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1 / 2)
光海的企业形象正在上升期,对他来说这件事最好的处理办法,要么隐忍不发声,让这事随时间淡化,只是她会蒙受些冤屈和骂声;要么就与她撇清关系,保全自己。
可他选择了站出来承认,用孤注一掷的办法去守护她。
事情发展到现在,纪璇没有为那些不实的八卦而觉得委屈,没有为私信里不堪入目的辱骂而难过,却因为他这一条声明,不自觉红了眼眶。
作者有话说:
注1——摘自《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
注2——摘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
(三更)
因为纪璇和秦肆之间的关系,以及一些风言风语,公司对她进行了调查,包括她经手过的所有项目流程,采购清单的账目。
还真查出来两笔账目有问题,而她本人并没有一点印象。
从财务部回来的时候,严皓从工位上抬头看她,眼中胜利者的骄傲已经不加掩饰。
纪璇明白了。
有些阴谋,从她打败这人坐稳组长位置的时候就开始酝酿了,而她如今代职副总监,离转正一步之遥,更不能行差踏错,正是把她从高空上斩断翅膀的最好机会。
站得越高,摔得越疼,这道理不止她自己懂。
可笑就可笑在有些人以为靠钱和地位就能一手遮天。
当天下午,几个警察浩浩荡荡地走进工区,把一脸懵逼的严皓带走了。
纪璇不知道秦肆是从哪跟踪到他和刘福全私下见面的,但那段视频,足以让严皓跟这事也脱不了干系。
刘福全是从他妻子的老家找到的,老实人胆小,在派出所待一晚上就全招了。
他承认是严皓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故意在每根大头针上都做手脚,也把膨胀螺丝都换成了胶钉。
原本他有所顾忌,可严皓说只是想给纪璇找点麻烦,保证不会死人,而他只要完事后出国,就没人能找到他。
严皓甚至帮他准备了出国的资金,办好了签证和护照。
那会儿刘福全的妻子做手术急需用钱,他本人又没什么见识,就信了,做完手术连夜带着妻子逃离江城。
不过他胆子太小,不敢出国,也没跟严皓打声招呼,就偷偷溜回了老家。
“好家伙,要真出了国可能就有点儿费劲了。”孙警官从审讯室出来,对会客室歇着的秦肆和纪璇说,“公司账目的事不用担心,来龙去脉我们经侦科同事会查清楚,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接连几天,部门都在传新上任的代理副总监屁股还没坐热,可能就要卷铺盖走人了。那两笔账数目都不小,如果真是她拿了回扣,没准还会背上官司,判个几年。
要好的同事都很担忧,安寻更是从头到晚心神不宁,只有当事人依旧雷打不动地上她的班,没事人一样。
连关系紧张的对手部门幸灾乐祸之余,都不禁佩服这位姐稳如泰山的境界。
年前这件事没出现新的线索,公司也依旧在调查她,纪璇每天都要往纪检和财务那边跑好几趟。
手里项目暂时被停了,倒乐得自在。别人上班到腊月二十九,她从二十九便开始调休。
刚给她调完班表的总监摇头叹了叹,脸上却挂着纵容的笑:“你啊,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还有心思休假。”
“我没做过的事,怕什么?”纪璇满不在乎地整理脑袋后面的鲨鱼夹,“如果公司到头来真的冤枉我,那我只能说三年的兢兢业业终究是错付了。”
总监沉吟几秒,认真地说:“你放心,如果你真的没做,我不会放任那种事发生。”
“谢谢您这么爱护我啊。”纪璇抬起下巴,精神百倍,“我要是能留下来,一定为您鞠躬尽瘁。”
见她这副乐天样,总监忍不住笑出声:“少贫,我是看在唐婕的面子上。你可是她钦点的接班人,你出事,也是变相打她的脸。”
“我会为我师父争脸的。”纪璇笑了笑,摆摆手,“走了老大,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纪璇之所以调休,一方面因为在公司实在没事,另一方面也因为今年过年的安排,和以往不太一样。
秦肆打算三十那天跟她回老家陪王女士,不让王女士一个人孤零零过年,他的家人也都同意。所以二十九这天,秦肆带她去宋家拜个早年。
与其说是拜年,不如说苏婷芳想请她去玩。
苏婷芳对这个准儿媳妇一直喜欢得不得了,只不过纪璇工作太忙,平时想约她逛街做美容都没机会。
二十九这天,纪璇早上化了个淡妆,穿了件白色羽绒服就出门了。
她有点路痴,除了平时常去的地方都不认路,所以当秦肆把车停在一扇大大的山门前,才发现这不是宋家老宅。
山门连着长长的红色墙壁,墙壁上写了庄严的“佛”字,从院子里隐约传来整齐而绵延的唱经声。
山上温度似乎比山下低很多,纪璇刚下车就打了个哆嗦。抬头一看,檐角都挂着厚厚的冰凌,这里是真的很冷。
她走到秦肆身边问:“来这儿干嘛?”
“拜个佛,许个愿,给你驱一驱霉运。”秦肆锁好车,牵住她,“走,进去看看。”
纪璇把两只手都揣进他兜里,一起握着,才觉得暖和一些。
进门后,纪璇顿时傻了眼。
原以为走几步就到了,面前长长的阶梯却延伸到她肉眼所看不见的高度。
“这个寺庙很灵。”秦肆站在阶梯下对她说,“台阶一共2357步,传说如果徒步走上去,愿望就能得到佛祖庇佑。”
纪璇抬起头,对上他认真的眼睛,心底一颤:“你信啊?”
“我想信一信。”秦肆牵住她手,“你呢?”
纪璇仰头看着阶梯,弯唇笑了片刻,点点头:“那就勉为其难信一信吧。”
为了她的事业运,为了最近遭小人的水逆,不介意爬一爬这两千多步的台阶。
但她终究是高估了自己,还没到一百步就气喘吁吁。
倒不是她体力太差,而是这阶梯比普通的阶梯要陡,山上海拔高,一运动更显得气短。
她脚上还穿着双坡跟靴子。
这一刻她差点信了,是佛祖为考验世人而设下的磨难。
爬完一百步的平台上,秦肆在她面前蹲下身:“上来。”
纪璇望了眼头顶剩下的2257步台阶,不太确定地问:“这样行吗?”
“怎么不行?”秦肆朝她勾了勾手,“快,上来。”
纪璇趴到他背上,九十斤的体重加上冬天厚重的衣服,应该能有一百斤。
她还是担忧地问:“你的腿要不要紧?”
“不要紧。”
她害怕又和那次打球一样,紧张地搂紧他脖子:“真不要紧吗?我很重……”
秦肆笑了笑,把她往上搂一些:“放心,我没打算大年三十在医院让你陪护。”
纪璇这才信了他。
背上背着一百斤的重物,他依旧步履稳健,只是能感觉到稍微的吃力,纪璇不敢乱动,希望能尽量给他减轻负担。
过了五百个台阶,前面依旧看不见尽头,纪璇又担心地问:“我们这样算不算作弊?会不会显得心不诚?”
秦肆停了一下,朝天空的方向仰起头:“没关系,佛祖会看到的。”
纪璇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什么都没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