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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啊……”孟随云并不看她,只是望向虚处,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没有那种东西呢。”
房间中气氛一时跌到了冰点。
“母亲能是个东西吗!”七长老显是怒极,声音都拔高了八个度,丰满的胸脯不住上下起伏。
孟随云浅笑道:“哦,七长老您说得对,母亲她不是个东西。”说完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这回咳出来的却是青金色的血液,两色再不泾渭分明,而是已经融为一体。
“你!”被孟随云唤作七长老的女子气急,屋内凭空生起一股飓风撕毁一切。孟随云不闪不避的光棍姿态却又让她深深把那股飓风停在了孟随云床边。
“你提出的那个要求我答应。但你回宗之后就得乖乖辅佐绪,无令不得擅自出宗。至于你的婚事,族中会考虑的。”
沈宿一拍额头,主人还真是没算错,还真是这三个条件。
和先前商量的一模一样,孟随云毫不犹豫答应了:“我答应,你可以把登天令给摘星了。”
宫装美妇也不废话,掌中凝出一块令牌,往门外扔了出去,随后转身欲走,只是在打开门后停住了,问出了和沈宿一样的问题:“你这么做,值得吗?”
孟随云脸色不变,淡淡说道:“我养她一场,总是要善始善终的。不能头脑发热时为所欲为,时光逝去之后不管不顾,今后又想着补偿吧。”
也不知道是那个词刺激到了七长老,她几乎是逃出门去的。
沈宿见七长老走了,才和林星为强撑着一口气的孟随云顺气。
见孟随云望向自己,沈宿连忙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把事情办好了。
楚摘星沿着山道往下走,一边检查乾坤袋中的东西一边心痛。
里面有厚厚的一封信,她还没看。但有十二个小布袋,她拆开看了,是榛子酥和栗子糕两种点心,每样六叠,一种上有着祝胜二字,另一种则是贺捷。
其他的就是十几套已经分类号且安排好用途的新衣服,有冠礼服、常服、练功服、见客四个大类,从裙、簪、钗、冠、袍、到靴、履,袜、革带、发带,应有尽有。
剩下的就是灵石,足足五十块高阶灵石。以楚摘星对师姐的了解,这些灵石就算不是全部,也差不离了。
楚摘星闷着头就要往山上重,不管如何,她今天总是要见到师姐的。
不料一个消息打断了她的步伐,有一个弟子急急朝山上奔来,边跑边喊:楚师叔,不好啦!齐师叔伏剑自刎,随韩师叔去了!
“师妹。”
董成拦住了意欲往屋里冲的楚摘星, 再像谢师妹那样急火攻心气晕过去就不好了。
现在宗门里有着一定行动能力的亲传弟子就只剩下了自己和小师妹,万一小师妹也出了事,他可就真是独木难支,连个商量的人都找不到。
楚摘星闭眼仰天长出了一口气, 最终放弃了前去一观的想法。齐师姐以前可爱漂亮了, 恐怕是绝不想让自己看到她如此狼狈的一面的。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很新鲜, 却很令人不适。
失去了母亲的婴孩正在嗷嗷大哭, 哭得在场每一个人心都碎成了八瓣,却又不知该做些什么,能做些什么去抵挡这股悲意。
所有人都在借忙碌麻痹自己的神经, 这个健康的新生儿是所有人的软肋与希望。
看着那个无论如何也安抚不住怀中婴孩啼哭的段漪, 楚摘星主动走过去接手道:“我来吧。”
段漪一见楚摘星肯接手简直如遇救星, 小孩子真是太难带了!所有的一切都要从头来过, 她感觉比自己炼器还要复杂。
不过无论心中如何急切, 手上还是很慢的把婴孩给递了过去, 已经摸到一点边的她还不放心的叮嘱道:“楚师妹, 您得先托着她着,对, 再托着她脖子, 慢点, 就这样,别摔了她。”
楚摘星在悉心的指导下总算接过了那个孩子,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也是第一次触摸到如此柔软的脖颈。
她以前总是想要使多大劲才能把敌人的脑袋都给砍下来, 现在却要反其道而行之,拼命收住力量, 免得自己使的劲太大伤到这个孩子。
杀戮与守护在某些时候就是能形成奇异的转化。
说来也怪,这孩子先前还啼哭不已,到了楚摘星手中居然就安稳了下来,不哭不闹,还有些皱的小红脸上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正眨巴眨巴望着楚摘星,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楚摘星只好和她来了个大眼瞪小眼,幸亏立马就有机灵的弟子把冲调好的羊奶拿了过来。
看着用瓷碗装着的羊奶,楚摘星心中又是一叹,这孩子才几天大,本该吃母乳来着。
可齐师姐……还好有小机灵鬼去找了只产奶的母羊来,先凑合一阵吧。
没了齐师姐,急切间也凑不齐用具,但这难不倒楚摘星,并指一举,羊奶就呈线状从碗中立起来到了婴孩嘴边。婴孩吃一股,楚摘星就给她续上一股,这手本事是看得其他人叹为观止。
暗道还好楚师叔及时接过手去,不然他们这些人虽然会这手本事,但绝不如楚师叔这般举重若轻,精细入微,搞不好就会翻车。
而且这里除了楚师叔,这小家伙真是谁的面子都不给,在楚摘星来之前都轮着抱一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