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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着窗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本来就没有的好心情变得更加阴郁。
宋怀晟上了车时,唐珵的神色依旧如常,宋怀晟回头看时唐珵坐得乖巧,他笑道,“珵珵,你书包里还装得下东西吗?”
唐珵点点头,见宋怀晟把手里的书递了过来,“能帮你哥把这本书装着吗,说是写论文参考用的连图书馆里都借不着,我怕手里拿着给他折坏了回去又要不高兴了。”
唐珵伸手接过,看着书封上写着《ories of y ncholy whores》,他英语不好,只是恰好看过这本书的翻译版本,所以认得。
唐珵会心一笑,装在了书包里,“放心姑父,我会保存好的。”
本来打算取完东西就启程,宋怀晟却突然有了饭局,估计是他回来的消息传了出去,自然有人上赶着见他。
饭局从中午排到了晚上,陪宋怀晟吃了午饭唐珵就坐不住了,一桌子文化人又是推杯换盏又是烟熏缭绕的,还总有人时不时的问他两句闲话,唐珵受不了这种饭局也不想在市里多逗留,最后决定一个人去北京。
宋怀晟实在走不开,让司机帮唐珵买好火车票送到了车站,一趟折腾下来,唐珵到北京的时候已经到了黄昏。
单从北京这个老火车站身上很难看出传闻北京的气派,反而有种岁月堆积的破旧,忽然就打消了外乡人和北京的距离感,唐珵觉得很舒服。
“珵珵!”
出站以后唐珵准备给秦淑容打电话的时候,就听见了有人喊他,抬头看过去,仍旧不自觉地感到一阵陌生和茫然。
秦淑容穿着一件藕色的旗袍,比他印象中的更加苗条纤细,回忆五岁时候见到的秦淑容,丝毫没有这样的气质和仪态。
都说京城养人,不知道真是如此,还是人更养人。
说给宋瑜做媳妇吧。
唐珵局促了一会儿,才提着行李箱缓步走到了她跟前,“妈”
秦淑容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上下打量着唐珵,回头看着身后的男人,“长大了”
身后的男人伸手揽住秦淑容,“一眨眼都已经十七八了是长大了,唐珵随你了,这身高模样比宋瑜都不差呢。”
唐珵这才看了眼秦淑容身后站着的男人,依然礼貌客气道,“季叔叔好。”
季名堂点了点头,笑道,“虽然有些年没见,你妈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哪个是你。”
“我是他妈当然认得出来。”秦淑容嗔怪了一句,回身拉住唐珵的手,“忘了嘱咐小李给你买点吃的,这一路上好几个小时,是不是饿了?”
“没事,我不饿。”
唐珵低头看着被秦淑容拉着的手,他感觉一阵僵硬,尽管十分不适也忍着没有把手抽回。
“走,你方平姑姑已经做好饭菜了,等着给你接风呢。”
“好。”
上了车,秦淑容陪他坐在后座,侧着眼打量他,唐珵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只好侧头看着窗外。
“你弟弟本来今天也要来接你的,临时有个课外辅导课就没来,他也很想你。”
唐珵姑且认为秦淑容是没话找话才聊起了季初晗,回头笑了笑,“我也很想他。”
季名堂看着后视镜,说了一句,“不怕,来了北京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
唐珵总觉得这话不太对劲,就是觉不出哪里有问题。
“还是打个电话给妈,让她把核心送过来吧,哥哥第一天来怎么能不见见呢。”
季名堂点了点头,“到了地方我就打。”
“珵珵,妈妈听说你现在的成绩都在六百左右?”
唐珵顿了一刻,询问道,“您怎么知道我的成绩?”
“托你姑父问的熟人。妈妈看你成绩不错但还有提升的空间,在北京念一年书考一个北京的大学,不能整天和唐建业那种人混在一起。”
他和唐建业这种人厮混在一起又不是一日两日,是十几个年头,这会儿说这话实在有点晚。
唐珵没说话,但他知道他能侥幸来北京上学,好像不是靠母子情分的牵绊,全是靠自己可观的成绩。
“唐珵这么厉害?能考六百多分呢?”
“听姐夫说,珵珵高中的成绩一直是全校第一。”
“他们小县城那种教学条件还能考这么高的分,说明唐珵学习的天分很高,不用太担心,以后北京的学校也是随便挑。”
听了季名堂这话,秦淑容皱起了眉头,“别灌输他这种思想,核心就是被你这么惯坏的。他还好有北京户口,以后找几个家教老师补补还有学上,唐珵能一样吗?”
说罢,回过头来看着唐珵,“别听你季叔叔胡说,就一年了,要靠实实在在的成绩才能考上,你是半点捷径也没有。”
唐珵扬起一抹笑,客气乖巧,“我知道妈,你不用担心。”
转过头后,唐珵的眼神变得冷淡,透过车窗打量这个城市,秦淑容的话经不得细想,同样是儿子,季初晗有捷径他却没有。
但他现在不比小时候那样不识时务,不会不识抬举地非要求个公平,秦淑容怎么厚此薄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靠着秦淑容在北京暂时安顿下来,等着熬过高三就能离他们远远的了。
车忽然停下,停在了一个胡同口的停车场,秦淑容揽着唐珵的胳膊,往前指了指,“前面巷子的第三户,红色的门,就是你姑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