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1 / 1)
当然,她也走不掉,宁舒不会放过自己的。
而自己也做不到对着宁舒低头认罪。
就算是输也要输的体面,横竖只是个死罢了。
可是,那也不代表她愿意死在唐茜地手里。
眼珠子转动着,她听着宁舒带着哭泣的声音。
宁舒是舍不得自己的吧,既然舍不得,那就跟着她一起走吧。
金簪对准宁舒的后心处,毫不犹豫的用力,在宁舒错愕的眼神里笑了出来。
宁舒,我无灵力,气力不足,死或不死全凭天意。
她清楚的知道如果宁舒死了会发生什么。
大抵是局势将重新划分吧。
没有宁舒这根定海神针在,修仙界又能安稳多久。
外有不甘俯首而虎视眈眈的魔界。
崇明剑宗一直位列正道魁首之位,谁愿意久居人下。
必定是不得安生的。
这个被父母所眷恋的世间将会化作炼狱的存在。
到底是没能忍心下死手。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在最后一刻用尽全力。
是因为‘感动’于宁舒对她全心全意的爱吗?她不知道,只是当看到宁舒那双不敢置信、受伤却未曾有过一丝怨恨的双眸时她忽而觉得自己像是那阴沟里见得不得炙阳的老鼠,胆怯、卑劣到无所遁形。
以至于再也使不出一丝一毫的力道来。
她是宁舒为数不多的‘私念’,也是这有且仅有的‘私念’让宁舒落得个满盘皆输的下场。
最是公允,无私的凝棠仙尊将唯一的偏爱和例外都给了自己的未婚妻,到最后却没能有个好的结果,何其讽刺。
强撑着站起身来,将红俏抱在怀里。
步履蹒跚,一步步地挪动着,嘴角的鲜血不断地往下滴落。
此地树荫密闭,阳光斑驳,她的视线已经模糊不清,可是仍然在坚持着。
走出还不到五十步便轰然倒地。
有什么温热落在她的身上。
苏梓汐眯着眼睛,感受着,是阳光。
那阴沟底下最喜欢黑暗的老鼠最后死在了炙热的阳光之下。
现世【番外特别篇】
难闻而刺鼻的味道在她鼻翼间萦绕,她想要舒展身体,却发现自己被人死死按压着反抗不得任何。
难不成她没有死吗?
崇明剑宗是准备如何处置自己?
“她醒了吗?”
“醒什么啊!我就说了她是装的。”
“以为装晕就可以放过她?做梦!”
尖利而刺耳的声音在她耳畔处响起。
“拿水泼她,我看电视上就是这么演的,泼了就能醒!”
还没有等苏梓汐睁开眼睛便感觉到迎面而来的冷水泼在脸上。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上一次这么对她的人死的连渣都没有。
原本怯懦而胆小的人在睁开眼睛之后犹如毒蛇般冷冷的盯着她,为首的女孩子对上这双锐利而肃杀的视线有那么一瞬的胆怯。
可是更多的是下不来台,身边这么多‘朋友’在,如果就这么走了,她不要面子吗?
“看什么看,贱货。”
说着一耳光就扇了过去。
剧烈的疼痛让苏梓汐从这诡异的‘幻境’里找到一丝真实感。
她的视线环顾四周,地面光洁如镜,还有那一扇扇关闭着的门扉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还有她们的衣着打扮她也没有见过。
到此刻她才看到自己昏迷之际闻到的怪味是什么,她那一头乌密浓黑的长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像是被狗啃过,还被剪的乱七八糟。
她的视线再度落在嚣张女身上,看到了她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拿着一个奇怪的水杯。
眼见着人挣扎着站了起来,嚣张女显然是意识到了危险在逼近,“你们两个人还按不住她吗?”
其中一个人的手腕被苏梓汐捏在手中,稍稍用力,只听得“咔嚓”一声。
杀猪般的尖叫应声而出。
嚣张女看到苏梓汐如此,惊讶的不成样子,“我要告诉老师,我要……”
还不待她跑出去就被人从身后抓住了头髮。
她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头髮被苏梓汐抓在手中狠狠的将自己揪了回去。
捂着头尖叫着:“你敢!你等着,我不会放过……”
“啊——”
“咚”
“咚”
“咚”
等到有人举报匆匆而来的女老师进厕所一看,人都要厥过去。
一向是在班里默默无名的苏同学,此刻浑身戾气,扯着张同学的头髮将人往墙上怼,墙上都有血了。
这还不止,她脚底下还踩着一个,不远处一动不动地还躺着一个也不知道出没出事。
苏梓汐顺着声音看了过去,然后看到了逆光处那道熟悉的身影。
宁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可是当她看到那个奇装异服的女孩子的时候,即便是相貌不同,可是她依旧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她的梓汐。
果不其然。
那个女孩儿朝着自己露出熟悉的讥笑,唇瓣微启。
是‘宁舒’二字,她的名字。
所有的一切好像离她很遥远,她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女孩红肿出血的脸颊,以及奇怪衣服上的水渍以及脚印,还有那长短不齐被烧灼发卷的头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