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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静姨看来这事确实是秦鸢的责任,不过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再加上秦鸢当时喝醉的酒,根本不是故意的,便也没有说多说什么,只关心了一下洛之绾的情况。
挂了电话之后秦鸢有些疲惫的坐在病房外长廊里的椅子上。
她是真的感到有些累了,这十多个小时里发生的事情太提心吊胆,太让人感到后怕了。
她甚至都不敢想如果前几天是洛之绾一个人在医院做骨折手术的话,上了手术台突发了这样的事,还能不能抢救回来。
要知道昨天晚上她们在的医院可是华西,丹曲洛林这种非常规性的药不是哪家医院都能备着的。
若是迟了一点,或者医生判断的再晚了几分钟,那人救不回来也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也或许就是到了这一刻,她忽然想了起来自己十来岁被人绑架的时候,老狐狸找到她时为什么会哭得那么伤心,那么绝望。
这种后怕会让人灵魂感到战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消减得了的。
她坐在医院的长椅上静静的想了一会儿,然后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出去。
发完消息没几分钟,忙完的施南北就找时间过来了,手上还给秦鸢带了早饭,多少吃点吧?现在人已经救回来了,别到时候她好了,你垮下去了。
是很够意思的朋友了。
身心疲惫的秦鸢接过了早餐,打开豆浆喝了一口,缓了缓,这才对施南北说了谢谢。
这次多亏了施南北,若不是有施南北问出了最为关键的问题,洛之绾能不能被救回来就是两说的事。
你谢我干什么?我什么事情也没有干,就跑了个腿的事,真要谢我的话下回就多给我讲点八卦。施南北坐了下来,也拿着早餐在吃。
她知道这个时候秦鸢的情绪有点糟糕,所以尽可能的陪秦鸢说说话,缓解一下对方紧张的心情。
在医院这种命悬一线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身为医生的她已经习以为常了,但秦鸢不同,她的前半生过得都很顺遂,骤然遇上这样的事,一时消化不了也很正常。
你们学医的都这么厉害吗?所有的病例疑难杂症都记得住。有朋友陪着,秦鸢确实感觉好了很多,想到洛之绾的病,便问道。
事后她查了一下资料,这是一种很少见的遗传病,没想到施南北居然会记住。
好像施南北还不是这方面的医生。
施南北随时一副啥都看得很开的模样,也不是啊,我们只是尽可能的记住更多的,这样遇到了突发状况的时候才能省去翻书的时间。
还要翻书?
这似乎有点超出了秦鸢对医生的印象。
大约是听出了一丝不相信,施南北吃着油条喝着豆浆,慢慢悠悠的说着,对啊,你别觉得翻书奇怪,有的时候还要用到电脑去外网查资料。
不过很多患者看到了总会觉得我们学艺不精,但其实他们不知道,这种时候最好祈祷的是书上或者外网上有记录着相关的病例,不然这个病可能就要以ta的名字来命名了。
秦鸢笑了一下,被施南北的话冲淡了不少复杂的心情,那岂不是就很倒霉了。
还好洛之绾这病不是头一例。
施南北看着大大咧咧的,实际上却心细如发,又是很少见的活得非常通透聪明,秦鸢就这么说了一句,她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于是道:她这个真的不算什么,只是病例比较少,属于遗传病,平时的时候跟正常人一模一样,无非就是下回用麻药的时候提前跟医生说一下,换种麻药就可以了。
在她看来似乎就不是什么大事。
说完又拍了拍仍有些后怕的秦鸢的肩,啃着包子道:我这么跟你说吧,虽然在医院里确实是会看到很多的生离死别,但是一个人想得个大病,想寻死的话还真的有点难,因为你的身体远比你自己所想的那样更加爱你,你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努力地活下去。
秦鸢偏头看她,没说话,觉得施南北好像不单单是在说这件事。
看秦鸢在看自己,正经了没有几分钟的施南北又想了想,决定告诉她一个冷知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医学根本就不能治愈人体的任何一种疾病。
小白脸的秦鸢果不其然的愣住了。
施南北忍着笑道:治愈疾病的其实是人体自身的免疫系统,医学手段无非是促进免疫系统加快进程罢了。
秦鸢听后直接翻了个白眼。
两个人坐在椅子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边闲聊边吃早饭。
等吃完了早饭,秦鸢的状态也好了不少,施南北这才半开玩笑的说道,真不是我说,你老婆的过敏源也太多了吧,一张a4纸都列不完的,她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还好没有对所有的抗生素过敏,不然这个病还真不好治了。
这我怎么知道?她爸那边好像每个都是差不了多少的。秦鸢也不知道洛之绾那个家里人到底是个什么体质,过敏源一大堆也就算了,甚至有的过敏简直让常人感到了不可思议。
好像洛之绾有一个姐还是有一个哥吧?竟然对紫外线过敏,常年出门都得捂得严严实实,外加一把太阳伞,稍不留神,一个不注意就浑身长满红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