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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予低低地垂下头,本是痉挛不止的身子逐渐恢复正常。
像是终于被终于驯服的烈马。
倏时‘嘶’的一声,程予衬衫的纽扣被绷散一地。
正当段霁臣抬掌往程予伸去时,手臂赫然被猛地拉了过去,未等段霁臣反应,森森白齿对此就是毫不留情地一咬。
“操!!!”
像是尖利的刀锋划过皮肤表面,甚至是有什么东西往里头渗入。
“妈的!!!”段霁臣气得一脚踹开了程予。
匆忙抬起手臂,牙印下的伤口伴着星星点点的白色粉末。
段霁臣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就这么染上这种令他嗤之以鼻的东西。
程予缓缓抬起头来,随地啐了一口唾沫,像是在用同样的方式表达着自己对跟前这个人的嫌恶,“来啊,还做吗?”
段霁臣无暇顾及,起身迅速离开。
隔天,于逸清例行给程予换药时,才发现在地毯上昏睡的程予。
于逸清唤醒程予后,费了很大劲才将程予带去浴室,为他清洗擦药。
关于这两日程予身体的异常,于逸清还是忍住没敢去问。
当于逸清收回瓶盖子的那一刻,在跟前的程予慢悠悠地吐出声,那声线奄得沙哑,他道:“你有…打算帮我吗…?”
“…”
完结
“对不起,我…我不能背叛段先生…”
“…”
程予没有再问了,他捻起一旁的被角将自己整个人掩盖起来,像是与世隔绝。
于逸清难掩愧疚地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这两天下来,程予没有说过一句话,段霁臣也没有再踏入这房间。
随后在第三天,于逸清在床头柜面发现散落的几处粉末,于逸清摸蹭过来嗅了嗅,却是苦咳出声,这不就是…
于逸清被吓得就地一震,他可算明白程予怎么面色越来越消瘦憔悴了,想起这几日的种种,于逸清终于憋不住了。
他壮大了胆子去质问段霁臣,当段霁臣慢条斯理地将他对程予所做的罪行一一坦白时,于逸清刹那间头脑一片空白,他怎么能对程予这么做呢?程予至始至终都没有做错过什么?
段霁臣一步一步地摧毁了于逸清在心头对他正义的仰慕和崇拜,他道:“这是你一个情人该管的吗?”
“这就是我的真面目,害怕了吗?你应该感到庆幸,至少我到现在都没有对你动太大的手。”
是这样的吗?原来也曾经有过要这样对待他的想法吗?原来他始终对于段霁臣不是什么能称得上‘特殊’的一个吗?
这还是他认识的段霁臣吗?
也就是在这一刻,于逸清终于动了去拨通布条上那串号码的心思。
当方胜毅接到于逸清电话的那一刻,当方胜毅知晓有关于程予真实消息的那一刻,整个人险些站不稳,他没有任何犹豫,即刻联系起慎朝的人就往b国赶。
段霁臣将程予囚禁在b国临近一座不起眼的小岛,虽小岛面积不大,可程予那时候就知道,他走不出去,方胜毅也找不到这。
方胜毅当天下午再次将段霁臣的老巢踹了洞。
于逸清领着他到程予所在的卧室,随着房门‘咔嚓’的解锁声,程予整个人在床头蜷缩得更入,他能听到门外不同于常日的声响,却怎么也想不到是方胜毅来救他。
方胜毅快步抬脚走近,一把蹲跪在床侧,抬掌试图要去掀开那床将程予裹得紧实实的被子。
“别…别过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话一入耳,方胜毅霎时整颗心都要碎了,他不敢想象,程予遭受了什么,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程予,程予,是我,我是方胜毅。”
程予悄悄从被子里露出一双透水色的双眸来,当方胜毅熟悉的面孔倒映在他琥珀色的眸瞳时,程予一把撒开被子,抬臂将方胜毅紧紧抱住,“方胜毅…,你…你怎么才来啊?”
“媳妇儿,对不起,是老公不好。”
如洪水决堤,豆大的泪水止不住地疯拥,紧绷神经这么多日,他终于可以抛弃一切,将自己整个人倦缩在方胜毅怀里。
方胜毅心疼得要命,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方胜毅不多做停留,揽着程予就急匆匆往出口赶,却还是被得来消息的段霁臣拦截住。
双方纷纷举枪相对,场面僵持不下,可就在这时,程予发了瘾。
他蓦然蹲下身,双臂紧紧地环抱住自己,身躯止不住地抽搐,所有人都不知道程予怎么了,除了段霁臣。
段霁臣微微眯眼,这回的面色却没有意料之中的欢喜,这是程予第三次发作,这本是他渴望看到的一幕,他渴望着程予忍不住,来找他求药,以此来顺从他。
可如今有方胜毅在,程予怕是疼死自己也不会去求他。
后来段霁臣没有选择继续纠缠下去,他默许了方胜毅带程予赶往医院。
段霁臣也不知道自己萌生出这种想法是因为什么?
骨子里宛如千万只蚂蚁咬过,程予止不住想要抓挠自己,止不住想自残撞墙,方胜毅只能紧紧将程予环抱住,他道:“媳妇儿,忍住,忍不住就咬我。”
程予几乎将所有苦痛都发泄在方胜毅身上,他对着方胜毅抓挠,对着方胜毅啃咬,整整一个晚上,方胜毅硬撑着陪程予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