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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宁手里抱着东西,实在不方便去扶,低头看向小敏子,“能自己起来吗?”
小敏子抬头看了他一眼,踉跄地站起了身子,“多谢公公,奴才还有差事,就先告退了。”
小敏子微微躬了躬身,转身走了出去。
杨清宁没说什么,那两名内侍却很气愤,道:“公公,您瞧他这态度,分明是未将您放在眼里。只要公公说句话,奴才们定饶不了他。”
杨清宁看着小敏子蹒跚地走在宫道上,回想之前两人的交谈,心中不禁升起几分怜悯,转头看向两人,道:“咱家还是那句话,同在乾坤宫当差,也该有几分共事的情分在,何必彼此为难。”
两人对视一眼,虽心中不满,却没有反驳,“公公教训的是。”
杨清宁没再多说,转身走了出去。
两人看着他走远,脸上尽是忿忿之色。
“瞧给他威风的,不过是仗着皇后娘娘的势,如今这形势,我看他能得意几日。”
“他现在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你少得罪他,咱们跟他没什么恩怨,要收拾的是小敏子。”
“你说得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也该咱们骑在他头上了,待出了宫,再好好收拾他。”
杨清宁回到东宫,正巧凌南玉也醒了,便让他试了试冠服,随后便交给小顺子放好。他想起小敏子,始终有些不放心,于是便叫来了小瓶子,道:“你随咱家去一趟坤和宫。”
凌南玉闻言好奇地问道:“小宁子去坤和宫作甚?”
“奴才有事求见福禄公公。”
“有何事?能说于我听吗?”凌南玉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东宫人手不够,奴才想让福禄公公要个人过来。”
“要谁?”凌南玉这是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
杨清宁无奈地笑了笑,“乾坤宫的小敏子。”
凌南玉看着杨清宁的眼睛,“为何要他?”
杨清宁解释道:“奴才方才回来的路上,碰到小敏子被乾坤宫的内侍欺负,想帮他一把。”
“小宁子为何帮他?”
“因为他也帮过奴才。”
“好,这事交给我便可。”凌南玉边说边拍了拍小胸脯。
杨清宁怔了怔,随即说道:“殿下是想……”
“不必麻烦幕后,我直接去拜见父皇,父皇疼我,一个奴才而已,定能要过来。”
看着凌南玉如今自信的模样,杨清宁很是欣慰,笑着说道:“好,那便听殿下的。”
左右今日也没课,两人一商量,便直接去了乾坤宫。走在长长的宫道上,看着两边的高墙,杨清宁总有种很是压抑的感觉,这里虽然金碧辉煌,却困住了不知道多少人,直到死也出不去。
御花园因为接连发生命案,也变得空荡荡的,除了那些负责维护的内侍,几乎看不到其他人,让这竞相盛放的花朵也失了几分光彩。
凌南玉像是听到下课铃的小学生,从东宫出来后,就表现出极大的活力,东看看西瞧瞧,充满好奇心地打量着周围的事物。
“小宁子,这是什么花,为何是绿色的?”
杨清宁走了过去,笑着答道:“殿下,这是菊花,旁边的都是菊花。菊花种类颇多,颜色各异,形态也因此有所不同。”
“这么多都是菊花吗?”凌南玉的大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
“嗯,这个是大丽菊,这个是雏菊,这个是金菊……”杨清宁将认识的品种,一一指给凌南玉看。
凌南玉笑眯眯地说道:“小宁子懂得真多!”
“只要殿下好好读书,懂得一定比奴才多,到时说不定就是奴才请教殿下了。”
“好,到时我来教小宁子!”
一行人说说笑笑,走走停停,走了小半个时辰,才来到乾坤宫外。
门口的内侍见凌南玉过来,慌忙上前迎了两步,行礼道:“奴才参见三皇子殿下,给殿下请安。”
凌南玉板起小脸,“你去通禀一声,就说我有事求见父皇。”
“是,殿下稍候,奴才这就去。”
等了没一会儿,去通禀的内侍便回来了,恭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殿下请。”
凌南玉抬脚进了宫门,杨清宁紧随其后,直到来到御书房门前,两人才停下脚步。
门口的守卫推开殿门,随后候在一旁。凌南玉有些紧张,抬头看了一眼杨清宁,收到他鼓励的眼神,这才深吸一口气,小心地迈过门槛,走了进去。
御书房内不止凌璋一人,还有现任东厂厂公高勤,以及一个身穿朝服的中年男人,他们似乎在商议着什么,凌璋的脸色不太好看。
凌南玉大眼睛滴溜溜乱转,偷眼瞧着在场的三人,慢悠悠地来到殿中,行礼道:“玉儿参见父皇,给父皇请安。”
凌璋将他可爱的小模样看在眼里,心中的怒气稍缓,“起吧。”
“谢父皇。”凌南玉起了身,又偷偷瞄了凌璋一眼。
凌璋见状出声问道:“玉儿过来所为何事?”
凌南玉有些忐忑地说道:“玉儿是否打扰了父皇处理国政?”
“无妨,玉儿有话直说便可。”
凌南玉眨了眨大眼睛,脸上尽是为难之色,道:“那玉儿能偷偷告诉父皇吗?”
凌璋闻言不禁有些好笑,朝着凌南玉招了招手,道:“那你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