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唐建业被唬住片刻没有说话,到最后才退步道,“你他妈的嘴甜着点哄着点你妈,别到哪里都是一副死样子要不你亲妈也懒得理你。”
等唐建业挂掉电话唐珵打开了台灯,屋子笼上光唐珵把手里的笔轻轻放到了桌子上,回身坐下翻了翻书才发现静不下心来,唐珵叹了一口气把书合上。
说不上来心里在烦躁什么,看了眼手机上的日期来北京已经快半个月了,秦淑容从那天走了以后连个电话都没有再打过。
正值北京三伏天的中伏,天气正热又赶上了下雨天,屋子里面又闷又潮湿,唐珵懒得吃饭去天台坐了一会儿。
唐珵一只手撑着脑袋,靠在墙沿边看着巷子发呆,偶尔一阵凉风吹过舒服得让人昏昏欲睡,唐珵半睁不睁着眼睛,脑子却十分清醒。
昨晚唐建业的一个电话,他半宿都睡不着,北京的日子过得太安稳,他已经忘了还有唐建业这么个定时炸弹放在那里。
唬住唐建业容易,人虽然无赖但没什么脑子,难唬的是唐官生那老两口,这一对奸诈小人早就算计着秦淑容这边的抚养费,秦淑容公职人员的工资算计到头也算计不出来花,怕的是他们打上季名堂的主意。
当初唐官生能买通法官让秦淑容净身出户,也有的是龌龊的法子让季名堂乖乖出钱。
况且那一家子无赖不是一笔两笔钱就能打发的,越纵容越敢狮子大张口,唐珵皱着眉头,他知道秦淑容走到今天多有不易,也不愿意有人拿着他的名头去打扰他们。
正想着巷子里忽然出现一个身影,那人撑着一把浅绿色的伞,像是闷热夏日里吹来的一阵清风,看他身形唐珵断定长相不俗。
早些年觉出来自己对男的感兴趣,可也没有交过什么男朋友,倒不是道德伦理束缚而是身旁年纪的男孩儿难有他看得上的性情和脸蛋。
对于违背庸常俗礼的事唐珵比别人更好接受,大概天生就是这种反骨实在不愿意为难自己,喜欢男人也好什么也好,心里要先放过自己才能常乐。
反正他对情爱这种事需求度不高,遇不上一辈子也不用委屈自己,要是遇得上哪怕什么道德伦理都难束缚。
唐珵想看看伞下的人长什么模样,微微探着头看得有些出神的时候,那人的伞沿忽然抬起,正对着唐珵的目光。
唐珵看得怔愣住,这样的阴雨天连青松都失色,可他却像烟雨故里门檐下的一盏孤灯,不见远山只见来人。
巷子里的人招了招手,笑道,“帮我开下门。”
唐珵应了一声心里不禁失望,谁也好,怎么偏偏是宋瑜。
唐珵冒着细雨淌过一个水坑,唐珵不太喜欢下雨天地上雨水溅到身上的感觉,也不知道怎么养成的一身臭毛病,偶尔矫情得离谱,偶尔也什么都能忍。
打开门,宋瑜已经收了伞在门檐下站着,雨不大但巷子里积了些水,唐珵看见宋瑜的白鞋上溅上了泥点,心里替他难受。
宋瑜把伞靠在门口,“你姑姑呢?”
“和姑父出差一礼拜。”
宋瑜顿了顿,往屋子里看了一眼,“你一个人在家?”
唐珵不解,不是他一个人还能有谁,“嗯。”
宋瑜往前走着,唐珵紧跟在身后,然后听见细雨里传来宋瑜的声音,“他们走的时候没和秦阿姨打招呼?”
唐珵明白了宋瑜的意思,低声道,“可能忘了。”
宋瑜撑开门帘让唐珵先进,唐珵愣了两秒低头进去了,宋瑜一进门就看见客厅茶几上的钱,“这两天怎么吃饭的?”
唐珵皱了下眉,好奇怎么有人喜欢用问句和人聊天,但还是回道,“自己做的。”
“我换个衣服去买饭,明天我打个电话让秦阿姨来帮我们做两天饭。”
“哥”唐珵一时间不知道要拒绝哪个,还没来得及说话宋瑜已经上楼了,唐珵眉头皱得更深,还不如问句呢。
到了傍晚绵绵的细雨终于停了,东边还连片的乌云遮日,西边的夕阳就已经在山头风景独美,唐珵跟在宋瑜身后不忘转头瞧瞧风景,跟着宋瑜出来是对的,错过好景尚可原谅错过好吃的就千不该万不该了。
听宋瑜说崇华中学门口的炸酱面是他的心头好,就算门口有一家炸酱面店,他也宁愿多跑两条街来这里吃。唐珵被说的心动了跟着宋瑜来尝尝。
等到了才知道宋瑜唬人,炸酱面是不错但唐珵一进门就有一大桌子的人在等宋瑜。
“宋瑜,你他妈敢不敢再来晚点。”
他有些社恐不自觉地退了两步,宋瑜已经帮他拉好了凳子,然后和桌子上的一圈人打了个招呼,“不好意思,我弟弟比较臭美在卫生间倒腾了半个小时所以出门晚了。”
唐珵尴尬地笑了两声,难怪宋瑜非拉着他要来吃什么炸酱面,原来自己下午睡不醒耽误了事情,拖他出来当挡箭牌。
他笑着回头看向身后的宋瑜,暗骂道你他妈的才臭美。
宋瑜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躲过了自罚三杯,安安稳稳地坐在唐珵身边。
七百始的林妹妹。
唐珵从落座以后,座上人的目光就没有从他身上移开。
他的脸蛋和身高都还没有长开,在宋瑜的衬托下显得稚嫩青涩,就是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清亮,不笑的时候又双眸无光,看着有几分与他相违和的距离感,座上有几个往常爱闹腾的,也只是打了个招呼没有上前多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