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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他立刻恢复了表情,但不笑了:“不,不认识。这是什么人,人,人物?”
马德胜没有看隋东,而是盯着郭妍。“我刚看见个十多岁的小姑娘进屋了,是你们什么人?”隋东抢答:“我大闺女。隋萍。刚高考完,我,我,我给您找来?”马德胜看了一眼隋东:“你的闺女?”隋东笑着,毫无怯色:“啊,可,可可不咋地。我亲亲的大,大闺女。”
“你呢?”马德胜看着郭妍,他明知故问。
郭妍慌乱地抬头,隋东劈头盖脸就是骂:“这,这傻老娘们儿!有,有你鸡毛事儿?滚,滚滚。”马德胜拦住了隋东,看着郭妍,没有给她后退的空间。“我什么?”郭妍也装傻。
“你认识傅卫军吗?”
郭妍的眼眶酸了,十八年,整整十八年。从22岁的年轻时尚的大小姐,熬成了衣着朴素,操持家务,历经沧桑的中年妇女,想起他,还是那么疼。这个名字,想起来都会心疼。十八年前,他红着脸,把那束廉价的满天星送给了她,就注定了今天,郭妍会站在这,浑身颤抖,说不出一个字。
“不认识。”这三个字是从她嗓子眼挤出来的。
“啊,不认识,”马德胜说,隋东凑上来,给郭妍不住使眼色,让她快走,但郭妍挪不了一点,“傅卫军上个月,死在监狱里了。”
“什么!?”郭妍抬起头,眼里已经全是眼泪。傅卫军死了。他,他怎么会死。他是失血过多还能强撑着站起来的人,他说他骨头很硬,他说他会活着的。他怎么死了他为什么,凭什么他还不到四十岁郭妍几乎站不稳了。
“怎怎么死的?”郭妍颤抖着问。
“病死的。”
傅卫军,病死了。没有人在他的床前照顾,他做过的梦没有实现。他想要被好好对待,想要和郭妍永远在一起,想要配得上她。都没有实现,通通化为泡影。原来,心碎的感觉是这样的。他还活着,郭妍至少可以恨他,恨到极致,也是一种爱。但他死了。郭妍甚至,没有任何精神寄托了。
“马,马队马队,你看你这事儿整,整的。我媳妇儿就是好哭。你,你别招她。有事儿咱,咱老爷们儿说。”隋东对郭妍使了个眼色,这次郭妍注意到了。她木然地转过身,进了屋里。
她的灵魂似乎已经离开了肉体,傅卫军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她再也不可能见到他了。回忆,永远就只是回忆了。
“妈!”隋萍尖叫起来。郭妍低头一看,才发现她的食指被切了个大口子。不疼,麻木。
“妈!你咋了!”隋萍手忙脚乱地替郭妍包扎,“我找东叔去”“不用。”郭妍说,一说话就流泪,太阳穴跳的突突的。隋萍只好坐下,替妈妈的伤口吹气。她小时候被江淮清打了,妈妈就是这么安慰她的。“妈,你怎么心不在焉的。”隋萍问。
郭妍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手指后知后觉地疼,好奇怪啊,她为什么也只有一只眼睛会流眼泪了?“没事妈想起了一个很久,很久以前认识的人。”
“然后呢?”
“他死了。”
傅卫军,你害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