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犬有什么坏心思呢 第36节(1 / 2)
他家的淋浴是感应式的,调节冷热也和一般的不太一样。念及此处,他赶紧把烟从嘴里取出,返回客房。
事实证明完全是他多心了,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看来覃子朝已经掌握了用法。
江闻皓放下心,刚准备要再回房间,水声停了。
他本想着等覃子朝出来了正好跟他说声明晚吃饭的事,结果等了半天都不见人出来。
江闻皓迟疑了下,敲了敲浴室门:“覃子朝?”
又过了片刻,门从里面打开了。
江闻皓看到覃子朝后,神情微微一滞,只见对方光着膀子只穿了条运动裤,头发和脸上的水都还没擦干,顺着下巴滑过喉间明显的突起,落向胸口。
“干了件傻事儿,衣服洗完才发现换洗衣物还落在车上。”覃子朝的语气有些懊恼,手里还拎着件洗完拧干的衣服。
浴室里布满了一层朦胧的水蒸气,无数水分子在暖色的灯光下肆意起浮着,鼻息间满是潮湿的沐浴露的味道。
江闻皓不是第一次看到覃子朝裸上半身,两人之前每天都会一起去老教学楼那边洗澡。
只是那会儿光线昏暗,脑子里想的也都是赶紧洗完在熄灯前回去,别一直在厕所里呆着,也就没太注意。
而此时,毛绒绒的光线和升高潮湿的温度都在不管不顾的恰到好处。对方小麦色劲健的肌肉就这样近距离呈现在他眼前,胸口沾着晶莹的水珠,随着低沉的嗓音和无奈的语气上下起伏。
江闻皓忽然就有点不敢再继续正视,转过身对他说:“车钥匙在江天城那儿,明天再拿吧,我先给你找件我的穿。”
说完两步迈出了浴室,背抵着门闭了闭眼,不耐地“啧”了声。
太傻逼了江闻皓。
那可是个直男,还特么恐同!
……
作者有话要说:
无眠
江闻皓回到房间,翻箱倒柜了半天。今晚他的心里一直不静,即便他将问题归结到了冯婳和这个家中,但实事求是来说,多少也跟覃子朝沾点关系。
他将自己穿上觉得大的,以及宽松版的衣服一股脑都搜了出来,又找出了条没穿过的新内、裤往覃子朝面前一扔:“试试。”
覃子朝只是浅浅看了那些衣服一眼,便摇了摇头说:“穿不上的。”
江闻皓不信邪,来自男人的那点儿尊严总麻痹着他,让他觉得自己跟覃子朝体型差不多,从里面拎出件黑色大版t恤:“这个绝逼行。”
覃子朝眼见今天要是不现身说法,对方怕是要跟他杠上了,只能接过那件衣服往身上一套。
江闻皓的表情滞了滞,妈的是小了。
一套他穿着来回晃荡的t恤直接被覃子朝穿出束身的效果。布料绷在他身上,胸口的肌肉清晰可见,顺着往下则是道劲瘦的腰身。
抛开舒适度的问题不说,身材是真特么挺逆天。
江闻皓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由衷地问了句:“覃子朝,你到底吃什么长大的?”他怀疑对方日常点的炒白菜根本就是幌子,背地里绝对搞什么深山秘药进补了。
“我从小就不挑食。”覃子朝说着,把那件t恤给脱了下来,江闻皓淡淡移开视线,半天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损他。
看着江闻皓不爽的表情,覃子朝以为他是好胜心又起来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一如既往的柔软好摸。
他的手心很烫,江闻皓只觉得发丝间蓦然窜起一丝电流,本能地就往后撤,皱眉道:“别碰。”
覃子朝的手停在半空,他的眼微不可见地暗了下,接着将手默默收回,开口时语气如常:“二十三窜一窜,你还有机会再长高呢。”
“我本来就不低,是你太高了,跟大洋马似的。”
覃子朝听着他还嘴,笑了笑:“好。”
“……”江闻皓被他一句“好”堵的没话说,停了会儿,“要不你今晚就光膀子睡吧,反正是大老爷们儿。”
话及此处,他的目光落在了覃子朝的运动裤上,欲言又止了下:“你现在,是打光杆儿?”
覃子朝含糊地“嗯”了声:“你的内\裤我应该也穿不下。”
“。”
江闻皓觉得自己被嘲讽了,但又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那你就这么睡,或者直接脱光。”
“我明天把床单洗了。”
江闻皓想说用不着刘姨会洗,但以他对覃子朝的了解,对方在这方面绝对是个不愿意麻烦别个的人,于是点点头:“我先回去洗澡,你早点休息,明天白天我陪你到竞赛场地踩踩点,晚上跟我俩关系好的哥们儿一起吃饭。
“好。”覃子朝应了声,回头看向窗边的电脑,“那个我能用下吗?想事先查点资料。”
“随便用,没有密码。”江闻皓说完打开了客房的门,想了想还是回头跟覃子朝说了句,“晚安覃子朝。”
“嗯,晚安。”覃子朝温柔道。
接着,在江闻皓离开客房后,他的笑容就敛去了,进而换成了一种深重的思索。
他将门锁好,把洗完的衣服晾到阳台,而后打开了电脑。
幽蓝的光映在他脸上,眼底深暗的像是化不开的墨。
他必须搞清楚一些事,即便这很可能会颠覆他近十八年来的固有认知,但他必须得这么做。
未知所带来的恐慌让他觉得自己在面对江闻皓的时候,正一步步变得危险。
不同于以往他极力克制且自我厌弃的暴戾与失控,却又与这种感觉莫名有些相似。
尤其是在刚刚,江闻皓躲开他手的一瞬间。
……
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窗外开始响起鸟叫,覃子朝的目光才从电脑屏幕上收了回来。
他眉头紧锁,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将一整晚的浏览记录通通选中,按下了删除,处理得一干二净。
覃子朝起身到厕所里洗了把脸,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眼底挂着层黑眼圈,明明是最熟悉的一张脸上,透出的神色却让他感到陌生。
他回到床上,盖着被子望向天花板。
身上经过一夜已经凉透了,但他丝毫不觉得冷反而有一股热血在不断突突往脑袋上跳。
江闻皓家的床很柔软,和宿舍还有自己家的木板床简直是天壤之别。
自己那双混在对方鞋柜里的鞋也一样。
还有,他自己也一样。
这一晚,覃子朝已经清楚的从各个领域系统深入的了解了关于“同性恋”的事,心里的疑问随着那些呈现于眼前的文献和帖子逐渐放大、放大、在疑惑与震惊之间反复横跳。
在这之前,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性取向。
其实直到现在他都觉得自己应该就是个直男。
但从种种迹象又都表明,自己对江闻皓的感情的确有超出一般兄弟和朋友的范畴。
看到他跟其他人说话,或是对旁人笑时会妒忌,在江闻皓有明显躲自己的动作时会生气,但凡能够从对方的一举一动中感受到他对自己的特殊依赖时,又会发疯一般的觉得喜悦。
更直观致命的是,他会在江闻皓给他科普什么是“攻受”的时候,控制不住地去脑补一些不该产生的画面,即便很模糊但仍是让他难以释怀……
覃子朝揉了揉酸胀的眉心,眸中聚着团驱不散的浓雾。
根据昨晚江闻皓对同性恋的看法,他觉得对方应该是不排斥且能够理解同性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