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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什么情况?总不能逼着田恬说他在试卷上画了个哭脸小人?起初他以为代课老师离开学校,这辈子都见不到人影,谁知还没个把月,就在饭局上打了个照面。
唉……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他不把事情做那么绝,眼下还能客客气气喊一声方教授。
真要命。
还有昭昭,他会不会早就跟柳相旬告密了?田恬睁眼,忽然念及对方也有段时间不回消息,顿时恶向胆边生,也顾不得自己还在装睡,呲溜坐直身子掏出手机。
他手指刚点开置顶对话框,这边柳相旬淡漠嗓音传来:“不装了?”
“……”
挺直腰板的小粉毛萎靡,重新缩回球状不吭声。
柳相旬眯眼,看着人因紧张攥紧裤边的手指,关节处泛起令他内心暴戾的淡红,默不作声移开视线才开口:“你们认识。”
声音不大,田恬听不出他情绪,缓缓睁开毕竟的眼,车辆正巧行驶过一处隧道,他隔着车窗对上男人的侧脸。
肩宽腿长,柳相旬还是保持上车前的姿态,左手轻轻支住下颚,右手点着前排座椅屏幕,神情淡得仿佛在说今日天气不错。
适合教训人。
就像是印证田恬所想,柳相旬收手勾开领带,伸长手臂令其垂落在他的侧脸,只需稍微往前一靠,便能让那物件贴住田恬温而热的肌肤。
那领带温热,带着柳相旬身上独有的冷香,之前男人对他的“惩罚”手段刹那涌入脑海,田恬轻咬住唇,视线飘忽就是不敢看旁边。
他们目前在车上,前面还有一位司机,就算柳相旬来了感觉,总不能会在这个场合乱来吧?
田恬刚深吸一口气,结果超了柳相旬给他的时间,下秒田恬的手腕被领带绑住,轻而易举抬高置于脑后。
与此同时,响起柳相旬的轻笑。
“甜甜,不乖的孩子要受到惩罚。”
距离列车出发还有两小时。即便田恬说了会去找他,可喻江心里还是没由得一阵紧张。
先前他说要等田恬离校,结果人反应很大,喻江只能妥协。眼下对方又不回话,发出去的信息石沉大海,他还不敢跟人打电话,生怕吵到田恬与家里人吃饭。
国庆期间车站人挤人挤人,喻江订的商务舱也不能免俗,他坐在等候室,短短两分钟里解锁了五次手机,看着空荡荡的信息栏发愣。
其实,他心里不止一次劝说自己,不要对田恬那么上心,对方也是久经情场的浪子,可感情这种事情,谁又能控制得住?喻江看见田恬就开心,他笑自己也跟着快乐。
能怎么办,不怎么办。
喻江索性破罐子破摔,转头给田恬打过去电话,似乎要跟接通声较劲,他目光游离,锁定在一楼候车大厅的撒泼的小孩子上。
提示音无比漫长,他甚至目睹那小孩被家长一顿好揍,仅存无几的耐心耗尽之前,他总算听到堪称救赎的小喻。
“嗯,是我。”
即便田恬不在跟前,喻江跟他讲话时还会不知觉弯起眉眼,连声音都软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在忙吗?”
他戴上耳机,想同田恬的声音近些,正好空出来手机,方便喻江注意屏幕上跳动的数字,从十五开始一直到二十,耳朵里才传来男生含糊不清的应声。
喻江虽没听清,可也没多问,他手指慢慢在手机旁的桌面画圈,询问几点能到车站的问题自然流露,本以为会再等几秒钟,未料田恬回应极快——可答案驴唇不对马嘴。
“不好吃,也就景观好看点。”
“喂?小恬,你现在哪,身边有人?”喻江反应很快,猜到田恬身边可能有家长不方便讲话,于是快速换了个问题:“那里面有没有准点的船?”
“”
又是沉默,等喻江刚张口还未出声,耳畔传来新的回复:“嗯,我知道了,放心吧。”几乎不给追问的机会,电话被单方面切断了,耳畔仅剩一道道忙音,五秒后通话界面换成田恬的背影,喻江将偷拍的照片做成屏保珍惜着。
音乐生对声音敏感度高得可怕,即便他刻意忽略,依旧能捕捉到几秒闪现过的异样。那是被满足后的嘤哼声,如安抚玩偶蹭过脖颈,带来的痒意让人身体里掀起巨浪。
先前喻江有幸听过一次,那是在他行动下,田恬给予的最高奖赏。现在他不在人身边,还会有谁会让他发出这般似泣非泣的声音。
田恬他,在做什么?
极力克制住心中翻涌的酸涩,喻江不断默念要相信田恬,虽然对方无论从容貌还是行为处事,与良家妇男丝毫不搭边算了,他正在跟家里人吃饭,能出现什么幺蛾子。
喻江压下心中猜测,他点开同田恬的对话框,忽略上方近十几条的绿色信息气泡,拍了候车厅与车票上的发车时间,并在后面备注一个“-”符号。
这样,田恬就能知道他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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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看着踢得远远的手机,田恬在柳相旬看不见的角度轻轻松了口气。万万没想喻江会在这时打来电话,他险些就在柳相旬面前露馅。
事情是他答应下来的,去是肯定会去,可柳相旬刚从他这儿得到满足,慢条斯理擦着手指,要想在人面前挣脱开领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手腕紧贴扶手,柳相旬捆绑技术一向很绝,田恬之前犯错没少被他这样惩罚,后来稍微收敛了点,但也保持恶趣味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