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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温声说道,“秦阿姨,现在中小学生的英语教材改革很快,我不一定能掌握最新的考试资讯,以后这种专业的事情建议你们还是找专业的机构去做,初晗的英语我暂时就不负责了。”
秦淑容愣了一阵片刻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想明白宋瑜轻易不改主意,叹了一口气,“宋瑜,这是你的自由,但阿姨还是想让你再考虑考虑,你们这些年亲兄弟一样”
等秦淑容走了宋瑜还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唐珵隔着窗户看着宋瑜发呆,他大概觉得自己白活二十几年了,竟然现在才体会到人情有时比枷锁沉重可到用时又分外寡淡。
方平和宋怀晟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些当地稀奇的特产打算让他们尝尝鲜,三原蓼花糖和水晶饼都是当地有名的甜品,虽然不对胃口唐珵还是跟着吃了两口。
原先他们打算分出来一半给季初晗带回去的,秦淑容想起前两天的闹剧有点心虚,开口婉拒了,“他前段时间才刚看了蛀牙不能吃甜的,留给珵珵和宋瑜吃吧。”
“宋瑜嘴刁吃上两口就不碰了,唐珵一个人也吃不完,你拿回去和老季吃。”
秦淑容不好再拒绝应下了,抬头看了看时间,“那我先走了,我先去看看核心爷爷奶奶,核心让他爸晚上来接他。”
眼见到了午饭时间方平赶紧叫住了她,“大中午的你折腾什么,吃了饭太阳落了再去也不迟。”
“我打电话说了这会儿过去给他们做饭,好几天没去看他们了,到时候又要背后说闲话了。”
季名堂和合伙人共同经营的律师事务所这几年风生水起,比起宋怀晟这种按月拿财政工资的有钱得多,秦淑容虽然不及方平的雷厉作风,但本人其实非常有能力,早些年刚来就考上了北京的公务员,在工商局任了一个闲职,这样的条件也算是难得的。
季名堂待她不用多说,但凡有一点不好也不会这些年每一笔进账不论大小都交给她,倒是她自己一直为自己是二婚抬不起头,现下唐珵来了北京她在公婆面前就觉得更低人一等了,所以比平常更殷勤一点。
方平把宋瑜从楼上叫下来,让他开车把秦淑容送过去。
“别让宋瑜送了外面太热了,我出去打个车就到了。”
宋瑜没有理会她的推辞,拿了车钥匙就往出走,“没事,我送你秦阿姨。”
方平看着秦淑容的背影叹了一口气,靠在沙发上神情不见一点喜色,“我昨晚又梦见淑容回唐建业那里去了,被打得就躲在墙角那儿一晚上喊她爸救她,我今天一见她我就伤心。”
宋怀晟安慰地拍了拍方平的肩膀,“别胡思乱想了,她现在好好的,家里又不缺钱”
方平斜了他一眼,一夜没睡好有些头晕用手扶着额头,“铜钱银币不养人,为人母总有为人母的不如意”
唐珵听出方平话里有话,方平没有抬头,另一只手指了指他,“你爸不是个好东西,你要学他你这辈子也完了。”
唐珵没有吭声,有时候也习惯别人对他厌屋及乌,恨是有延续的,不然秦淑容也不能这样不待见他。
静夜里的温柔乡
过了正午太阳不大的时候,方平带着宋瑜和唐珵去二楼摘槐花,北京的槐树很多,巷子里的槐树一到这个季节槐树枝就挂在二楼的天台上,落一地槐花。
方平干脆每年等它开得正茂盛的时候就来摘,留着做槐花包子,这东西虽然满地常见但北京城生活节奏太快,很少有人有心力摘它做吃的。
宋瑜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不大情愿地跟着上来了,方平看不惯他矫情的做派白了他一眼,“咱们胡同里一个你一个小舟,从小不是怕晒就是怕风,没一点男孩儿的样子,你看珵珵哪有你们那么多臭毛病?”
唐珵其实也不经晒,站在这里不到两分钟脸和脖子就开始泛红,只是不如宋瑜那么在乎脸蛋。
“你们个子高,摘上面的。”
见宋瑜已经开始动手,唐珵准备伸手的时候忽然看见宋瑜摘下来的槐花上有一只长腿蜘蛛,他手顿在那里浑身起鸡皮疙瘩。
唐珵打小就害怕这些东西,小时候唐建业喝多了把他赶到院子里睡,他就坐在台阶上靠着墙睡,半夜一只硬币大小的蜘蛛爬到了他脸上,然后一夜都没敢再睡,从那以后所有的昆虫别说碰,就是让他看一眼心脏都跟着颤一下。
“怎么了?”方平回头见唐珵没有行动询问道。
“没事。”唐珵额间出了一点汗咽了咽口水,怕方平觉得他矫情硬着头皮伸手,可惜心理的暗示大不过生理上的本能,快碰到的时候唐珵猛地缩回了手。
不等他想好怎么说,站在身旁的宋瑜温声道,“你别动手了帮我端着篮子,一个手摘不方便。”
唐珵从宋瑜手里接过篮子,拧着眉看宋瑜探手摘下槐花,其实昆虫带来的冲击感视觉不比触觉差多少,唐珵的手不自觉捏紧,抬头却看见宋瑜细心把槐花上的虫子甩掉再扔进来。
动作一气呵成,神情冷淡,优雅得溺人。
唐珵看着宋瑜重复着这一个动作,愣神在想,假如宋瑜是他亲哥,按宋瑜爱护弟弟的心,就算是那一晚两个人被一起赶到院子里睡觉,宋瑜也一定能护着他能让他一夜都睡得安稳。
“昨天我和你秦阿姨通电话的时候核心在旁边,说是想你了想要来找你玩,但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