静在悲伤的过往中,没有过多思考就同意。
高行知带他去了律所,让他签署一堆文件,又一起去公证处。
手续不麻烦,当公证人员问起二人关系,迟烁鼓足劲说出了情侣两个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