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 / 2)
“庄婕,别来无恙。”袁英道。
庄婕嗤笑,“袁英,机关算尽,我还是败在了你手上。”
“你是败在了自己手上。”
“你怎么知道是我gān的?”
袁英扯开嘴角笑了笑,“我本来是不知道的,你们做的局太完美,我一直觉得是王家,毕竟王家一直是最有动机的那一个。”
“然后呢?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从办公室散播的那些邮件开始。我姨母王夫人做事一向谨慎,她如果真想掩盖什么,绝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宣扬,那些邮件竟然是从a国发出来的,从这里开始就已经不对劲了。
“不过当时我只是有点疑惑,后来连阿千都认为这事是王逸诗做的,我也就打消了怀疑的念头,认为最大的嫌疑还是在王家那边。可惜,你和周然太心急了。
“那一份dna检测报告一出来,我就知道凶手绝不可能是我姨母。我姨母一生最崇拜敬爱我的父亲,父亲死后,姨母用了一整年的时间才从伤痛中缓过来,从前我一直想不通是为什么,倒是你们这几张纸的报告让我把一切都理通顺了。
“庄婕,你和周然错就错在不懂得什么是爱。爱一个人,只要那人过得好自己就会开心,她给自己一个笑脸,那一整天的天气都是晴朗的,她受了一点伤,自己都会痛得好像伤口割在心上一样。
“你说,爱一个人,怎么能狠下心亲手害死他?”
庄婕静静听完袁英的话,才狠绝地笑了,“什么狗屁的爱qg,就因为你那道貌盎然的父亲和小姨子的龌龊事,生生害死了我父亲。你们高谈阔论纯洁高尚的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当年王夫人下药怀了你父亲的野种,被王家的绿帽当家发现,他气急恨急,在你父亲的车上做了手脚,刹车失灵,最后是我爸爸把袁老头弄下车,他自己开车撞了山,车毁人亡。”庄婕说这些的时候表qg平静,就像在谈论一个陌生人,“爸爸的尸体被挖出来的时候烧成了一具焦炭,我当然要让袁老头也尝尝这样的滋味。不仅是袁老头,还有你袁英,我要让你众叛亲离,手足相残,让你们袁王两家全都不得好死!”
庄婕发了狂似的大笑,“可惜啊,你们还是没有得到应有的报应。袁英,你等着,等我出去的那一天!”
袁英冷冷地问:“你是怎么和周然搭上的?”
“周然和你是死对头,还觊觎你的那个何墨千已久,有我甘心做她的棋子,她自然是求之不得。不过她也真够狠心的,比我还狠心,所有的事栽赃嫁祸给何墨千,眼睛都不眨一下,谁能想到她爱着那个女人?”
那根本就不是爱,袁英想,周然不懂,庄婕更不懂。
“录像带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袁老头qiáng行截下了王逸诗的dna报告,王逸诗不甘心去偷,刚好给了我栽赃嫁祸的机会。王逸诗那个脑残,如果不是她,计划也不会这么出乎意料的顺利。可惜你比我们想象的聪明,袁英,你为什么不更蠢一点呢?你再蠢一点,就可以拖着王家一起死了。”
这样的人,袁英竟然不知道该不该恨她。
袁英走出看守所,有一种一切都结束了的疲惫,她的肩膀垮塌下来,佝偻着脊梁,像八十岁的老奶奶。
结束了,这回是真的结束了。
袁英卸下了所有工作,无所事事,把车开到了袁家的墓园。
站在父亲的墓碑前,袁英掏出一包烟,点了一根放在墓碑顶上,又点了一根叼进自己嘴里。她已经很久没抽过烟了,对这个呛人的气味有点不适应,咳嗽了几声才好些。
“父亲,你们那一辈的恩怨我没有资格评价,你在下面好好跟母亲赎罪吧。”
袁英坐在墓碑前,眯着眼吐出一个烟圈,“我也得赎罪,我们两个都是罪人。”
袁父以为那个凶手是王逸诗,他作为父亲的自私让他选择了保护女儿,然后这个决定给何墨千
作者有话要说: 造成了一辈子无法磨灭的伤害。
这本来只是袁家的家事,受伤最深的却是最无辜的何墨千,只因为她曾经爱过自己。
连袁英都觉得何墨千还是一辈子都不要再爱自己为好,这样她至少不用再受伤。
完
要崩溃了,明天恢復三千,再也不想日万了(哭
谢谢各位的地雷,好累,实在不能一一感谢了,我要睡觉去了,错别字明天再纠正吧
☆、 心平气和
何墨千这段时间费劲吧啦地躲着袁英,为了不让袁英发现了自己,甚至跟做贼似的,连去看沈思都提心吊胆,这下可好,袁英还没找着她呢,她先巴巴地送到人家跟前去了。
何墨千觉得自己天生就是个cao心的命,袁英这个人都和她毫无瓜葛了,出了什么事,她还非得去看她一眼才放心。
这次股灾据说是多少年难遇的大灾,老些在股市里混成jg的老股民都没躲过去,泡沫了多少多少亿的经济,那数字何墨千初听的时候吓得差点没从凳子上摔下来。
飞机上,何墨千一面想着袁英有那么多人脉,肯定提前听到了风声雨声,这次股灾波及不到她,另一面想的却是,如果袁英真的变成穷光蛋了,自己左右要养薇薇,顺带养一个袁英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大不了找份工作多赚点钱呗,又不是七老八十不能动弹了。
飞机在s市机场落地,何墨千一时间竟不知道去哪里找袁英。科技园的宿舍?庄婕都被抓了,她的公司现在怎么样了完全就是个未知数,何墨千也没功夫特地去搜它的现状。楚凡汐那里?别逗了,如果袁英真的落魄了,肯定找个没人的地方躲着,谁也找不到才好。
何墨千心里只剩下一个目的地。
巷弄深处的老式小区依旧像被这个快速发展的城市所遗忘,静静地立在某个角落里,安静平和。守门的依旧是数十年如一日的张伯,张伯比何墨千最后一次看到的时候更老了,走路得拄着拐棍,也没从前利索。
“张伯,麻烦您帮我开个门。”何墨千在铁门外面高声唤他。
张伯走出值班室,戴着老花镜,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乐出满脸褶子,“阿千呐?来来来,我给你开门!”
他颤巍巍走到铁门前,低下头用钥匙认真地对锁眼,何墨千发现了他右耳上戴着的助听器。
“张伯,你耳朵怎么了?”
“啊?”张伯锁眼还没对准,听到有声音,抬头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耳朵。”何墨千加大了音量,顺便指着自己的耳朵,“你耳朵怎么了?”
“没事儿!”张伯挺乐呵,“人老了,前几天忽然听不清了,我儿子带我去配了个助听器!”
钥匙终于□□锁里,门打开了,何墨千进来,张伯又锁上门,“最近身上的毛病越来越多,gān不了多久了,可能你们下次来就看不到我老头子啦!”
何墨千鼻头一酸,大声道:“您老爷子身体棒着呢,长命百岁!”
张伯高兴得合不拢嘴,“阿千还是这么会说话。”
“张伯,阿英回来过么?”
“阿英啊?”张伯思索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阿英好久没回来啦!”
何墨千一阵失望,扶着张伯进了值班室,自己回了她们从前的小公寓。
公寓还是那个样,连藏钥匙的位置都没变,何墨千开门进去,里面的陈设和她上次来吃火锅的时候一模一样,也和十年前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