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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已一边往外走,一边问:“怎么了?”
“嗯,没事,我帮你问问……”
“没事,放心。”
说的话寥寥几句,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有助理这种大胆偷听的,也有暗戳戳支着耳朵听的,听着老板近乎哄孩子的温柔语气,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吓。
是的,惊吓。
老板活的太规律了,像输入好程序以后执行的人工智能,自律、严肃、正经,对待事情一视同仁,没有半点人情的因素。
甚至很可怕。
他们有些人是后入职的,但都听过某件事——
入职多年的助理趁老板酒局,私闯到老板的休息室,想用些不正当的手段上位。没想到老板醉了比清醒更加难惹,褪去正经的伪装,气质骤然锋利,活像开锋的刀。
更重要的是,那助理不知摔碎了什么东西。
老板发现后不到一秒,直接把他甩到了墙上。真的是甩,那助理本来就瘦,老板拎起来像拎鸡仔一样轻松。
只听剧烈地一声响,助理狠狠摔在墙上,连闷吭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晕了过去。
听知情人士讲,似乎是一个相框。
那晚寇已沉默地把碎片捡起来,扔进垃圾桶,在那之后休息室被常年上了锁,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相框。
当然是不是都不重要。
重要是老板又冷血又可怕,这种有人情味的语气简直是惊悚。
“吴毅樟。”
吴毅樟吓了一跳,发现老板已经回来了,赶忙道:“哎?怎么了寇总。”
寇已:“我记得你弟弟是宠物医生?”
“啊?啊,对……是。”寇已语气难得温柔,听得吴毅樟头皮发麻,他大脑茫然一瞬,没想明白先点头,小心翼翼问,“他是宠物医生……寇总是有什么事么?”
“我朋友家生了只小狗,刚满一周。”
吴毅樟点头,心想这种话题从老板嘴里说出来,真是太荒谬了。
寇已皱了下眉,“他没什么经验。”
吴毅樟听懂了话外之音,立马说:“没事,直接交给我弟弟就行,等会我把我弟微信发给您,您让你那位……朋友,加一下?”
寇已静了一会,“不用。”
吴毅樟卡壳,“那……?”
“让他加我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吴毅樟听出老板语气中的不爽……妈的,果然是错觉吧。
“加您啊?那,那也行。”吴毅樟搞不懂干嘛费两遍事儿,但想想丰厚的工资和奖金,他非常识趣地把微信转给老板,一句话没问。
不多时,寇已回到办公室,重新拨打了某人电话,神色平静地说:“宠物医生联系上了,放心,他很专业,什么问题都能解决。”
“只是他好友满了,没法加人,要问什么我帮你问。”他微顿,“……如果还有顾虑,我可以过去帮你看着。”
想见已哥
“谢谢已哥。”迟影笑意显露,“过来帮我没关系么?”
寇已下意识看向办公桌上的文件,都是这几天积累的,必须经过他才能签署。然而寇已只扫了一眼,道:“没事,我工作不忙。”
“那麻烦已哥了。”
寇已听出对方语气中的笑意,滚了滚喉结,说不麻烦。
话是这么说,迟影没打算真让已哥过来帮忙,没到那个地步。
挂了电话,迟影先给蛋蛋开了个罐头,蛋蛋一个箭步冲过来,前腿使劲往迟影身上扑。
迟影冷声:“蛋蛋,坐下。”
蛋蛋水汪汪地盯着罐头,“呜呜”地直叫,急个不行。
直到确定它乖乖坐下了,迟影放下罐头,心情很好地摸着它的狗头,问:“想我没有?”
这三天迟影没把蛋蛋寄养在宠物店,只在空闲时候点开监控看看情况。
除了饭点蹲守在自动喂食机,蛋蛋大部分时间都在地上趴着,每次迟影故意叫它,蛋蛋先抬头环顾四周,然后百米冲刺跑到门前,可怜巴巴的低叫。
看得迟影有种强烈负罪感,当爸的在外面逍遥快活,儿子在家里独守空房。
一个罐头很快吃完,蛋蛋欲犹未尽地舔舔嘴,目光朝零食柜望去。
半个边牧基因也是很可怕的,迟影挡住零食柜,头疼道:“一个够了,别得寸进尺。”
蛋蛋装傻充愣,迟影索性领它去看自己女儿,转移话题。
小狗对这个新家很适应,乖乖地趴在汉堡小窝里。身上是黄白的,形似汉堡中间的芝士奶酪,看着特别有……食欲。
迟影蹲在一旁看了片刻,突然想到什么,冷不丁地笑了声。
蛋蛋吓得扭头就跑。
“没事。”迟影朝蛋蛋招手,“过来,我又不是坏人。”
蛋蛋尝试地探出一只脚,见确实没什么危险,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然后迟影又像神经病似的笑了一声,蛋蛋这回没犹豫,直接甩下自家女儿跑走了。
没办法,迟影确实有点止不住笑。
他回想寇已不经意地那句“我可以过去帮你看看”,忽然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秘密。
究竟是多厚的滤镜才能迷住眼,以为寇已是个正直无私、没有任何暧昧暗示的邻家哥哥……
从最开始笨拙地搭讪、把他领回家,再到去医院探病,表白时剧烈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