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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ruby应一声, 回头看了眼门, 莫名觉得有些心慌。她回到工位投入工作,刚过了午休时间就接到通知, 让她去一趟人事部。
“凭什么?我不签!”ruby拿着突如其来的人事解约协议, 又气又急, “我要求劳动仲裁!”
人事部负责人姐姐很公式化地笑了一下, 双指交叉置于桌面上, 车厘子色美甲亮的反光,悠悠道:“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没把辞退缘由挑明是公司不想事态扩大化,拿了赔偿金好聚好散,都在一个行业领域,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做人事的都是职场老油条,看似说了一通就是不说关键点,说一半遮一半,再恐吓两句搞人心态。
ruby微微一怔,脸上的表情变得僵硬,心存侥幸问:“这事副总知道吗?”
“是总裁办戴助直接下达的。”
戴岳授意于谁?冷汗由后背沁出,ruby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她绞尽脑汁也回忆不起来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老板,语气由生硬变得柔和:“林姐,刚才是我太激动,并非针对你。戴助他还有说什么吗?”
林姐不介意她话里话外的打听,反而顺水推舟假意提点了一句:“我个人名义告诉给你点提示,泄漏公司信息可大可小。”公司的旨意传达到位了,好人也做了,一箭双雕。
她说泄漏公司信息,rucy觉得唯一可能就是刚才天台上提及了财务亏损问题。她随即想到早上部门群里有人提过,说陆总上班提了个猫包,当时没在意,快速刷了过去,这会儿信息对上了。
ruby从人事部出来,立刻拐进消防楼梯间,确定四下无人,电话拨出去,可接连几通忙音后均转为人工提醒:‘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这么快就跟自己撇清关系了吗?
一颗心跌倒谷底,当初逞一时口舌之快有多快意,现在就是双倍的懊悔,公司亏不亏跟她没有任何关系,该拿的薪酬一分未少。如今丢了这份工作倒罢了,如果背上泄漏公司信息的名声,哪还有下家敢签,她不能让自己就这么被辞退。或许放下面子去请求原谅还有一线机会。
电梯升至顶层,轿厢门打开,迎面就是秘书办。
ruby敲响敞开着的门,:“戴助,有时间聊两句吗?”
戴岳从一堆报表里抬起头,“你是?”
她径直走进办公室:“我是音乐剧项目组ruby。”
这么说戴岳就知道了,早上合同和通知都是他拟的,战略性扶了扶眼镜框,明知故问:“找我有事?”
ruby也不绕圈子:“能让我见见陆总吗?”
戴岳的大脑出现片刻宕机,半小时前陆闻钟提着cky,高调宣布自己要去附近公园带薪晒猫,让他没急事别联系。十分不着调的画面闪回结束,戴岳恢复扑克脸,一本正经答:“陆总不在办公室。”
似是不信,ruby姿态放到最低,软声软语恳求道:“拜托,戴助,帮帮忙,几分钟就好。”
戴岳凭实力单身,实在没有应付小姑娘的经验,话公事公办得毫无转圜余地:“陆总大概率不会见你,就算见了,也于事无补。他发出去的通告没有能撤回的。”
ruby讪讪离去,仍不死心,她知道哪辆车是陆闻钟通勤的,直接蹲守在停车场出口处。
六点刚过,阴沉沉的天飘起细雨。所幸今天陆闻钟没有加班,她没等多久,就看到黑色迈巴赫缓缓驶出。咬紧牙,顾不上什么自尊姿态,冲进蒙蒙雨幕中,双臂一字舒展开挡在车前。团购280吹出来的发型被雨水打湿,黏贴在头皮上一绺一绺的,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什么高学历海归身份,在这一刻统统成了能加刺痛她的存在。
司机被眼前景象吓了一大跳,一脚急刹,惊动后排陆闻钟。
陆闻钟左手抱着cky,右手举着手机正在打视频电话,看了眼车前的人,面无表情地吩咐司机:“下车问问那人想干什么,再给她一把伞。”
司机挂好空挡拿着伞下车,在车前跟ruby交涉了几句,又绕回车窗边,敲了敲玻璃,见车窗降下一半,恭敬复命:“陆总,她说一定要见你一面,不然不让开。”
话音未落,ruby已经跟着冲到窗边,司机反应过来,但碍于男女有别又不敢上手推搡,一时间僵持不下。
视频电话还在通话中,夏遇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从他的角度看不到窗外,只关心问:“怎么了?”
陆闻钟收回视线,看向视频时已褪去冷漠表情,连声音也是柔和的:“没什么,小事。那我先挂了。”
“好。如果那家店要排队等就别买了。”夏遇安很贴心地交代。
陆闻钟弯了弯嘴角:“放心,人多也不怕等。难得主动提一次要求,哪有道理不满足。”
手机屏幕上,夏遇安素颜穿着家居服的画面消失,ruby声音几乎带着哭腔:“陆总,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你是?”陆闻钟微蹙起眉,看向她的眼神没有丝毫温度。他当然不认识眼前人,早上离开天台后,让戴岳调监控锁定身份的。再三确定没有搞错人后,下了通知,根本没注意过长相。
情绪激动中,ruby早已理智出走,语言毫无逻辑可言:“陆总,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乱非议夏老师了,对不起,我我就说了那么一句哦,不对,还有一次在办公室可能也说过不应该的话,但最终也都没对他造成实质性伤害以后我都找不到工作读书这么些年”她越说越委屈,简直要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