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1 / 1)
各个客厅和走道上,满地的瓷器碎片,一楼从会客厅开始,更是连桌子、椅子,电视和好多家具,以及茶室的茶砖,全部被阮霖雪砸了个遍,狼藉一片。
拦不是,不拦也不是的保镖们听到阮业这么说,纷纷上前要拦阮霖雪。
阮霖雪刚又把一个客厅砸完,通红着双眼,无助和绝望,几乎让她濒临崩溃。
脑海里闪现出了和梅雨眠相识至今的点点滴滴,酸涩又痛苦,只有丝丝的甜,还即将要被掠夺走。
她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拿起地下一大块锋利的瓷器碎片,撸开袖口,对准了自己的手腕,大声警告道:“别过来!”
“小雪!不要!”从阮霖雪上二楼时,就和阮封东一起苦口婆心劝阮霖雪的林琪言,彻底慌了,都哭出了声叫道。
阮封东也是第一次感到这般害怕的,想让她放下瓷器碎片。
先前劝阻无用,早就听到声音被吵醒迅速起床穿好衣服赶来的其他家人,可以说是没有在外面住,还在家里到此的所有人,包括保镖保姆和管家,心在此时全部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个病,你是什么时候得的?
阮业的双眼在此刻睁的滚圆,硬朗的身子也不由抖了几下。
他伸出因害怕,颤个不停的手指着阮霖雪,说不出话,怒火攻心剧烈的咳嗽起来。
阮霖雪的二伯急忙拍他的背帮他顺气。
一家人目不转睛的盯着阮霖雪,保镖也正精神紧绷,都生怕下一秒阮霖雪就会做出什么傻事。
林琪言的哭声回荡在客厅里,阮霖雪的右手紧紧握着瓷器碎片,手指上有涔涔的血迹渗出,红的触目。
她望着所有人,望向了她的妈妈,原来当年她妈妈让她不要帮助梅雨眠,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她眼底隐隐泛起泪花,有那么一瞬,她是真的很想割腕,离开这个在她眼里,充满昏暗的世界。
这么多年,她受够了病痛给她带来的折磨,每次发病,都是生不如死。
梅雨眠是她眼中唯一的光,即使光曾经暗淡过,可现在又重新回到了她的怀抱,她还不能死,为了梅雨眠。
她还有一个这么爱她的女人。
“小雪,你先放下手中的碎片,太锋利了,都出血了,妈妈心疼。”林琪言带着哭腔的祈求。
“小雪,听你妈妈的话吧,爸爸也怕,我和你妈妈这些年都没怎么能照顾到你,不要让我们愧疚一生好吗,你难道真的忍心吗?”阮封东五十多的岁数了,还能不顾形象的当众流了泪,这个曾经伟岸的身影,看的阮霖雪确实难受了。
她的父母没有像其他父母一般,孩子要自杀,还能发疯的苦苦哀怨,说孩子不孝顺,阮霖雪很感谢他们的养育之恩。
她在所有人包括她爸妈的眼里,都看到了陌生,对她现在这个人的陌生,谁又见过她现在的样子,明明留学归来后,平日里对谁都很温和,对长辈温顺。
谁都没见过,是因为她把自己真正的内心隐藏的很深,而隐藏的这么深,一旦有一朝被挖掘了出来,那必定是难以收场的爆发。
她眼睛越来越红,锋利的碎片直接抵上了自己手腕,手腕处冰一样的雪肤吹弹可破,怎么可能经受的住这样锋利的抵压,一下就破了皮,又是一片鲜红的血蔓延,面积不大,但也让林琪言彻底崩溃了。
“爸!你看你把小雪逼成什么样了!妈还在医院里被照看着,你难道还想要看见小雪躺在医院里才安心吗?”她转过头不顾礼数的去吼阮业,她彻彻底底的后悔了,当初助纣为虐,现在阮霖雪留学回来了,和梅雨眠和好了,为什么她还是执迷不悟。
她痛心疾首,让阮霖雪和她与阮封东越走越远的罪魁祸首,不就是当爸妈的她们自己吗。
阮业第一次迷茫了,到底是一家之主,怎么说都觉得是阮霖雪太过无理取闹,阮霖雪这个小辈应该先主动退一步,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没有理会林琪言的怒火,只是紧紧盯着阮霖雪,并不言。
这时阮霖雪的眼神变冷,努力让自己的泪不滴落,她已经不奢望她爷爷会不把她和梅雨眠拆散了。
她缓缓威胁的开口道:“谁敢在靠近我一步,我就会用力划下去。”
这下所有人都更不敢轻举妄动了,加上坐在沙发上差点吐出一口老血的阮业没放话,只能跟着一路眼睁睁的看着阮霖雪砸到了四楼,把家里到处砸了个遍。
这个清晨,阮家除了私人卧室,所有地方不忍直视,保姆们收拾都收拾不过来,所有阮业钟爱的瓷器无一幸免,造成的财产损失更是天价。
到最后阮霖雪都砸累了,也没力气来阻止她妈妈大着胆子,抹着眼泪,拿上纱布来为她包扎手指和手腕上的伤口了。
一个堂妹前不久因为劝不动,又怕阮霖雪真的出事,想着给阮轻玉打个电话让她来劝,可等到阮轻玉急匆匆和宋萌萌一起回来时,阮霖雪早就事了拂衣去了。
满地的瓷器碎片里,阮轻玉一步步小心的走着,从一楼走到四楼,少说阮霖雪也砸了有上百件了,损失的钱虽然是天文数字,但对阮家总体的财产来说不值一提,可阮业着实是心疼不已了。
她在电话里听着碎裂的声音,都能想象到当时是怎么样的场景,听到阮霖雪之前还差点割腕,和宋萌萌心中都是猛地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