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节(1 / 2)
刘彻笑呵呵地逗小孩:“你既然不欢迎我, 那我只能带着等会儿那两车米粮和地方上新送上来的贡品回去了。”
霍善一听刘彻不是空手来的, 马上就热情多了,当场表示他们井里还泡着一种特别甜的瓜,而且瓜瓤是红色的!
霍善讲的当然是西瓜,这西瓜乃是系统出品的优良品种, 皮特别薄, 瓤特别红, 随便切开一个都是传说中的“报恩瓜”。
霍善可喜欢吃了,要不是他师父说不管吃什么都不宜吃太多, 他真想自己抱着半只瓜挖着吃。
就是吐西瓜籽有点麻烦,不过师父说吐出来的西瓜籽也能种出瓜来,他就很认真地把每颗小小的籽都吐了出来。
争取能种出多多的西瓜!
霍善开始殷殷叮嘱刘彻一会吃西瓜要吐西瓜籽。
霍去病:“……”
这娃儿也太好收买了,真担心他哪天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给卖了。
好在各地都有不同的作物,有时候同一种作物在各地的叫法也不太一样,刘彻不会因为几种自己没见过的瓜果便觉得有什么问题。
刘彻上次尝过了东陵瓜,这次听闻是西瓜,不由笑着说道:“还有没有北瓜和南瓜?”
霍善回答得很干脆:“不知道!”他对刘彻这个问题也很感兴趣,兴冲冲和刘彻说起自己准备靠治病救人拥有一片果林的想法,并对这一宏伟计划进行了补充,“您这么一说,往后倒是可以让求诊的人把家里的瓜种也带过来,到时候我这里什么瓜都有啦!”
刘彻乐道:“以后骊山脚下岂不都是瓜果了?”
霍善道:“肯定的!”
小孩子从来不觉得世上有自己做不到的事,所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自家娃儿有这样的好想法,当家长的自然给鼓励。刘彻说道:“行,我看看你什么时候能让人给你种出果林来。”
苏轼他们也陆续洗净手过来找刘彻聊天。
霍善对大人们的话题不感兴趣,等到刘据他们到了以后便拉着他们去看正被其他人用奶酥油搓遍全身的烧小猪。
看够了以后又邀他们一起去挖荠菜。
吃过香喷喷的烤小猪,还能吃点清清爽爽的荠菜饺子!
刘据几人哪里体验过挖野菜这种新鲜事,纷纷跟着霍善到骊山脚下遍地撒野去了。
还在金日磾的帮助下轮流坐了坐大柱牵出来吃草的御赐小牛。
快活到不得了。
还是有人找过来告诉他们烧猪能吃了,他们才浩浩荡荡地往回跑,扔下几篮子荠菜去洗澡吃烤乳猪去。
比起烤小猪来,烤大猪肉质没那么细嫩,所以大猪都是给随行分了吃,只有刘彻他们能分吃到那只七八斤重的小乳猪。
霍善吃得最欢,一块香喷喷的烧猪肉甫一送进嘴里,他马上咔嚓咔嚓地咬了下去,只觉这皮烤得香酥至极,吃起来一点都不费牙。
他迫不及待地吃起了第二块。
唯有苏轼这个烧猪宴提议者在边上望肉兴叹。
他那陈年老痔切了还没满十天,吃烧猪肉也只能尝个味儿。真要像他吃荔枝那样敞开了“日啖荔枝三百颗”,后果肯定不会是他想知道的!
见大家都吃得特别欢,没有一个人照顾他的感受,苏轼当场击竹而歌,给他家来了一首《爱肛歌》,劝导众人吃喝要适度,工作起来也别太沉迷,敬业之余别忘记爱肛。
美食当前却不能尽情享用,极大地激发了苏大文豪的创作欲。
众人:?????
你这小老头儿怎么回事?
别人正吃着东西,你唱的是什么玩意!
……而且这家伙唱起歌来还怪洗脑的,他们听上一遍都能自动在脑海里循环了。
这热腾腾、香喷喷的烧猪肉还没真正下肚,他们已经感觉后庭冒火了。
呸呸呸,能不能唱点好的!
幸而李长生还让人准备了许多别的菜,很快便有新菜上桌堵住了苏轼那张嘴。
刘彻一通吃吃喝喝下来,只觉浑身舒泰。他准备也让人多养些猪,方便平时换换口味。
霍善也吃得肚皮滚圆、一本满足,等到荠菜饺子送上来的时候他都快吃不下了。
但他还是倔强地吃了两个。
一行人都有点饱过头了,绕着庄子遛弯消食。
卫伉代表自己兄弟几个和卫青商量起来,说是想在霍善庄子上小住一段时间,等他们回去后上起课来会加倍认真的!
最近霍善可是每天都要出去义诊的,他们也想出去长长见识。
卫青沉吟片刻,点着头答应下来:“可以,你们在这边住上一段时间,过两天我让你们先生也一并过来。”
刘据在旁边听得心动不已,转过头看向刘彻,想开口,又有点犹豫。这里待着太舒服了,他也想在这边住上一段时间!
刘据挣扎了挺久,还是忍不住和刘彻开了口。
刘彻想到霍善这边时不时冒出些特别的人才来,倒觉得刘据留在这边是个不错的主意。
就像枚乘在《七发》里说的那样,当太子的整天被养在深宫里头,吃的都是精粮肥肉,穿的都是薄锦轻绸,还不乐意多多锻炼身体,出入都要别人抬着走,自然一天到晚病恹恹没精神。
刘彻说道:“你想待在这里也行,但不能跟人透露自己的身份,很多事情都得自己做。你觉得自己可以吗?”
刘据没想到刘彻能答应,听明白刘彻话里的意思后惊喜不已,二话不说保证道:“没问题!”
刘彻便和卫青讨论起他俩该如何把孩子寄养到霍善这边来、充分锻炼孩子的独立生活能力。
霍去病:?
你们怎么回事?
为什么来吃吃喝喝还不够,居然还打算把自家孩子寄养在庄子上长期蹭吃蹭喝?!
事实证明刘彻还真干得出这种事,他走的时候不仅没带走自己儿子,还把他儿子来时坐的车装满了庄子上的土产,给霍去病表演了什么叫“吃不了兜着走”。
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霍善倒是很欢迎刘据他们住下来,兴冲冲地带着他们挑屋子,还约好第二天一起到外头义诊去。
到外面可以遇到很多有意思的事!
刘据他们都期待得很。
庄子上没有太多灯烛,入夜后到处都黢黑一片,他们便也早早回房睡下了,心心念念地想着明天起来和霍善出去玩耍。
这天夜里,苏轼也该回去了。他术后休养了好些天,觉得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以回去前往儋州。
既然知道自己要不了几天就会被赶出官署,苏轼决定挑选个宜居之地买下来建房种地,争取能尽快自给自足,不必为生计分心,可以专心考虑该如何改变大宋接下来的命运。
曾经分别作为新党、旧党党魁的王安石和司马光都已经去世,如今朝中新一任“党魁”的是章惇,像苏辙他们这些旧党成员都被撵得远远的。
苏轼在心中细数着昔日的故友,忽地有种知交零落的怅然。一眨眼,他们都已经换了三任皇帝,听说要不了几年,如今第四任皇帝也快病逝了。
即将登基的是李时珍他们所说的宋徽宗。
那可是一位能在画坛上占据一席之地的皇帝。
众所周知,皇帝一旦不务正业,国家就很容易出问题。
苏轼犯愁。
别看他写史论指点江山指点得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