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1 / 2)
他垂眸看手机,没什么表情地回了个大概时间。
【温景宴:九点。】
乌云集结掩盖红霞余晖,日光隐没,黑夜降临的那一刻,城市灯光骤然点亮,亮如白昼。
“你俩来了没啊?九点半了两位少爷。”
蒋邵行寻了家清吧给宁江泽接风洗尘,三人这么久没见,点了许多好酒,特意挑了个清净点的地方叙旧。
谈舒文去机场接人,这两天正逢假期结束,返校高峰,机场路堵成玉米糊了。
手机连着车内蓝牙,谈舒文瞥副驾座的某人一眼,道:“堵车了,宁哥不想来了呢。”
宁江泽想笑,看向谈舒文:“你这阴阳怪气的样子都跟谁学的?”
谈舒文说:“实不相瞒,温医生。”
“?”
温景宴有时候说话是挺内涵人的,但大多时候都是对他,宁江泽不信:“你们很熟?”
“也没有很熟,”谈舒文说,“见过几次,你知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蒋邵行插不上话,宁江泽刚好又问到点上,他搞监听似的,默不作声闷了口酒。
这时,酒吧门外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身材高挑气质优越,长发格外惹眼。
男人肩宽腿长,白衬衫的第一颗纽扣解开,看人的目光平静到有些冷淡。
同行的人矮他一个头,看着不大,一头卷毛。
之前宁江泽几人聚会,蒋邵行在酒吧见过温景宴。他眯了眯眼,盯着两人到吧台坐下,打断那两个没良心的东西聊天:“你俩到哪儿了?”
谈舒文扫眼导航,说:“快了,十分钟。你要实在无聊,点个鸭陪你。”
蒋邵行:“………”
这天聊不下去,蒋邵行挂了电话,隔着好几个卡座对着温景宴他们拍了张照片发在群里。
手机“噔噔噔”连续响好几下,宁江泽估计不是什么正经事儿,恰巧冉静琳的电话打来,他点下接听,没管群消息。
路口最后五秒绿灯冲不过去,谈舒文减慢速度停下,拿手机看消息——
“我靠?”照片放大缩小看了两遍,他把手机伸到宁江泽眼前,打趣道,“看不出来温医生这么正经的人也会去酒吧寻……乐子。”
宁江泽的脸色突然难看,谈舒文越说越小声。
“………”
好像闯祸了。
酒吧。
温景宴比预计时间提前下班一个小时,小卷毛老板为人爽快,做事利索。甜品店提前结束营业,两人在操作间不到半个小时,便结束了教学。
调酒师调好两杯酒,小卷毛握着酒杯,真假参半,似玩笑地说:“让你请我喝杯酒,你就真点了一杯酒就走?”
“抱歉,”温景宴保持礼貌,微笑道,“我不喝酒。”
“真的?”小卷毛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看了半晌,仰头喝下一口酒,起身去搂温景宴的脖子。
轻呼出的气息带着浓烈的酒气,温景宴不适地偏过头,他讨厌与人有过近的肢体接触,条件反射地抬手欲推。
然而不等他碰到对方,快要贴在他身上的人突然被人拽住后领扯开。随后,几个小时前给他点的甜品打分后玩高冷的人挡在他的面前。
小卷毛踉跄几步,不小心将吧台上的酒杯扫落在地。
店里环境相对安静,玻璃杯砸得稀碎的声音突兀,一时间店里客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向声源看来。
鸭舌帽下神情冷淡,宁江泽顶着张棺材脸,面若冰霜,轻飘飘垂下视线,像看垃圾一样瞥了一眼卷毛。
“你谁啊?”卷毛拧着眉问。
宁江泽语气淡淡,转头看着温景宴,回答道:“问他。”
说完,宁江泽谁也没理,径直出了酒吧。
停好车赶来的谈舒文:“……?”
“宁哥怎么了?”谈舒文问。
谈舒文作势要追出去,蒋邵行拉住他,咂摸出味儿来。
他朝温景宴追出去的背影抬抬下巴,拉着谈舒文安心坐下喝酒:“别管了,没我们的事儿。”
没他们的事,也差点没温景宴什么事儿。宁江泽气到极致反而冷静得很,他打车去机场,连夜回元安,甚至不想在言淮多待一秒。
招停一辆车,车门拉开,身后一阵疾风,紧接着一只手从后猛地抵上车门。
“砰!”
司机听见后座的动静,吓一跳,隔着窗户两人,生怕打起来:“还走不走?”
“走。”
“不走。”
异口同声,司机一看两人就是有矛盾,没多犹豫,脚踩油门窜了出去。
温景宴知道宁江泽误会了。时间太晚,他决定先带宁江泽回家再说,放缓语气道:“我先送你回家。”
“不用。”宁江泽冷声道,“先去送你的小泰迪吧。”
“哪来什么小泰迪?”温景宴让泊车员把车开过来,他塞宁江泽坐进车,安抚道,“冷静一点,江泽。”
不提这两个字还好,一说冷静宁江泽就绷不住,他生气就是控制不住脾气,就是要说出来才痛快。
宁江泽不明白怎么他们一见面就是在争吵,更准确的说,只有他一个人在吵,在激动。
凭什么呢?
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乎。
到家,宁江泽一句话不说,反手脱掉上衣,一把推温景宴倒在沙发上。
“直接来还是先洗澡?”
温景宴很轻地皱了下眉,抿了抿唇,没动。
宁江泽点点头,默认他直接做,伸手扯开温景宴的衣服,压着火气道:“行,那直接来。”
扣子飞蹦,温景宴钳住宁江泽的手,沉声再重复一遍,道:“你冷静点。”
“不冷静!”
“我男朋友都快跟别人跑了!”宁江泽眼睛猩红,质问道,“谁允许你找别人的?这就是你说的再追我一次?”
“你就这么等不及吗温景宴?”温景宴的领子让他攥得皱巴巴,情绪主导一切,宁江泽嘲讽道,“你的口味真是不敢恭维,那种货色也能看上。”
宁江泽气得牙痒痒,一字一句道:“吃点好的吧你。”
这次是真把人气着了,温景宴每次刚要开口解释,就总插不上话,让宁江泽给堵回去。
他揽住宁江泽的腰背顺顺气,虽然他弄巧成拙造成这么大一个误会,但不可否认的是宁江泽吃醋的反应让温景宴不合时宜的油然而生一种似愉悦的感受。
他绷着笑,抬头吻了吻宁江泽的唇。
宁江泽恶狠狠地一抹嘴唇:“干什么!”
温景宴说:“在吃点好的。”
“别拿你亲过泰迪的嘴亲我。”
“我就亲过你。”温景宴语速稍快,把事情经过完整的向他陈述一遍,保证道,“没骗你,他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
“别生气了好吗?”
宁江泽很好哄,情绪上头就那一阵儿听不进去话。他被那个卷毛气得吭哧吭哧的,看到照片的时候差点气炸,这会儿胸膛得起伏才稍微小了些。
“还有,”温景宴背靠沙发,姿势散漫,但神情却很认真。
见宁江泽平复些许,他明明白白将自己的心意全盘托出,继续道:“虽然这些话经常听人说,听多了感觉不诚心。”
温景宴停顿了一下,说:“我爱你,这辈子将会对你绝对忠诚。”
“同样,”他望着宁江泽的眼睛,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