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后我嫁给了年代文大佬 第88节(1 / 2)
“那没等别人累死,我先累死了。”
孙清听她说得有趣,长吁出一口气,又想到什么,“哎呀”一声,“我忘了问问要孩子的技巧了。老大夫这么懂,说不定能有什么方子,比鹿鞭酒更管用。”
夏芍:“……”
夏芍觉得还好她忘了,万一她要跟老大夫讲讲两铺炕是怎么塌的,以后自己再也不来了。
从江大夫家回来,夏芍又顺便去了趟商店,买了点别的东西。
陈寄北看到愣了下,“这是?”
“今天不是你妈妈的祭日吗?”夏芍把纸递过去,“别管老家那边,咱们亲自烧给她。”
说起老家那边,陈父早几天就收到陈寄北寄回去的东西了,说实话挺“惊喜”的。
当时村里正忙着秋收,全村老少都在田埂上。邮递员身上背着黄帆布书包,自行车后一个大大的包裹,好多人都注意到了,好奇地问:“这是哪家的?”
邮递员很少会送到这么大的包裹,装车的时候还特地看了眼,“陈福安家的。”
“陈福安?”立即有人朝地里喊,“福安,你家的邮包!是不是庆年那小子寄回来?”
陈福安放下手里正在刨的花生,走过来一看,也有些意外,“怎么这么大?”
他跟陈寄北要的是钱,可不是东西,邮包哪有钱实在?钱邮起来也方便,夹信封里就行。
不过这么多人看着,他还是上前接了过来,一看,还真是陈寄北邮的。
“这是在东北混好了,想起爹妈了?”有人看着那大邮包啧啧。
陈福安却虎着脸,“想起什么爹妈了?我要不写信提醒他,他连他妈下个月祭日都忘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孩子以前不懂事,那是还小。”
“就是,这不才去了两年,就知道给你邮东西了。”
“也是东北那边条件好,我听说在那边当工人,一个月少说四五十块,你家庆年开多少了?”
陈福安哪知道陈寄北开多少,那小子白眼狼得很,养他这么大,不跟他要,他一分钱都不知道往家寄。早知道当初就该说好让他每个月把一半工资寄回来,不然不让他走。
陈福安心里不痛快,拿到邮包一掂有点轻,更不痛快了。
偏偏周围人还在问:“这么大一包,装的啥啊?难道是棉花?”
“棉花比这个轻吧?我看方方正正的,像是做好的棉被。”
“那可值钱了,棉花和布哪一样不要票……”
这年头娱乐少,谁家有点事全村都能八卦二天,不多会儿周围就围了一圈人。
还有人鼓动陈福安打开看看,陈福安本来没想理,那人却阴阳怪气,“怕不是里面啥都没有,邮回来装样子的吧?谁不知道你家庆年就是个混子,还整天吹他在东北找到了工作。”
人嘛,难免笑人穷恨人富。陈庆丰媳妇儿喜欢吹牛,背地里酸陈家的人可不少。
那人说着,还又提起陈庆丰,“不是说陆家小子有能耐,给他也安排工作吗?怎么不去了?”
听他连陈庆丰都扯出来了,陈福安脸一拉,“打开就打开。”
涉及到亲妈的祭日,那小子肯定不敢什么都不给。去年虽然给得少了点,好歹也有二十。
陈福安回地里找了把镰刀,将邮包拆开,只露出一个角,脸就绿了。
他不信邪,再拆,还是烧纸。继续拆,依旧是烧纸。
这么大一个包裹,竟然全都是烧纸……
好不容易里面掉出两封信,打开一看,依旧一分钱没有。
陈福安当时真想把东西撕了,但村里那么多人看着,他只能黑着脸把东西拿了回去。更恶心的是这事儿看到的人太多,东西光拿回去不行,到了陈寄北母亲的祭日,他还得真去烧。
陈父有没有气得一宿没睡觉夏芍不知道,反正她和陈寄北睡得挺香。
第二天早上去单位,夏芍刚进大门,就发现周围的气氛不太对。
有不少人都在看她,见她望去,又赶紧错开视线,二二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前天刚宣布她转正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多人议论,夏芍心中起疑。
果然走出没多远,她就见单位的公告栏前围了一圈人。但凡从圈里出来的,看到她眼神都很古怪。有那跟她说过话的,更是把头一低,赶紧走了。
这公告栏是单位平时用来贴报纸的,单位有什么通知,也会贴在上面。
但大家这种反应,肯定不是因为什么通知。夏芍没有找人问,直接走了过去。!
大字报
走近了,圈里的议论声也听得更清楚了。
“原来是走后门了,我就说她一个今年新来的,凭什么转正?”
“陈寄北那个表哥不是调走了吗?还能管到这事?”
“怎么管不着?你想想他调哪去了,省商业局,专管咱们厂这种商业口的。想给他兄弟媳妇转个正说不定都不用送礼,说句话就行。”
“我怎么听说她在糕点车间干得挺好,还跟劳模班那几个一起被选进了临时班。”
“我也听说了,他们这个临时班每天超额完成任务,光劳模就出了仨。”
“那你怎么不想想她一个临时工,凭什么进这种班?”
夏芍已经看到了公告栏正中的大字报,“我不服”三个字格外鲜红,像是用什么动物的血写的。
报上说她仗着家里有人,抢了本属于别人的转正机会。别人辛辛苦苦工作两年,挨饿时期也要照常上班,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她说拿走就拿走。
还说她家里跟厂里打了招呼,一进厂就得到了特殊照顾,还经常出入厂领导的办公室。
反正要求就一个——撤掉夏芍的名额,重新选。
“这么一说,我们来报到那天,人事科那个方科长好像的确特别照顾她。”
“我也记得,那个方科长还夸她字好看。”
“说她字好看?方科长办公室那副字不会是她写的吧?这不公然行贿吗?”
夏芍破格转正,动的可不只是上一批人的蛋糕,这一批也有不少人心里犯酸。
何二立一来就听到这些,当即怒了,“人家凭本事转的正,你叽歪什么?还行贿,你家行贿就送几个字,笔和纸还是人方科长自己准备的?一群红眼病!”
他说着扒拉开前面的人,“让让!都让让!”
那几个正在议论的被他毫不客气一推,不乐意了,“干嘛呢?连女同志都推,有没有素质?”
“都围在这瞎巴巴就有素质了?自己工作干不好,就往别人身上泼脏水,我呸!”
何二立抬手就要撕大字报,衣服却被人从后面拽了下。
“干嘛?”他凶巴巴转头,看到来人表情一滞,“夏芍,你怎么在这?”
那几个议论的也没想到夏芍就在现场,眼神有些躲闪,公告栏前出现了瞬间的寂静。
因为寂静,夏芍不高的音量依旧被大家听了个清楚,“不用撕,就这么放着。”
“可这上面说你!”何二立余怒未消。
“让她说。”夏芍眼神坦荡,“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有人有意见,单位肯定会给出解释,我们等着就行了。你现在把大字报撕了,只会显得我们心虚。”
她语气轻缓,话中没有一句指责,可就是让刚议论过她的人不敢与她对视。
夏芍也不理会这些人,又一拉何二立,“走吧,该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