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很久以前(1 / 5)
「夏穆斯,不哭」纤弱的指尖拂上男孩的脸颊,又掉了下去。
「哥哥不哭、不哭」愈发微弱的劝阻,一字一字、狠狠的敲在他的心尖上。
灵魂离开人间以後,都去了哪里呢?
静静的坐在床角,金发的男孩子怔怔的注视着手里那张几乎发皱的速写,他甚至没去参加夏卡斯的丧礼。
他就葬在父母的墓旁,不过才晚了短短五年。
眼睛乾涩,自从意外那天以後,彷佛再也流不出任何东西,包括生命的颜se。
几经蹂躏的白se丧袍如今早已洗涤、烫平,静悄悄的挂在衣橱深处,乏人问津。
「伊卡莱特,你醒着吗?」伴随着一阵敲门声,一道轻柔的nv声传入静谧的房间。
「我进去了喔。」
当对方进门时,男孩本能的别开头,避开那头金灿灿的长发和淡蓝se的眼睛——应该说,他现在除了那张速写的小画像,几乎本能的避开一切和夏卡斯有关的事物,他最近甚至不太照镜子。
或许是对於男孩近来的冷漠早已习惯,来者只是温柔的微笑,缓缓伸手:「夏穆斯,小东西,过来见见一个人。」
心底的痛处彷佛被扯了一下,他的眉宇微微拧起,他才不叫「小东西」,「小东西」一向不是在叫他。
彷佛对於一切事物都麻木了似的,男孩没说什麽,无视於眼前伸来的手,乾脆的站了起来。
nv人对於他的默不作声,也只是哀伤的笑笑,带着他走出了昏暗的房间。
男孩低着头,悄然无声一路跟着晃到了门户畅开的玄关,多日不见的yan光,对他来说有些刺眼。
门前已经聚集着好些人群,一来一往的谈话,语调里无不透着一gu淡淡的惋惜。
「还这麽小的孩子啊,他父母都在g嘛呢」
「真是可惜了不错的资质,不过也算是另一种缘分吧。」
男孩默然的站着,眼神飘忽,直到nv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咳了几声才打断其他人的对话:「我带夏穆斯来了。」
她让开一个位子,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小夏,这是你小叔叔在路上碰巧遇到的孩子,他的家里可能出了点事故,以後会跟我们一起住,过来见见他。」
夏穆斯垂首,直到对上另一个更小的男孩的视线。
他愣住了。
小男孩约莫5、6岁,和夏卡斯差不多的年纪,肤se白baengneng的,一头齐肩的金发b夏穆斯和夏卡斯的直一些、淡一些,像是yan光照上雪地的颜se,稍嫌过长的浏海有些遮到了眼睛,那是一双碧绿se,有如盛夏荷塘的眼赌。
「我叫希斯澈。」小男孩用他牙牙的童音说道,一双清澈的眼睛透过斗篷的帽缘窥视着眼前不发一语,看上去有些难以亲近的大男孩。
他长得不像夏卡斯,一点也不,夏穆斯想着,双眼依旧定定注视着跟前的小男孩,心头略为浮躁。他们两个长得一点也不像。
「大哥哥,你叫夏穆斯,对吗?」稚neng的童音发问,夏穆斯指尖用力到颤抖的握紧手中那张泛h的纸片,没有回答。
「你为什麽不说话,心情不好吗?」蓝绿se的眸子眨巴,夏穆斯还是安静的站着,浅蓝的双眼低垂。
「哥哥?」
夏穆斯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一下。
他伸出手,一把抱住眼前娇小的人影、紧紧的。
在某个温和的早晨,还来不及热闹起来的小镇里,一个不过十来岁的男孩就这样跪在地上、紧抱着眼前温暖的小娃娃。
是温暖的、活生生的。
彷佛停滞的时间终於开始缓缓转动。
他颤抖着,一ch0u一搭的,痛苦的大哭了出来。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不,应该是宇宙无敌世界霹雳超级不好。
湛蓝se的天空明明挂着金晃晃的太yan,微风徐徐,舒服暖和,外头假日市集的喧哗一片美好,笑闹的声音此起彼落,而我却必须在这种时候待在练习场地里训练,简直就是作对,所以对我而言天气真的非常不好。
偌大的场地是半露天的圆形训练场,屋顶中间中空,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兵器和护具,目前只有我一个人在里面,哦还有伊加,军部特准下放的教练,只b夏穆斯大一期。
「你到底为什麽会在这里。」伊加面se惨澹,双手抱x靠在廊柱上,抬首无语问苍天。
我举剑的双手酸得不得了,双眼含泪:「我也很想知道啊师父。」
伊加一脸悲壮的闭起眼:「希斯澈,求你出去别叫我师父,我无地自容。」
「师父你这就翻脸不认帐了吗」
「才不是我的问题!」伊加暴起,满腔崩溃,r0u乱自己一头青丝:「这不科学啊!夏穆斯明明也是我教出来的啊!啊?!你们不是吃一样的盐巴长大的吗?」
我不住皱脸,提到夏穆斯,心里实在五味杂陈。
不可否认,他非常优秀,不到二十的年纪在剑术上的造诣就已经和诸多前辈b肩,甚至达到可以领队出征的程度了。
可是作为一个兄长,他出了非常严重的问题!温柔、护短、照顾人的特长是一项没有,他会做的只是把将将满五岁的小朋友塞进一团兵器和书堆,扔给武打师父和家庭教师,自此之後每月例行检查!不满意就追着人打!不是追着老师是追着我打!
天空很蓝,我眯起眼将视线投s到窗户外面,那是南界的方向;不过至少那个时候他b较常在家。
「你练的不应该是剑,你的天赋在灵识和魔法。」伊加摇了摇头,一脸恨铁不成钢:「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说过了,你哥哥适合刀剑为主,灵术为辅,你做灵守搭档正好可以补足他的弱点。」
搭档可以享有心灵互通,jg神和力量共享的优点。
所谓灵守搭档,通常是由剑士的一方在前线负责攻击,法师负责结界防守,b较特别的一点是可以根据灵力程度转移部分物理伤害。
夏穆斯却说要双攻,两个剑士的搭档形式。
我用手里的剑只无力的挽了个剑花,脑袋耷拉着提不起劲:「但是夏穆斯说他不想也不需要什麽j肋一样的防守搭档,更不需要一具血袋。要搭档我练剑就够了。」
「他那是在胡闹。」伊加不悦的皱眉:「战场上刀剑无眼,夏穆斯很清楚他需要的是什麽,他的骄傲毫无益处。你这种程度的攻击辅助对他而言才叫j肋,目前的jg神和力量分摊等於没有。」
我双目微敛,眼神落在手腕上的深蓝se绳结,他小时候给我系上的——等你再大一点,以後做我的搭档,他那个时候说道。淡蓝se的眼睛在我读出里面的宠溺前别开,头也不回的走出大门,金发飘逸——这是夏穆斯第一次出远门前留给我的背影。
「说实话我也不太确定夏穆斯到底在想什麽。」我无力的告诉伊加。
「脑子坏了不好治。」伊加评论。
「你说谁脑子坏了?」
「夏穆斯?」我惊讶的转身,看到挑高的门框旁斜倚着一弯人影。
我立刻欢快的噔噔噔跳过去,是的用跳的,因为刚刚转身太急左脚差点崴了。
夏穆斯看起来似乎b上次回家的时候更累,金发被随意的紮起,身上还穿着骑装,披着深灰se的行军斗篷。
他没有马上回应我,慢慢从上到下把我扫视了一遍,才皱着眉开口:「希斯澈,你变瘦了?」
我瘪了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