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 / 2)
程秋亦和袁英是朋友,说不定她能打听到袁英的下落,有事没事,何墨千隻想知道个结果。就算袁英真的死了,她也得亲眼见到了那个女人的尸首才算完。
☆、 焦头烂额
作者有话要说:
“阿千姐!你居然主动打电话找我了?好神奇!”柳舒晗很快接了电话,她大概还不知道袁英的事,语气很欢快。
何墨千张了几次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她连舌头都僵硬了,好不容易说出一句话,差点咬伤了自己,“舒晗,程秋亦在么?”
“你找秋亦啊?”柳舒晗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喊了程秋亦过来接电话,“秋亦!阿千姐有事找你!快过来!”
程秋亦正洗碗呢,赶紧擦gān净手过来了,“什么事啊?”
“阿千姐找你,不知道怎么了。”
程秋亦接了柳舒晗的手机放在自己耳边,“阿千姐?有事么?”
何墨千一心念着袁英,完全没考虑程秋亦知不知道袁英的意外,劈头就问:“秋亦!你能打听到袁英的下落么?”
程秋亦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可从何墨千的焦急里听出了不对劲,表qg骤然严肃,“阿英?她不是和你一块回去的么?出什么事了?”
“阿英她……她昨天的飞机,u877次航班……”
何墨千说出这个航班号,程秋亦心沉到了谷底。这架航班她和柳舒晗刚刚还在讨论,都说在大海里失联,八成机上所有人都葬身鱼腹了,这么久都没联系到,有人侥幸生还的可能xg几乎为零。
“阿千姐,你确定么?阿英她多少年才回国一趟,好端端怎么又走了?会不会弄错了?”
何墨千惨然道:“错不了,我亲自送的机,亲眼看着她检票进去的。”
程秋亦这个反应,何墨千在心里也已经有了计较,也是,每年飞机失事的失联的,有几个能活着回来的?别说活着,就是面目全尸都难找,能找到尸体,那就算是万幸了。
袁英走时,何墨千的心里隻空了一块,现在整颗心都是空的,被袁英连根挖了去,心里又冷又疼,于是何墨千才知道,原来袁英在她心里的分量比她自己想象的重得多。
什么爱恨,人都不在了,自己拿什么恨去?
“阿千姐?阿千姐你在听么?”
程秋亦急匆匆的呼唤打断了何墨千的胡思乱想,何墨千思绪回到当下,qiáng打着jg神道:“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你先别担心,我先去找王家问问,王夫人家大业大,肯定比我们了解的多,结果没出来之前说什么都为时尚早。”
何墨千哪里听不出程秋亦是在安慰自己?她勉qiáng笑了笑,“你说的对,秋亦,那就拜托你了。”
说完也不等程秋亦再说什么,匆匆结束通话。
何墨千在网吧里心如死灰地坐了一下午,总算等到了失联航班的最新消息――搜救人员在公海找到了飞机残骸和黑匣子,飞机上的人员全部丧生,无一生还。
无一生还。
明明是四个连一年级小朋友都认识的汉字,组合在一起何墨千却怎么也不明白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就这么简简单单四个字,宣布了袁英一辈子到此为止了。
袁英还那么年轻,她的人生连一半都没过完,何墨千想起在她上飞机的那天,自己也并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
那天何墨千从她们从前居住的小公寓出来,她知道袁英一直在她身后看她,那么炙热的视线,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呢?可是何墨千没有回头。
何墨千就这样顶着袁英能燃烧起来的凝望,步履坚定地离开了那个女人。
“无一生还,无一生还……”何墨千神经质地念叨那几个字,趴在桌上闷闷地笑,“袁英,你怎么总这么不守信用?说了要在一起,然后你把我一个人扔下十年,说了要好好保重,你就是这么保重的?袁英,你就是个骗子。”
“阿英,你回来吧……我后悔了。我后悔了,怎么办?”
何墨千的手机又响了,她以为是程秋亦来跟她报丧,看都没看就接了电话,气息奄奄地应道:“我都知道了。”
这次却不是程秋亦,是何墨千的大哥何温文。
“阿千你快来医院!妈在手术室!”何温文焦急地扯着嗓子喊,五大三粗的男人,嗓子都喊劈了。
何墨千下意识地跳起来,“什么?你们在哪家医院?”
何温文说了医院地点,多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何墨千的手机屏幕已经黑了,电量过低自动关机。
真是关键时候掉链子!她烦躁地结了帐,拦了辆出租车说了医院地址,出租车飞驰而去。
手术室外,何温文一家三口连带自己父亲都守在门口,何墨千一来何温文立刻迎上去。
“妈怎么了?不是中午还好端端的么?”
何温文叹了口气,“你走了之后妈得了心臟病,医生说不能qg绪激动,今天终于一家团圆,她老人家太高兴了,犯了病。”
何墨千萎靡地靠在墙上自嘲地笑了,“我还真是个扫把星,害了爱人不够,还害了自己的亲娘。”
何立诚坐在旁边瓮声瓮气道:“别说丧气话,你妈一定会没事的。”
何墨千坐在自己父亲旁边去握他的手,粗糙的老掌上全是冰凉的汗。
何墨千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悔恨道:“我就不该回来。”
“胡说!”何立诚训斥,“你妈等了你十几年,你这么说对得起她么?”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何立诚又喝了一句,语气软下来,“阿千,你能回家,我和你妈不知道有多高兴。”
“这些年你走了,你妈妈几乎连一刻真正的开心都没有,我每次看着她就懊悔,当初是不是做错了?我家那个爱调皮捣蛋的丫头,怎么我亲手把她赶出了家门?阿千,这些年爸爸一直想跟你道个歉,跟你妈道个歉,当年我脾气好点,能和你好好说,咱们一家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
何立诚老泪纵横,“阿千,你不能走了,为了你妈妈你也不能走。”
说到悲戚处,父女两个哭作一团。
何温文也背过身抹了抹眼泪,真说对不起,最对不起自己妹子的那个人就是他自己,不是他,何墨千也不会遭这么多年罪。
手术做了好几个小时,到凌晨才算完,这漫长的一天终于得了个好消息――施谷彤没事。
何墨千全身像被抽gān了一样,全凭大哥撑着肩膀勉qiáng站立。何立诚一个老人家都快给医生跪下了,谢谢谢谢说个不停。
“爸,人家医生一夜没合眼了,您放人家休息去吧。”一直在边上照料的宁佩兰道。
何立诚也觉出不妥,歉意了好几句,千恩万谢地送走了医生。
施谷彤麻醉还没过去,昏睡着被送进了病房,大柱子早就在走廊的椅子上睡着了,身上盖着何温文的大外套。
熬了一夜,何墨千、何温文和宁佩兰面面相觑,都是眼底发青眼珠通红。何温文两口子的汽车维修店明天还要开张,何墨千劝道:“大哥大嫂,你们带爸先回去吧,这里有我照顾着就行。”
“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的,我留下。”何温文转头对宁佩兰道:“老婆,你带柱子和爸回去休息,我和阿千照顾妈。”
三人都是gān熬到现在,气氛凝重,何墨千为了活跃气氛,作势踢了何温文一脚,笑骂:“让自己老婆大半夜一个人回去,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