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很久以前(3 / 5)
法绘制而成的繁复细致的阵法。
他微微侧身,神se平静,一手轻轻捋开我垂上脸颊的发丝:「这是希斯澈,我带他来缔结连契。」
长老微笑,深se的眼睛流露熟悉的笑意,彷佛她已经认识我很久了:「你好,希斯澈,刚刚一直还没有好好和你说话,是伊卡莱特家的小儿子,对吗?」
「是的,长老大人。」我点头答道。
「啊总觉得有种特别的感觉呢,希斯澈,真是个特别的孩子」长老偏头看着我,嗓音柔缓低哑,也没有再多作解释。
「你是自愿缔结连契的吗?」她不带压力的询问我,眉目柔和。
「是的。」
「这个b什麽都重要。那麽,夏穆斯,站到你该站的位子上吧,我来带希斯澈。」
「我需要引线为你们入阵,可以麻烦你们分别帮我找一段对彼此特别具代表x的回忆吗?」长老解开外面一层深se宽袖大衣,留下里面米白se的仪式礼袍,站在阵群中间,我和夏穆斯则面对面站在阵法两端。
夏穆斯轻轻点头,眼神投向犹疑不定的我。
「有什麽印象特别深刻的事吗?b如最难过却也最喜欢的回忆,直接关於你们两个的。」长老和气的询问。
「唔,最难过却也最喜欢的事情吗?」我艰难的复述。
「是的。」
「真是难以定义的条件。」
「如果不确定的话,可以说出来看看。」长老用她柔缓的语调提议。
我轻拧起眉头,这个问题让我实在有些难以掌握:「唔,大概是是看星星吧」
「继续讲下去。」她慢慢的引导,深se的眼睛很温暖,带着一种长者特有的温柔耐心。
一定要讲吗?我踌躇了一下,在看到夏穆斯锐利的神se/眼刀以後立刻原地反省,唉毕竟是我自己要问她的啊
我轻声开口:「嗯,我小一点的时候,夏穆斯会在夏天的傍晚牵着我坐在草地上。」
夏穆斯微微抬起头,纤长挺拔的身形似乎移动了一下重心。
「草地的质感很软,微风会凉凉的打在我们脸上。然後等夕yan西下以後,他会抬头一个一个的教我辨别天上的星座,给我说它们的故事;那大概是他时间最多,和我最亲的时候了吧。」
愈长大以後,他反而面对我愈发生疏。
我说到这里,忍不住停了下来,有点犹豫。
长老知道我还没讲完,颌首示意我继续,我才低下头说完余下的部分:「後来夏穆斯开始出门以後,就会换成小阿姨带我一起坐在室外的草地上看星星,星星很多很亮,可是看着看着,总会有种寂寞的感觉。」
我知道夏穆斯在看我,我y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因为光线的关系看不出他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我就问说,小阿姨,哥哥什麽时候才会回来跟我讲星星?小阿姨回答我,等你把天上的星星一个一个耐心数完的时候。」
「自此之後,我养成认完星座就会开始数星星的习惯,一颗星星、两颗星星、三颗星星数着数着,就睡着了,也就不再觉得寂寞了,直到」
直到後来的後来,就算等他回家以後,也都没有再带我一起看星星,我也就再没数星星的习惯了。
「直到後来伊加更常带着我做训练就改掉这项习惯了。」
夏穆斯从头到尾一言不发,有些金发散落在额前,但是一直都保持在很标准的站姿,让我很难判断他现在的情绪。
「谢谢你,小伊卡莱特。这份回忆点听来没有问题。」长老双目微敛,带着笑容温和的回应我,没做其他评论。
「连契需要你们绝对的信任和专注,这关乎你们的心灵契合度,请闭上眼睛,我要开始了。」
我好像作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又有点像是远距离观看了某个人的人生跑马灯。
有一个小男孩,留着一头b我还灿烂的金发,跟一个b他再大上一点的大男孩一起长大的故事。
他们很要好,b跟所有人都要好。
故事跑的很快,有点模糊,直到最後一格才伫足缓慢了下来,像是在拖慢什麽一样。
延迟一场意外造成的结束。
小孩子躺在大孩子的怀里,满身是血,触目惊心。
「夏穆斯,不哭」小男孩纤弱的指尖拂上大男孩的脸颊,又掉了下去。
心底深处跟着ch0u疼了一下。我认出来那个大男孩是夏穆斯了,飘逸的金发,清澈的蓝眼睛,只是这个夏穆斯b我认识的年纪来的小,脸上更常笑,个x更活泼,待小男孩的样子更是我有史以来第一回看的出那是打从心底的喜ai和呵护。
我并不认得那个小男孩,他的样子只给了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莫名的。
他们长得很像。
应该是夏穆斯以前认识的人,是他的弟弟吗?
啪哒、啪哒。
夏穆斯淡蓝se的眼底不断滚出珍珠串一样的泪珠,一串一串的往下掉。面无表情的,洋娃娃一样的眼睫却不断颤抖,有如金se的羽扇。
「哥哥不哭、不哭」耳边是小男孩愈发微弱的劝阻,像是落入大海的石头,慢慢下沉、然後消失。
从结果来看,跟着消失的似乎还有夏穆斯很大一部分的喜怒哀乐,还有童年。
我不应该嫉妒这种事情,但是似乎还有那种看似取之不尽的关ai疼惜也被一并带走了。
还有,好多好多我没有看过的表情,彷佛泪水和欢笑都不是什麽稀有情绪一样。
意识开始交错,我似乎快醒来了。
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心凉凉的,有点像是忽然失去重心怪异错觉。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不知道事实上我有没有笑出来,总之我不认为连契有成功。
醒来了,睁开眼睛正对着石砖屋顶,整个人躺着。
我没有说话,不知道到底是说不出话还是只是单纯不想开口。
长老先开口了,声音沙哑和缓:「很遗憾的,连契结是结了,但是出了一点状况,似乎没有完全成功。」
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应该是夏穆斯起身的声音,他的声音很平静,出奇的平静:「有明确原因吗?」
我不知道他刚才那一段时间里是否看到了和我一样的画面,完全不解。
长老的声音听起来依然是那麽的平静:「三个可能的原因;第一是个人意愿,或者说是心灵契合度,第二个就是信任程度,还有第三个可能,就是上一任连契并没有完整结束。」
「谢谢长老大人,辛苦你了。」夏穆斯依旧冷静的答话。
「你都没和我提过你曾经有过连契的事。」我说道,上扬的声音打在墙面上带着回音。这样问是不是有点太急促?
总之他没有回答。
「你们缓和一下,我去请人准备房间,你们今天在这里休息吧。」长老说道,漫步离开,留了一室寂静给我和夏穆斯。
我缓缓爬起来,学夏穆斯靠着墙站。
窗外的天se暗了。
「我很抱歉。」夏穆斯低垂着头,低声吐出他这两个小时以来唯一一句话。
「蛤?」
夏穆斯手肘抵着墙面,头埋在臂腕里,很缓很缓的,以一种告解的语气开口:「我其实曾经有一个叫夏卡斯的弟弟,缔结过连契,不过在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
「蛤?!」
夏卡斯?哪个夏卡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