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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孟远方与何清开车送孟以栖进云市,海棠湾的三室两厅,当初是孟以楠买给父亲和阿姨的房子,两口子带孟以栖没住上几年,又返回县里接手医馆。
大房子翻新后格外亮堂,孟以栖还住在昔日朝北的次卧,这厢收拾得当,一家三口在云市的南风馆吃了顿饭,夫妇二人才驱车返回县里。
回国gap了半月有余,孟以栖与学生时期的同学师友取得联系,近来县里市里轮番社交,今晚约的是大学同系的师姐,如今在云医大附属医院规培第二年。
高中时期的孟以栖对羽毛球不感冒,因着某个人的缘故才开始接触,后来大学趁课余时间也入过羽毛球社,只是慢慢察觉打羽毛球会粗胳膊,她索性每次只在一旁观战,负责加油打气递毛巾。
今晚,她显然吃劲得很,也称赞师姐功力不可小觑。师姐笑得恶狠狠,说她不晓得有多想用这拍子拍在胡搅蛮缠的病患脸上,又或是冷面獠牙的带教老师浑身,她如今上个班上了一身怨气来,不得不找个运动发泄发泄。
孟以栖听得心里发怵,但依旧向往真正的职业生涯,以往每次医院见习也是最积极的分子,她对救死扶伤仿佛怀有天然的责任心,袭得孟远方真传,书包里永远放着个急救包。
实际上,她常常照顾不好自己,今天摔一跤,明天掉水里,一直在毛手毛脚地长大。
李雨霏休息好拉她起身,“走,栖栖,整个夜宵补补。”
孟以栖真饿了,起身跟上师姐脚步,两人有说有笑刚踏出羽毛球场地,斜刺里,一群人迈步而来。
感官里,有人未到,声先到。
“孟以栖?”
被点名的人缓缓扭过头来,人群前方,一张熟悉的面孔叫她心脏徒然顿了下,那人边说边快走过来,面带惊喜。
“真是你?”
孟以栖微笑点头,打招呼,“好久不见啊,周辰逸。”
周辰逸若有所思点头,“算算也有三四年了,你博士毕业了吧?”
孟以栖点头。
“现在在云医大?规培开始了吗?”
“七月份正式上班。”
周辰逸目光打量去她身旁的姑娘,类似的医学生蕙质兰心的气质,与孟以栖同样生着张惹眼的长相,怪不得某人大费周章地制造偶遇。
“真是无巧不成书,孟以栖,我们打完球正要去吃夜宵,你和你朋友一起?”
诚然,孟以栖想拒绝,因为她看见了落在人群后方的杨靖安,以及身边的狐朋狗友唐棹,这两卧龙凤雏凑在一块,指不定怎么挤兑她。
不等孟以栖响应,唐棹迈步而来,目光朝李雨霏,口吻轻挑找刺,“李医生,我刚才打球又闪到腰了哎,现在很怀疑你医术,申请复诊。”
李雨霏翻他白眼,“医院大门没关,你哪里不好挂哪里去。”
“病患和医生都是锁死的,李医生得对我有始有终,男人腰子很重要的晓得吧?”
他这番话歧义满满,惹得李雨霏面红耳赤,丢下一句,“明早八点欢迎你来住院。”
“别走啊,我请你吃夜宵,李医生,你私底下问诊什么价格?”唐棹紧追李雨霏而去。
这厢,周辰逸还在等孟以栖回话,岂料杨靖安径直走来,停在两米之外。他运动后的脸生白也透着红润,肩头搭了条吸汗毛巾,褪去素日里的正式装束,此时此刻的男人周身都是熟悉的少年气息,坚毅挺拔的体魄,俊逸骄矜的气质,永远是一波人里最精致漂亮的所在。
“孟以栖。”
孟以栖打招呼,“你好。”却见人眉头生皱。
“装什么客气?”杨靖安口吻不耐,“前面不是刚见过?”
孟以栖连连点头,“有事吗?”
“没事。”杨靖安眼尾扫过不动声色的周辰逸,快言快语道:“但我有空。”
孟以栖心下了然,转身朝周辰逸抱歉,“不好意思,我就不加入你们了。”
周辰逸大方一点头,“不打紧,下次再聚。”
作别,孟以栖追杨靖安离去,背影里,后者脚步飞快,前者几乎是小跑赶上步伐。
孟以栖跑到杨靖安身侧行走,微微气喘询问他意见,“这么晚也吃不了正餐了,要不要换个时间?”
杨靖安轻撇唇角,眼冒冷光扫去她汗津津的脸,“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可惜一场叙旧?”
既是答谢,孟以栖必秉承重视原则,她总不能领他去吃街边摊,烧烤串串火锅,他愿意吃吗?贯会曲解别人的意思。
“我……”算了,没必要同他斗嘴,孟以栖从善如流,“你想吃什么?”
“这是你要动脑的事。”
“……”孟以栖真是又碰上了这位爷,“去南风馆吃海鲜怎么样?”
“昨天刚吃过。”
“那养生鸡汤呢?”
“容易上火。”
“要不海底捞?”
“你的大学生69折还有啊?”某人讽刺的笑意甚浓,似是恨急了这个劳什子的火锅。
孟以栖发觉他就是故意刁难,态度急转直下,“这个不吃那个不吃,我不晓得你要吃什么?去天上给你摘人参果好不好?”
“这东西我小时候吃多了,再换一个。”杨靖安一手抄袋,另只手里瓶装水喝了一半,领先半步走在绞尽脑汁的人左前方,毫无半点迁就之意。
也许有的人从一开始就不能惯,孟以栖以恶惩恶的心态追上他,“反正这些我也不想吃,我本来打算和师姐去吃砂锅馄饨,现在她被人挟持走了,你要是不想加入我吃些接地气的食物,改天我再正式请你咯。”
杨靖安驻足停下,过了瞬转头盯在她不快的嘴脸,“你的阅读理解一定很差。”
孟以栖呵呵:“比文科生差那么一丢吧,够用就行。”
“砂锅馄饨?”杨靖安挤眉,“老城南那家?”
孟以栖没料到他会记得,揶揄地点头,“你记性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我记性一向很好,除非某人想赖账。”杨靖安端详她骤然间警惕的嘴脸,缓缓道:“不肯承认当初……点了一桌吃得精光不剩。”
孟以栖松了口气咬唇,无从尴尬,她最丑陋的一面也曾暴露在他面前过,不需要抱有任何人设滤镜。
“你这么说的话,我想起来隔壁还有家咖喱肉串很好吃。”
杨靖安眯眼打量她露在外的肌肤,显然比刚回来时胖了一点,国外那种折磨人的美食环境,孟以栖能一天不落待了三年,可想而知经历过的忍耐与煎熬。
“规培生是吧?还没正式拿工资对吧?替你省笔口粮。”杨靖安扭头朝出口迈去,自是不知孟以栖在背后拿白眼翻他。
馆外,一辆法拉利sf90超跑酷炫停在路边,孟以栖随杨靖安身后坐进副驾驶,纵使见惯富丽堂皇场面,也出国在外留学几年,还是生出刘姥姥进大观园的趣味新奇,东摸摸,西看看,被车主撞见也无多局促。
“这是我第一次坐法拉利。”
“什么意思?”杨靖安系安全带揣摩她话里含义,“你还想坐第二次?”
孟以栖吃瘪,连忙打消他不着调的误会,“没错,我土老帽,行了吧?”
“孟以栖。”
“干嘛?”她不热络回应,目光落在窗外星星点灯的霓虹。
“是土到不会系安全带,还是等着我给你系?”
以往上车第一件事就是系安全带,今天乍然闯入杨靖安地盘,她光顾着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