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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宴接过文件，仔细翻看了看，“这个晚安达是那个公司的品牌？我怎么没有印象？”

王媛抽出最下面的纸，“陆秘书谈的合作，签的字。”

做汤的人不干净

季宴没说话了，王媛在旁边小心翼翼地的，五分钟的时间，她却感觉像过了一个礼拜那么长，就在王媛忍不住要伸懒腰调整自己僵硬的脖颈时，季宴把资料丢给了她。

“晚安达的资质没有交上来，作废！”

王媛愣了一下，结结巴巴道:“陆秘书说他会交上来的，所以我就没有……”

“你是老人了，这件事情是你在负责，别把事情推给别人。”

王媛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材料，起身时声音已经哽咽了，“我知道了，我马上下去办。”

不相干的人走完，季宴掀起眼皮子看了旁边一直像在看戏的余青礼一眼，“什么事？”

余青礼看着自己手上打印的日程，“跟你对一下今天的日程……下午有个合作商约你见面，你把时间推到了明天，请问是下午有其他安排吗？”

季宴目光收回，专注地看着电脑上的文件，漫不经心地回道:“嗯，我自有安排。”

余青礼点点头，又把一些出差、合作和约谈的时间线理了一遍，当看到荣华 party 的时候愣了一下，楚霖那张盛满情欲的桃花眼仿佛一下子跳出来眼前。

季宴听到他声音停了一下，目光也落在了日程表上，当看到荣华 party 的时候嗤笑了一声。

“这么久了，人家可能连你是谁都记不清了，那天……你就别去丢人现眼了，在车里等我就好了。”

余青礼“嗯”了一声，没反驳，把十天内的日程表都对完，余青礼就要走。

季宴却冷冷地喊住了他，丢出来两包药，“把药吃了。”

余青礼手指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闻言头也不回，“不用了，我已经好了。”说完推门出去，不带一丝拖泥带水。

季宴看着感冒药，又想起了早上他辛辛苦苦煲的汤，他一口都没喝……

……画面恍惚回到年少时，他刚到自己家的那年，晚上饿狠了半夜爬起来找东西吃，被自己当小偷抓到，他哭哭啼啼求着自己不要赶他走。

原来他怕自己太能吃，季家就讨厌他，所以吃了一碗就不敢去盛饭了，半夜饿的睡不着，翻来覆去的难受。

也是在那天晚上季宴才知道，余青礼父亲意外过世了，他寄住在三叔家，三叔家里只准他吃一碗米饭，多吃一点点，他们家的女儿就会拿棍子打他。

季宴看他手上大大小小的伤疤，看不下去，那个时候的小孩子正是正义凛然的时候，他给余青礼……煲了汤，可能是汤吃太多了，半夜他被送去医院洗胃了……差点没挺过来。

……

余青礼回到总裁办的时候，陆宛正花蝴蝶般地被众人围在中间，原因是他手上戴着一块最近限量发售的钻石腕表价值七位数。

余青礼到的时候，众人一哄而散，只有陆宛不紧不慢地走到他面前，“大家不欢迎欢迎余助理吗？虽然说就是暂代几天，但礼不可废。”

余青礼看着在自己面前洋洋得意的陆宛，目光在他特意露出来的钻石腕表上转了一圈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伸出了手，“对，礼不可废，红包你应该准备好了吧。”

陆宛呆了一下，他没想到余青礼脑回路如此清奇，“我们是同事，哪有给红包的。”

“那礼物你带了吗？什么都可以，我不介意的。”

“我……”

陆宛脸色涨红，不自禁地被余青礼周身上下的气势迫地退后一步，余青礼面无表情地收回手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径直走进了陈远的小办公室，本来陈远的办公室是总裁办唯一的，自从陆宛来了之后，季宴就让人把陈远的办公室一分为二。

大的那一边给了陆宛，小小的一块给了陈远，余青礼没想到季宴连跟了自己六年多的陈远都苛刻，瞬间觉得自己的待遇也不算太差。

坐在陈远的办公室，关上门余青礼还在发呆，他记得自己当初离开总裁办的时候留下了一套非常舒适的办公桌椅给陈远，可现在看着这逼仄的地儿和冷硬的桌椅……

只能叹口气，认命地坐在冷板凳上，对着日程和合作商沟通和确定时间。

一墙之隔的陆宛刚进去坐了没多久就又出去了，余青礼去送资料的时候又碰到了他在里面。

他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余青礼一口都没喝的汤，原来季宴给陆宛打包过来了，还真是一点都不浪费！

看到余青礼，陆宛有些心虚，但更多的是炫耀，眉眼间的喜色藏都藏不住。

“余助理也一起过来吃点吧，季哥煲的汤可好喝了。”

又是这一招，余青礼已经免疫了，摆摆手，“我不喜欢喝汤，小时候喝了一次汤折腾进了医院，这一辈子都有心理阴影了。”

陆宛来了八卦之心，好奇地问，“是不是汤不干净啊！”

“不是，是做汤的人不干净。”

季宴在一边听着余青礼指桑骂槐，平静地坐着，只眼底不时划过清冷，陆宛浑然没有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还在淡淡的轻笑，“真可惜，你是不知道季哥做的汤有多香。”

余青礼附和他说道:“再香的东西也得给正确的人才对，给你是香浓味美，给我可不就是灾难了，我可不想再进一次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