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1 / 7)
申时刚过,后院完全没了yan光照s,许大郎用井水将整个院子撒一遍去热气。
大家各自准备好,严西恒最先来,严昱安随后,后面陆陆续续来了七八人。
村里读书人都来了,大家围坐下,手边是凉凉的茶水,天边白云卷卷。
许砚也不客套“今个我们聚一起,吃吃茶,谈谈话。从年初起朝廷科举已经停了,江北是个什么情况我们不知,但是整个江南书院,一如既往开堂授课。想必大家在书院也都知晓,江南书院会联合送优异的学子去京都。今儿个我们就当在集议馆,大家畅所yu言,推演推演,朝廷停止科举后,未来时局变化,不拘朝廷政权,邦交,民生,商贾。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今儿的谈话,出了院子,我们谁也不必说出去”。
众人听闻,也就放开了,闲聊些皇室密辛一二三事,真真假假。然后分析为何前太子这般雄才伟略却被当今给暗害了,那所谓的通过nv眷直接斩了太子在京都的势力,又通过nv子将病重的先皇弄si,篡改传位诏书。怎么听起来不甚可靠,知晓事情原委的也无人讲出实情。
聊起正题,为何会停止科举。一时间谁也说不准,江南府衙和驻军都是本地世家把控,京都政权交锋对江南的影响不大。
正因为如此,江北如今可以说普通百姓没了活路。可始皇陛下好不容易一统中原,若是再分崩离析,往后百年只会战乱不断,江南也只能苟且一时。
“停止科举,这是京都权贵世家想垄断朝廷权利和官职吧,没了科举,我们这些庶民还有寒门再难出人头地了”。
“成帝为何要停止科举”?
“听书院夫子说,成帝的二十来个儿子,成年的都在拉拢世家,开始争夺皇位,这才是停止科举的原由”。
“成帝后g0ng收纳了前朝官员的nv郎,还有江北各世家的贵nv。后g0ng势力如此复杂。加上皇子们,京都的权利争夺可想而知了”。
“江北形势我们也不曾知晓,就目前来看,若科举不再开,朝廷选官只在权贵世家里出。大靖是否会回到天下七分,战乱不休的春秋战国”。
“今年五月听说,江北因京都权利争夺,田地被世家侵吞,无数百姓沦为了世家奴仆或者佃户”许绵说,“且,镇西军和西南军主帅均已参与夺嫡之战”。
“由此可知,大靖内乱早已开始”严昱安道
“是极,江北这般形势,若是驻军内部打起来,边关危已”。
“九月初九的江南学子联盟会,我定要参与,亲自去瞧瞧京都是何等魔窟”。
“我等学无所成的学子,面对此情,如何来推演破局”?
“天下形势,非我等书生能g预的。我们只能就大靖如今的形式,推演一番,何时会大乱。天下即将大乱,我们该如何提前保全亲人,并竭力参与贡献自己一份力”。
“外有邻国虎视眈眈,内有朝廷自上而下的权利争夺倾轧,底下没有正常活路的百姓和无法出人头地的学子。在内无百姓揭竿起义,成帝不昏庸的情形下。大靖至少十年不会内乱”。
“若十年内内乱,我们将该如何?”
这一问,众人都哑声。一时间都喝茶思考,虽都读过书,但实际上对于政治上了解的少。一时间,谁也没有思路,若是预判大靖十年之内会内乱,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该做些什么准备。
许绵见众人思考,便说“大靖如今的形式,成帝权利已经被众多儿子瓜分了不少,所以下面的官员世家才会乱了底层百姓的根基。根基一乱,国库空虚,军队的军饷和军粮国库无法支撑,军队的权利自然不在成帝手中。镇西军和西南军参与夺嫡的缘由,除了有支持的皇子外,还有朝廷克扣军饷军粮。乱了基层百姓的根基,再失去两大军,成帝已然成了空有皇权的虚架子。这种情形能维持多久?就江北的情形来说,大靖内乱,五年左右。这还是各地方藩王老实,皇子们只在朝堂争夺,再无外敌入侵。凡有一动起来,不必五年,大靖必乱”。
“是否太过危言耸听?当年成帝夺位,除了他排除异己杀了不少太子党,其他势力一点都没乱。大靖安然皇权交接”。
“前太子外有一支二十万的镇北军,内有肱骨贤臣。先帝病重时都是由他代为监国,他被暗杀后,镇北军无异动,边关也无异动。这种情形,只能是前太子治国有方,才致使他身故,成帝也能继位”。
“是极”
“若是内乱将至,我们响水村一百零三户,有良田良地,儿郎众多。从今年起,粮食除了上交都开始存粮”。
“战事起,粮食,盐,药材都将奇货可居。从今儿起,大家闲来无事时多去山上采草药,我会将山里可用的草药交给你们家人辨认,有多余的我都会收购”。
“说来科举一事其实是国之将乱的众多事中让人b较关注的一事”
“是极”,“是极”众人都恍然
“那这种猜测,是否要告知我爷”?严村长的大孙子犹豫着。
“这倒不必,这只是我们的推测。回去后提醒家人及村民,让他们往后少卖粮。多积攒盐,多收些药材”,许砚回道。
大家一瞬间又谈起,该如何参与江南学子进京都一事。
这事是江南最负盛名的岳麓书院院长,姜院首发起的学子运动。他在文人学子里几乎是一呼百应,过了三伏,这事就要定下来。
如今,他们只得好好在书院学习,或许,将来也能为民请命为国分忧的一天。
一群年轻书生,在暖hse的落日下侃侃而谈。从诗词歌赋,到古今轶事,到心怀抱负,到何为官,何为民。甚至有人提出,在座的都写篇乱世策论,得到一众人的同意。在最后一丝日光消散时,起身回家,想想该怎么写策论。
此刻,谁能想到,这群书生在后来的乱世里不仅贡献了自己一份力,新朝建立后,其中有人官拜二品,也有人为一方父母官。
入秋后许绵安排好了作坊的工作后,不到半月就生产了,b她自己算好的预产期早了五天。
九月初一这天早上起床后感觉g0ng缩频繁,强忍着痛楚,去了庄子旁杨九的家,他们的房间隔几日来打扫,直接可以入住了。
许氏和许老太太都陪着她,一直到亥时左右开了三指。产婆觉得时间还早,但是许绵已经痛得受不了,将配好的催生药给许氏熬了。
严大夫过来把了几次脉,觉得胎儿不能再等了,喝碗催生药更好。
一碗下去,立即见效。半个时辰后许绵身下sh濡一片,羊水破了,开了八指。在稳婆的指引下,有节奏的呼x1。不到一炷香,只觉肚子一空,孩子落地。许氏抱着浑身是血的婴儿,轻轻地拍了拍他的pgu,孩子嚎了两声就没哭了。
这时杨九和他爹娘还有许家一家人都在屋外听到孩子的哭声,众人纷纷七嘴八舌“生了生了”“孩子声音真大”“是郎君还是nv郎啊”“绵丫头怎么样”。
清理好孩子,许氏抱着站在房门前“绵丫头生了个小郎君,你们过来看一眼,夜深了,就不抱出去了”。
在许绵安心坐月子时,她不知道,司府因为她发生了不少事。
在许绵给司佩楼送了不少药丸子后,司老夫人以过来人的眼光瞧着孙儿对许绵不一般。
于是,在司佩楼接到外祖书信前往金州后,带着丫鬟去了司佩楼的书房,她屏退所有的下人,找出藏在匣子里的画像,足有十来副,画中人都是许绵。
老夫人当即差点晕倒,从他留许绵在书房一睡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