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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相一撞,便生出一股无名之火,口不择言道:“你敢说我傻?那敢问足下,以前配合您拆阵法的又是何人,让您如此满意。”
因为先前原露支使她的时候,嘴中一直在嘟嘟囔囔说些什么比起某某差远了,是以她知道之前原露还有过助手。
她倒想听听,是哪路人杰能强过她。
谢七溪到现在为止还是个没历过事的清修型修士,所以她试图的阴阳怪气在原露这种单纯的耳中都无所遁形。
学霸不讨厌学渣,但怎么教都不会还嘴硬说自己没问题,就是你教得不行的时候除外。
原露耸了耸琼鼻,决定给谢七溪这个目下无尘的家伙一点教训:“龙族的小龙君,还有现在冥府的山君,都曾是我的助手。”
虽然用小伙伴三个字更贴切,袁则还笑过她们三个是爆炸三人组来着,得亏另外两个速度够快,皮够厚,要不然她小命早搭进去了。
被绪抓着狠狠锤了两顿才闭了嘴。
但是为了刺激谢七溪这个家伙嘛,不重要。
谢七溪的只觉有一股火腾一下蹿到了脸上,面色更红了。
先是怀疑,随后就是羞恼。
因为那位最近声名鹊起的楚摘星麾下似乎的确有这两位,而她理智尚在,知晓自己与那两位有着差距。
有这两位珠玉在前,她被嫌弃,也是理所应当。
只是她争强好胜惯了,即便心里清楚,又哪里肯让。
谢七溪看着面前那一大堆丑东西,心中有了定计。
长剑垂地拖行,发出刺啦啦的摩擦之声,火花噼啪啪从剑刃两侧冒出,谢七溪咬着腮帮子,心中发狠,誓要让这个除了拆阵盘,什么也不会的小猿崽子,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纯阳剑宗当代剑魁!
火花越来越多,雪亮的剑刃开始转为与剑柄同色的赤红,积聚着令人心悸的热量。
谢七溪脚步突地一顿,把护在身后的原露往后一推:“机灵点,护住自己十息,我解决完面前这些就来。”
原露只觉自己莫名其妙就被推了出去,脑中还在想老大找来的人没这么不靠谱吧,一言不合就把她往外丢啊!
眼中就见到谢七溪拖着长剑往黑潮中冲去,赤红长剑绷得笔直,一条火龙欲腾。
剑势刚起,漫天风雪在谢七溪三丈外就被化为白雾,空气被灼烧排开,沿街的屋舍的瓦片都隐隐有了皲裂的迹象,令那些只知追寻血食的怪物都感知恐怖,刹住了脚步,逡巡不敢向前。
谢七溪小脸有些发白,但看着眼前这一幕却极为快意,强忍着不适一剑挥出。
“轰!”
火龙犹如离弦之箭向前急速蹿出,所过之处一切都被烧为黑灰,与洁白晶莹的雪花混杂在一处有种别样的凄美。
不仅如此,海量的热量还把面前七八丈的地面都化为了熔浆,正在咕嘟咕嘟冒着泡。
自高空俯瞰,就像是大地流出的滚烫热泪。
这些由人转化成的类魔族灵智几近于无,哪怕先头部队因为生理性的恐惧停住了脚步,后续未曾察觉者却还是循着先前大部队的道路,争先恐后地往前挤。
于是不多时便发生了推搡踩踏事件,谢七溪拄着剑,十分兴奋地看着这场盛大的赴死。
可惜没有余力了,不然她一定多造几个岩浆坑把这些恶心的家伙都给埋了。
什么东西,也敢在她面前逞凶。
直到远方传来一声娇叱:“谢七溪,你个蠢出生天,背信弃义的小人!现已是一百二十二息了!”
谢七溪这才惊觉,猛地一拍脑袋。
糟糕,怎么把那个家伙给忘了!
谢七溪是有些痴性在身上的, 从四海会给她的称号是少剑痴就可窥见。
因为这份痴性,她明知这平野城有古怪依旧要进。虽已识破幻境,且有能力破开脱困,但还是选择束手就擒, 享受着幻境给予她不被人打扰, 全身心观剑练剑的自由。
也因为这个痴性, 从小到大惹出不少事端。幸赖她背景够硬, 获得的偏袒与宠爱够多, 这才每次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是这回她运气实在不好,踢到了铁板上。
“是我一时出神, 失于回护, 有违前言。我保证, 仅此一次, 下不为例。您大人有大量, 饶了我这一次吧。”
素来高傲的谢七溪此时就像是斗败了的公鸡, 不住围着原露作揖告饶, 哪里还有先前威风凛凛,视魔潮如草芥的英雄气概。
她如此行止, 自然是因为先前打得热血上头, 忘记兑现承诺, 致使原露身陷险地,几乎丧命。
谢七溪是个会惹事也不怕事的, 可她也是纯阳剑宗合宗之力教养出来的,并不缺少担当。
错了就是错了, 失信于人就是失信于人,该挨打的时候得立正。
而且除此之外谢七溪还有一点不足为外人道的小心思。
一直以来她就很眼馋楚摘星的在剑道上的造诣, 明明年岁大不了她多少,但战绩却甩得她连灰都吃不到。
谢七溪先前是想和楚摘星打一场拾遗补缺,不过在见识了刚才那覆盖半城,几如天罚的剑光后就彻底熄了这个心思。
不是她想不想的问题,而是她清楚知道楚摘星的确有可能手上一个收不住劲,就送她去冥府报道或者变成废人。
至于主动挑衅,惹得楚摘星被迫反击,和她打一场的下下之策更是抛到了九霄云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