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 / 2)
袁英太傻,不懂得藏起自己的软肋,太容易打败,周然收购袁氏的那日,坐在曾经属于袁英父亲的董事长办公室的座椅上,成就感甚至不及亲眼见着何墨千彻底绝望的那一刻。因为打败袁英太容易,可让何墨千绝望真的太难。
心疼吗?当然心疼。周然喜欢的是积极的、执着的、张扬的何墨千,不是这么一个躺在chuáng上病殃殃的废物,但这只是一个过程,过程不重要,周然只要结果。何墨千会恢復的,她要的不过是爱,周然给她爱,多简单。
可惜周然没等到那个结果,袁英在她手里败得太容易,容易得让周然疏忽大意了,周然还没来得及品尝自己的战果,就这么彻底输了。
“输了。”周然坐在铁chuáng边上嘲笑自己,“周然,你输了。”
何墨千会来探视完全出乎周然的意料,周然本不愿意见,想想还是见了。
何墨千的面色比刚出狱那时候好,人也胖了不少,脸上终于不是骨头轮廓清晰可见的凹陷,依稀有了些十年前的模样,周然还记得那时何墨千的一头长发是很好看的。
只是何墨千身上那些伤,周然不喜欢那些伤疤,她连医生都找好了,也找好了哄何墨千去做检查的托辞,怪隻怪自己的动作不够快,还没来得及知道那些伤疤能不能恢復,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阿千,你来了。”周然面带微笑,眼里温柔满溢,丝毫看不出她现在已经是一个落魄了的阶下囚。
何墨千叹气,“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
何墨千看周然之前先去看了庄婕,庄婕言语错乱地把她们的那些事全抖落了出来,胡言乱语的,何墨千竟然也听得八九不离十。
何墨千家里不富裕,可自小父母老师教的都是世界的阳光面,和袁英在一起,袁英和袁父也都是温暖的阳光的。二十四岁之前,她隻以为那些阳光照不到的y暗角落离自己很遥远,二十四岁之后,她知道世上真的有坏人,但坚信终究是好人多,直到三十五岁,何墨千不确定了。
周然依旧笑着,只是这次有些迷茫了,她有些天真地问:“阿千,我只是想爱你,为什么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
“……”
何墨千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爱这个玩意儿太玄妙,她自己尚且弄不明白,又如何回答周然呢?
“阿千,我什么都没有了,金钱、权势……统统没有了,这下你更不会爱我了吧?”从来都是这样的,当周然什么都不是的时候,没人会正眼看她,等她拿到了一切,所有人都会自然而然地贴上来,可她现在失去一切了,那些人又都走了,从来都是这样的。
“……”何墨千想问自己什么时候爱过她,可看她现在的样子,还是把话吞回去了。
亲人没了,爱人没了,自己真心当朋友的人到头来是陷害自己的凶手,理由竟然是“我爱你”,这三个字真恶心,有了这三个字,好像谁都能冠冕堂皇地伤害别人。
“阿千,你恨我吗?”周然问。
何墨千摇头,“不恨。”有爱才有恨,何墨千只是厌恶周然,对于厌恶的人,你隻想把她忘了,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去恨她。
周然眼神灰暗,“我倒希望你恨我。”
“你会重新跟袁英在一起吗?”周然又问。
“这是我的事。”何墨千起身,“我走了。”
周然不甘心道:“阿千,我是真的爱你的。”
何墨千加快步伐逃离了看守所。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昨天断更了,抱歉。
离完结还早,没那么快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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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羡慕也没用
“请新人jiāo换戒指。”
身着o色礼服的袁英对着站在她面前的一对新人笑弯了眉眼。
何墨千坐在台下,静静看台上那一对新人为彼此戴上铂色的结婚戒指,戒指正中镶嵌的小石头反she出耀眼的亮光。
这对新人看起来有点怪异,穿西装的那人看起来过于瘦弱矮小,穿婚纱的又高挑得太过,关键是,她们两个都是女人。
据袁英的介绍,高的那个叫程秋亦,是她多年的生死之jiāo,矮的那个叫柳舒晗,是程秋亦的爱人。
至于何墨千为什么会坐在这里参加和她素不相识的两个人的婚礼,这一切都得从一个星期前说起。
一个礼拜之前,何墨千办完了所有手续,在公安局的檔案上销去了犯罪记录,同时还获得了一笔赔偿,两百一十万。
这对于当地的媒体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大新闻,也不知他们从哪里得到了风声,总之何墨千还没走出局子大门,那一群记者就立刻从四面八方围到了何墨千身边,瞬间把公安局大门堵了个水泄不通。
“何小姐,请问您就是当年袁氏纵火案的受害人么?”
“何小姐,您是怎么找到真凶洗清自己的冤屈的呢?”
“何小姐,据传真凶是您当年的同班同学兼同事,你恨她么?”
“何小姐……”
“……”
无数隻话筒对着何墨千的脸戳过来,有些直接戳到她脸上,有些甚至快戳到她眼睛里,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记者像疯了一样朝何墨千身边挤,各种照相机对着她,闪光灯差点把何墨千的眼睛晃瞎。
何墨千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阵仗,一时懵了,任由这些人左推右搡,想往前走一步都困难重重。
有一个年轻的女记者qg绪太过激动,死命挤到了何墨千身边,原意是想拉着她采访几句,不料人太多,女记者的手从上方抓下来没个准头,又尖又长的指甲直直衝着何墨千的脸上抓下来。
女记者的指甲离何墨千的脸还有一公分的那一刻,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另一隻胳膊挡在了何墨千跟前,女记者的指甲抓在那隻横空出现的胳膊上,留下了四条长长的红色指甲印。
胳膊的主人冷冷扫了一眼,陷入疯狂的女记者气势顷刻低了下去,缩着脖子后退了两三步,踩着了身后那些人的脚,激起一阵骂骂咧咧。
护住了何墨千的那个人清咳了一声,对记者道:“诸位,能不能听我说一句?”
音量不高,调子也很平缓,可就这么一句话,配合女人毫无温度的视线,疯了似的记者居然真的渐渐安静下来。安静了的记者们看清来人,纷纷自觉退出去好几步,终于给何墨千腾出了一个喘气的机会。
“墨千,你受伤了吗?”女人关切地问。
“没事。”何墨千在女人身后,用只有她们两个才能听到的音量问:“袁英,你怎么在这?”
“待会儿再说。”袁英的注意力转回记者身上,她左右看看那些记者,微眯起眼,嘴边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各位记者朋友,我已经跟你们各个报社的主编聊过了,他们也都说何墨千小姐的经历算不上什么大新闻,列位辛苦了,看在我的面子上,请回吧。”
“看你的面子?你算哪根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