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糖纸 第10节(1 / 2)
但这种东西也是没办法,只有多练,才能跑下来,乃至于最后能在规定时间里跑下来。
陈雨贞也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通知紧急,在两天后返了校。
她回来之后,宁愿和她抱头痛哭了一阵,于当晚开始紧急投入训练。
400米的标准操场,勉强跑了两圈之后,宁愿就气喘吁吁地叉着腰,说什么都跑不动了。
陈雨贞见状也停下了步伐,担忧道:“宁宁,你明天开始多吃一点主食吧,按你原来的饮食,根本支撑不了你跑完全程啊。”
宁愿恍惚着点了点头,口感舌燥的断断续续道:“我也……也这样想……运动量上来了……多吃点也没事……”
宁愿明白陈雨贞的体力比自己好很多,她跑800米是可以轻轻松松及格的。
缓了一阵之后,见她一直陪着自己在慢慢走,宁愿便伸手轻轻推了推她的背,说:“你继续跑吧,我走一阵再跑。”
陈雨贞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也不推辞,点了点头说:“那我再跑一会啊,咱们一会健身器那边见。”
宁愿点了点头,冲她摆手,示意她快去。
陈雨贞离开后,宁愿继续慢慢走着。
她的气息已经顺了不少,此刻还能分出些心思去左顾右盼。
因为高年级还没开学,运动场上除了零零散散夜跑的人,就只有两三个夜训的军训方阵。
其实刚刚她和陈雨贞来的时候,有好几个方阵,这会已经解散了不少。
宁愿嘟囔着:“不晓得哪个方阵最倒霉,遇上这么严苛的教官……”
看了两眼,宁愿收回视线,决定还是先可怜可怜自己。
她长叹一口气,认命地继续跑了起来。
宁愿今天的目标是将2000米的全程先跑下来,断断续续的跑完那种。
跑到最后一圈的时候,她的速度已经和走路没什么差别了。
腿几乎抬不起来了,特别是最后一小段,脚几乎是蹭着地在跑。
到终于跑完的那一刻,宁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大口地喘着气,明明累极,心中却莫名生出了些成就感。
她边用手给自己扇风,边缓步往操场一角的健身器材那块走去。
陈雨贞的耳朵里塞着耳机,正在压腿。
注意到宁愿之后,她扯下一侧的耳机,高高的扬起手挥动着,大声喊着:“宁愿!这儿!”
宁愿实在没力气喊了,只是冲着她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看到了。
然后依旧保持着慢悠悠的节奏往那边走。
走到后,陈雨贞指了指自己搭着腿的肋木架,说:“压会腿拉伸一下吧,不然明天会疼。”
宁愿的视线先是落在面前的肋木架上,又挪到了陈雨贞还能抬到120度左右的腿上。
沉默几秒。
她谨慎地抬起了腿,踩到了肋木架的第三层。
两条腿之间大约呈45度。
“你这是……在干嘛啊?”陈雨贞顶着满头问号。
宁愿笃定道:“我在拉伸。”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还热得像是发烧般的脸颊旁,忽然碰上了一瓶冰凉的矿泉水。
宁愿被冰得一机灵,她下意识的侧身躲了躲,那瓶水也从侧脸滑到她面前。
捏着瓶口的,是一只熟悉的手。
指尖莹润,指骨分明。
宁愿转身,看清了身后的人是沈佑一,然后才伸手接过水。
他还穿着军训服,见她接住了水,低声说了句:“握好。”
宁愿了然点头。
她双手握好瓶身,沈佑一伸手替她拧开了瓶盖,整个过程无比默契流畅。
“你们刚结束军训啊?”宁愿边说边将瓶口凑到唇边,后几个字因为瓶口太近而显得有些模糊。
沈佑一点了点头,简单地回答:“要参加汇报表演,加训。”
宁愿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怜悯起来,正想说什么,又注意到他手上还握着另一瓶水。
她忽然想起旁边的陈雨贞,担心如果和沈佑一一直聊下去,她会受到冷落。
于是,宁愿主动地给两人自我介绍了一下。
“这位是我的室友,陈雨贞。”宁愿又指了指沈佑一,“这是我弟弟。”
沈佑一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陈雨贞努力抿着唇,但脸上的笑意根本止不住。
她拉长了声音:“哦——弟弟——”
宁愿侧头看她,努力将脸转到一个沈佑一看不太清的角度,无声地冲着陈雨贞说:你干嘛?
陈雨贞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忽然说:“我想去买奶茶喝。”
宁愿瞪大了眼睛,满脸都写着:你别搞幺蛾子啊。
然而,陈雨贞却仿佛信号中断,根本不看宁愿,她将目光转向沈佑一,礼貌地说出后半句,算是道别:“就先走了啊。”
宁愿伸手拽她,一脸无奈:“不是……他真是……”
陈雨贞身姿灵敏地后撤半步躲开宁愿的爪子,笑眯眯地边退着走,边说道:“你反正也不喝。别耽误时间了,一会还要回去洗澡,我们就分头行动吧。”
宁愿看着她快速跑远的身影,总觉得有些尴尬。
她叹了口气,跟沈佑一解释着:“贞贞她有点……”
宁愿沉吟着,有些找不到形容词。
沈佑一却仿佛心情很好,接上了她的话:“挺有眼色的。”
下一秒,他的脑袋忽然挨了宁愿一下。
宁愿扯平了嘴角,说:“跟着瞎裹什么乱。”
沈佑一看了她几秒,将头偏向一侧,低声喃喃了句什么。
“你说什么?”宁愿没听清。
沈佑一拒绝回答。
宁愿也不强求——反正不会是什么好话。
“回吗?”宁愿拎着手里的水瓶晃了晃,随意地问着。
沈佑一没什么意见,偏头点了点运动场出口的方向,两人并肩往外走。
走着走着,宁愿注意到他手里一直握着那瓶还满着的矿泉水,便伸手指了指,好奇地问道:“你不渴啊?”
他渴。
但他有别的小心思。
沈佑一抿了抿唇,说话的语速有点慢:“不是我的。”
宁愿用表情表达了一下疑问。
沈佑一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语速也是一反常态的缓慢:“帮室友带的。”
好在宁愿没有一直盯着他的脸看,并没有发现他这点异常。
“你脾气会这么好……”宁愿话说到一半,猛然住了口,她皱着眉,一脸严肃地看向沈佑一,问道,“你不会就是用这种无限容忍的态度交朋友吧?这不行啊,你要学会拒绝。”
“……”
沈佑一准备好的措辞全部被她打乱,而宁愿还在他身边一直殷殷叮嘱。
“你训练到这么晚,他让你从东区运动场给他带水回去?学校里哪栋宿舍楼楼下没有自动贩卖机啊?这也太懒了吧……”
宁愿越说越气,见沈佑一一直不语,索性伸手拽停了他,问道:“你哪个室友啊?”
她脸上写满了‘我得找他聊聊’。
沈佑一看着面前的人,在这一瞬间,有种恍惚的感觉。
小时候的宁愿和沈佑一的关系转折点,就来自于一场宁愿的替天行道。
沈佑一都比同届的孩子小,又加上是转学生,所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