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2 / 2)
迷失其中,然后渐渐忘记初衷。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畏惧危象,讨厌不可控的事情。
僵硬的气氛持续良久,直到蒋楼收回手,时间才恢复流动。
“既然这么难受,那就分手吧。”
他并没有回答黎棠的问题,而是直接下结论,声音冷得像湖泊里冻结的冰,“以后不用装了,我们可以恢复到真正不熟的关系。”
余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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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
有那么几分钟,黎棠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又在做噩梦。
他不敢相信“分手”两个字会如此轻易地从蒋楼口中出来,第一反应还是质疑:“……你说什么?”
“你和我一样聋了吗?”蒋楼放慢语速,一字一顿地又说了一遍,“分手吧。”
说完他便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黎棠近乎呆滞地,眼睁睁看着他推开门出去,门“砰”的一声关上,似一堵铜墙铁壁,将两人彻底阻隔。
黎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集合点,怎么听完带队老师的安排,又是怎么和李子初分到一组,把帐篷搭起来。
他看得见,听得到,却没有思想和反应,仿佛心脏被挖空,变成了一个只会接受指令的机器人。
李子初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搭完帐篷揽下了铺床的活儿,让黎棠先把饭吃了:“你这饭放了多久,都凉了,老师住的小木屋那边有微波炉……”
说着说着就停了,因为黎棠已经打开饭盒的塑料盖,开始吃了。
山上比山下要冷,他们所在的山顶平台温度已近零下,菜都凝固成坨,饭也冷到发硬,黎棠却浑然不觉似的,一筷子一筷子地往嘴里塞。
把李子初吓得不轻,赶紧递过自己的保温杯:“别就这么吃啊,至少用热水泡一下吧。”
黎棠没吱声,也没接那保温杯,继续闷头吃饭。
视线却模糊了,眼泪无声地落进冷掉的米饭里。
这一晚,黎棠睡得极不安稳。
他有点认床,又是第一次睡在野外,隔着一层帆布,外面的风声在耳畔清晰地呼啸,犹如在荒郊里幕天席地,即便身旁还躺着李子初,黎棠还是没有安全感。
当然更多的,还是因为下午发生的事情。
闭上眼睛,浮现在眼前的,是蒋楼在床上吻他时意乱情迷的脸,然后是蒋楼看着他笑的,蒋楼说听不见让他靠过来的……最后是蒋楼冷漠到极致的面孔,嘴唇开合,毫不留情地告诉他,分手吧。
睁开眼时浑身冷汗,黎棠已然分不清哪段才是梦境。
第二天有团体活动,清晨黎棠蜷在被子里不动,李子初叫了几遍他都没应,凑过去一看,露在被子外的脸泛着不自然的红,整个人还在不住地抖,显是受凉发烧了。
赶紧把诊所的医生请了过来,一针退热针下去,又吃了药,体温才算得到控制。
黎棠不想耽误李子初的时间,让他去参加活动,自己一个人躺着就行,李子初便去了,说中午给他带饭。
中途带队老师来过一趟,担心帐篷不够防风,带着黎棠转移到诊所旁边的宾馆里。这处平台是景区新开辟的露营地,不过从前供游客住宿的宾馆仍然保留着,以防恶劣天气旅客被困在山上,也好有个挡风遮雨的地方。
正午李子初回来的时候,黎棠已经退烧了,只是脸色仍然很差,吃饭也有气无力,筷子都拿不住。李子初给他换了把勺子,见他连舀汤都抖抖索索,恨不得亲自上手喂他吃。
“怎么回事啊,昨天从诊所回来就怪怪的,是不是伤口没处理好,感染了?”
黎棠慢吞吞地摇头。
“那是怎么了?昨天还哭了……”李子初摸不着头脑,“难道失恋了?”
黎棠握着勺子的手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