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1 / 1)
天上飘着毛毛细雨,应芙蓉却来了荡秋千的兴致,她屏退了下人,穿过红色长廊,提起裙摆,踏入院中。
应芙蓉身子不好,是早产,她的出生还带走了她的亲身母亲,这也是她从小受到欺负也不敢反抗的原因之一,因为没有撑腰的人。
应芙蓉不能受凉、不能受惊,整日都泡在药罐子里,身上总是有一股药味,是个名副其实的病秧子,稍不注意就碎了。
她来到小院里,仰起头,任由凉凉的雨水湿润她的脸颊,她难得笑起来,身上的阴郁之气在此时荡然无存。
她望着眼前的秋千,坐了上去,刚刚晃悠起一小点,突然像受到了惊吓一般,偏头看向发出声响的墙头。
“好!卡——”
“这条过了,小季,准备吊威亚上墙了!”
梁桉拿着水杯走过去,林寂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喝。
补过妆之后,林寂重新抓住秋千两侧的粗绳,微微偏头看向墙头。
季白星身上吊着威亚,缓缓地落至墙头,两人明明对视着,却又好像一点也不熟的模样。
随着导演的一声‘action’,两人都投入角色中。
应芙蓉脸上惊诧,脸色发白,双手紧紧地攥着秋千两侧的粗绳,她一抬头就看见自家墙上趴着一个身穿夜行衣的陌生人,吓了一瞬,颤着声音正要喊人,那人就跳下墙来,眼神狠厉,捂着她的嘴,半拖半拽地将她往屋子里拉。
“卡!”
导演从摄像机后露出头来,皱了一下眉:“季白星,你是个练武之人,力气要再大一点!”
季白星刚刚松开手,闻言一愣:“好。”
“林寂。”导演又喊道,“你想叫,但是被捂着嘴叫不出来,所以你得咬。应芙蓉是软弱无能,但是也不代表危及到她生命的时候她完全就无动于衷,被拖着走。”
林寂:“……真咬吗?”
“不然呢?”导演重新坐回摄影机后,“都注意表情啊,再来一遍。”
安导果然是个名副其实的,甭管戏下玩得多好,一到拍戏依旧翻脸不认人。
她拿着对讲机:“重新吊威亚。”
一切又回到之前的模样。
林寂坐在秋千上,季白星落在墙上。
“action!”
林寂露出害怕的表情来,季白星跳下墙,迅速地捂住她的嘴,着急迅速地拖拽着应芙蓉朝房间里躲去。
应芙蓉挣扎了一下发型彼此力量差距太大,焦急之下之后张嘴咬住时一的手,时一吃痛,皱了一下眉动作却一副没停。
“卡!”
安导看了眼迅速分开的两人:“还不错。”
两人接松了一口气,寻思正要拍下一场戏了,却又听见安导说:“林寂,你能哭出来吗?掉几滴眼泪那种。”
“你咬时一的时候,害怕和恐惧达到了顶峰,应芙蓉又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这里落点眼泪效果比较好。”
“……好。”
安导看向镜头:“化妆师补一下妆!灯光师注意一下灯光,再拍一遍!”
片场恢復如初,林寂和季白星重新站位。
“action!”
两人入戏,在时一跳下墙来,抓住应芙蓉的一瞬间,应芙蓉的眼睛就因为害怕而落红了。
紧接着在挣扎中,着急恐慌的情绪达到顶峰,她张嘴用力咬下去,滚热的泪水也在这时眨出眼眶,顺着脸颊落落到时一的手背上。
时一皱眉,低头往下看了一眼,虽然她反应极快,依旧保持着往房间拖拽的动作,但她确确实实的停顿僵硬了一瞬。
“卡!”安导从摄影机后偏过头来,“这次可以了,准备下一场吧。”
片场中,听到导演说好了的林寂迅速直起身来,伸手刚要抹掉眼泪,却见季白星仍旧保持着半拖着她身子,捂着她嘴的动作,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林寂便抬起那双刚刚落过泪的眼睛,不解地看向季白星。
她从前有出不了戏的毛病,但她记得季白星是没有的。
“你……”
林寂被捂着嘴,声音模糊,但很快就被季白星打断了,她松开手,用指尖替林寂捻去脸颊上挂着的泪水。
“姐姐。”季白星表情认真,认真地看着她因为入戏的哭泣,而变得殷红的眼角,“下次,能让我咬吗?”
果不其然,林寂皱了眉,像是要拒绝她。
但季白星确实丝毫不见慌乱,她漫不经心地抬起自己落了咬痕的手:“我感觉刚刚拍得还是不太好,要不再拍一遍吧。”
林寂脚步一顿,望着季白星白皙、纤细的手指上,被她咬出来的红灔、暧昧的痕迹,淡然冷漠的脸上,升起燥热来。
“你能咬到的话。”林寂终究只是留下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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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院》在热火朝天地拍摄着, 综艺《身为游子的我们》,也放出了正式的预告。宣传上未知的嘉宾亮相,这几日, 梁桉忙得晕头转向, 但也没忘了来剧组看林寂。
隻是她顶着一双黑眼圈过来, 在片场里左看看右看看,也没见着林寂。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来之前给林寂发的消息, 林寂现在也还没回。
梁桉正想找个片场的工作人员问一下, 一转眼就见到季白星身边的助理朝她走了过来,还没等她问, 季白星的助理就说:“临时出了点事, 两人去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