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的段昀芸(2 / 2)
段昀芸正是青春期,代谢极快,加上合理饮食和大量运动,在旁人肉眼可见的速度里变成个苗苗条条的火柴棍,这根火柴棍转过去,是横看成岭侧成风,变成个纸片子了。
段父段母没怎么管段昀芸,等回过头来,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段昀芸了。夫妻俩面面相觑,段父给段昀芸夹菜,让她多吃点。段母复杂的看着段父夹过去的红烧肘子,听段昀芸说:“我以后都不吃这些东西了!”
段母以为段昀芸是源自失恋的打击,才暴瘦下来。她没和段昀芸多说什么,回房关了门对着段爸爸的耳朵嘱咐:“这次咱得把女儿看好了,别让她再胖下去,最重要的是不能再让她被什么混蛋小子捡了便宜。”段父在家事上向来没什么主见,关于女儿的成长问题也自然对段母言听计从。
瘦下来的段昀芸逛街,搭讪的男孩跟了她十几米,非要个电话号码不可,段昀芸无法,站定了,对着那人的手机说了一串数字,她一面说一面心砰砰跳,不是为这个搭讪她的男孩动了心,是她激动的发现,她现在也算得上是美的了。
段昀芸怀揣着这份美,回学校报了道,同学们虽在暑假里通过社交网络得知段昀芸瘦身的消息,见了本人还是吓了一大跳:段昀芸瘦的这样不掺假,高挑的像个白鹤一样,在一群矮小惨淡的土豆里发着光。段昀芸从她的书包里拿出作业本来,这一系列动作让她做得优雅优美,手指拂过本子跟莲花尖尖点了水似的。班上的男生都醉了,课间班级门口也聚了几个外班的小子。段昀芸不傻,屁股虽然还在板凳上安安稳稳的贴着,神思活泛到了天际,她发觉她比她自己以为的还要高了一截,她是大美女,不是小美女。
她用眼光扫了同样坐在板凳上,却坐得焦躁难安的前男友,心里哼了一声。
段昀芸初始还是带着那自卑的壳子,在人多的地方头总半低着,也从不光明正大打量别的男生,更不敢与略有姿色的女孩对视。在情书收过几封,抽屉里被人连放半个月早餐后,段昀芸逐渐有了变化,她头抬起来,肩膀打开,眼神带了攻击性,看男孩一个样子,看女孩是另一个样子。段昀芸本就少朋友,这下半个朋友也无了,不过她不在乎,因为没有女朋友,男朋友是缺不了的。
段昀芸变了许多,然而有一样是从小养起来的,她是爱美丽之人,也爱自己的美丽,除却更加精细的打扮自己,她的算盘也算到了学校里那些俊俏男孩的身上,她今时不同往日,从前那些对她避犹不及的,成了对她趋之若鹜的,更甚的是段昀芸现在还有了挑拣的资格,那些一般好看的男孩,只能是给她伺候的跟班。
段昀芸在飞速变化发展着。段莠还是待在老宅里的时间多,他坐在他四季恒温的屋子里,像盘踞在老巢的兽一样,最常的运动就是走到园子里,在不太烈也不太暗的阳光底下抖擞他的皮毛。
秀儿寸步不离的守着他,像照顾孩子一样照顾段莠,像奴隶一样侍奉段莠,这两样她都是心甘情愿。宅子里原有谣言说秀儿是早让段莠收进房里的,然而这事没个依据,秀儿的确是每日每夜都进段莠的屋,不过这是她的本分,谁也没真看着他们在床上行那事。秀儿从来低微伺候,什么活都干的,没什么恃宠而骄的迹象,加上段莠冷清冷性,心狠手辣,不光下人,族里也少有人敢议论他,谣言传不起来,自然也没法聚在一起讨论证实,不了了之。
段昀芸还赖在老宅里住着,一是住惯了,二是这里是比家好上千辈的。她在段宅虽没获多大关住,却是一直被当小姐看,处处方便处处舒心,随便出个门一定有司机。她家里情况虽比一般人优渥,然而码头的海鲜事业尚在打拼阶段,不到安稳享乐的地步,段昀芸是识得好歹的,脸皮也足够厚,她认为段莠家大业大,当然养得下一个小小的她。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还有一点,在段宅里没人管着她。
段昀芸已经要和各级的校草们恋爱个遍,不是她真美得倾国倾城,是年少人的爱来的汹涌随便。段昀芸情场得意,考场竟也得意,天下好事让她占尽般,在一些女孩那里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段昀芸也不是好欺负的,从前锻炼的底子在,那从小到大的肉也不是白吃了一身,力气大手也快,扯了几个来找麻烦的太妹的头发,扇了几个狂徒的耳光,再加上她那帮护花使者团,她在校园里也算一方势力了。
老师看着段昀芸的变化,忧虑她学坏,急忙把父母叫来学校商讨段昀芸的道德走向问题。段父生意脱不开身,段母来了,和和气气的与老师聊了一个半点,然后和和气气的说着“不送不送”走了,老师还以为她是被请来的呢,知道段昀芸家长是个什么态度了,又看段昀芸依旧名列前茅,也不惹大事,也就不管了。
段母知道她这个女儿,脑袋是足够用的,不会做傻事,小孩嘛,管是不作用的,人生里那些个颠颠簸簸快快乐乐须得自己体味了才行。
段昀芸不负母亲所望,正认认真真体味着人生崭新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