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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怜惜表象下更深的层次……
当事人却毫无自觉。
“别怕,我趴一会儿就好了。”
天地良心。田恬这次真没动任何歪念头,他最近心累得半死,哪还有力气去考虑青筋外凸的手,去捂住他那里是不是比普通手更舒服的事。
他本就困,沾了枕头就想闭眼,身子也下意识偏移,一条腿重重压在被子上,垫高了膝盖也缓解了腰部压力。
这番动作下来,田恬真没考虑一直站在旁边沉默的萧何,至于他都看到什么风光——田恬倦倦打了个哈欠。
还是那句话,大家都是男人,看就看呗,他又非刚出锅的香饽饽,不是所有人都得爱他、护他。
“……”
困意上来,田恬蒙起头就睡。半梦半醒间,摔到的部位压上重量,揉得他下意识哼唧。谈不上难受,相反有些舒服。
谁知那手不动了。
小恬不乐意,开始因胯去寻手,好在稍微偏移就能触及,他微微翘腰示意还要人帮忙揉受伤的皮肤。
结果动了几下又没动静。
小恬哪受得住这折磨,他开始发脾气,伸腿蹬开软绵被子,却在哼唧前一秒钟,堪比热水袋舒服的温度压来,缓解了不少疼痛,小恬紧蹙眉头舒展。
“哼嗯……”
几近撒娇的腔调,让那物刹时忘了分寸,后退伴随闷钝的关门声,萧何啪一下后背反压,喘着过快呼吸频率,捂住像吻了火般高烫的唇。
什么情况?
方才他,对一个陷入深眠,比自己小那么多的男孩子……做了那种下三滥的事。
萧何卧室旁是厨房,推拉门玻璃的反光映出来他面容,上面哪还有先前从容风度,就如得欲望不到满足的阴暗怪物,遮住了下半张脸苟延残喘。
疯了,真的疯了。
萧何你是拍戏拍疯了,所以才分不清哪里是梦境,哪里又是现实?
他食指捂住唇,却压不住舌尖隐约叫嚣的躁动,短暂几秒的接触,仿佛已是上天对他的恩赐,哪还能要求太多?
眼下他也不敢在门口守,萧何鼻尖都被凉水冻透了,这才撑着洗手池边缘抬头,用毛巾擦干净脸,半响未吭声。
直到周身暖意循环,他刚收起毛巾放好,转身撞上一柔软身板,碰得人接连往后退了□□,最后靠在墙面蹙眉仰头,似乎在辨认面前是什么东西。
“……田恬?”
萧何本就心虚,这下他更是慌神,手忙脚乱去扶人的肩膀,还以为撞到了对方脑子,掌心去托田恬后脑勺。
检查动作焦急又慌张,却惹了田恬不开心,萧何一低头便对上男生眯成细线的眼睛,哪还有先前清亮,混混沌沌像是没睡醒。
他一个激灵,睡没睡醒也不能这么着,赶紧把人哄回床才是:“是要上厕所吗?来,我帮你。”
萧何去拉他,结果对方迷迷糊糊也如条鱼,轻而易举闪身躲避,反倒伸手勾住男人的脖颈,下巴轻车熟路靠在锁骨处。像终于找到安心睡觉位置的小动物,田恬不动了。
“……”
他不动,萧何也不敢。
结果还没安静两秒,小动物吸吸鼻子,喉咙传来呼噜呼噜的响动。萧何以为他要咳嗽,赶忙抬手准备轻拍田恬的背,结果人嘀嘀咕咕叫了声:昭昭。
赵赵?
那是谁?
田恬把自己当成他了?
萧何悬空的手顿住,他眼底神色忽而复杂,雾气暗沉沉的见不到光,又不肯松开抱住人身体的胳膊,就这么自我欺骗享受本应不属于对他的撒娇。
可能睡迷糊了吧。
萧何停顿片刻,手臂向下伸,轻松托起田恬,将他送回到床盖好被子。不过这次萧何没走,而是顺势坐在书桌前椅子,笔尖在白纸上走动。
“赵赵?照照?昭昭?”
一连写了几个都未得印象,他索性停笔,胳膊不小心碰到硬物,偏头一看是部造型简约的手机,看不出牌子。估计是田恬的,但因过度亏电黑屏,萧何又翻出几年前的数据线帮人充上电。
抬手时反转,萧何察觉手机背面还有个小小的江字。
几分钟时间,足够手机反应,屏幕亮了片刻暗下,先跳出来的是时间,紧接着回到最开始的上锁状态。
萧何偏头,屏保上的男生眼熟。
即便造型略显土气,可掩不住他眼底的冷意与光,只是件简单的校服,也穿的笔挺,版型有模有样。
“你就是赵赵?”
不,不对。
他见过他。
萧何工作忙,去过的演奏会不多,更不说一票难求的天才钢琴手独奏,就算这样,他也从依稀眉眼,认出对方就是先前登入热搜的家伙。
叫喻江,不是赵赵。
但这个认知,让萧何的心并未放宽多少,他沉默着攥紧手,向来平静甚至称得上淡漠的视线,此刻终于松动起涟漪,他才体会到两人之间的差距是有多么不可逾越。
被媒体处处称赞的天才钢琴手,在田恬这儿连梦话都没有席位——那他又有何胜算?
萧何决心忽视,等他刚要起身,忽然拨入电话,索性是在静音模式,他低头看了眼闪烁屏幕,嘴角弧度未明。
哦,还真是喻江打来的。
他也不知怎的,伸手拿起电话。
看着跳动的头像,食指按下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