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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他腰间的长剑被人唰的一声抽出。
祝盛安心头咯噔一声,刚想叫他住手,雀澜已握着他的剑一剑斩出,迎面的一名黑衣人还未来得及惨叫,长剑已贯穿胸骨,往上从喉咙飞出,将整个人斩作了两半,飞溅的鲜血扬起半尺高。
祝盛安的阻止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雀澜使着他的剑,又将旁边的两名黑衣人一剑封喉。
眨眼之间,他已杀了三人。
这决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铁匠的儿子。
祝盛安一时说不出话,而雀澜脚步不停,一面往黑衣人群里冲,一面道:“好剑,放着岂不可惜。”
祝盛安气道:“这剑不是用来杀人的。”
雀澜奇道:“不用来杀人,怎可称之为剑。”
说话间,又有数名黑衣人倒地。
雀澜出现才不到片刻,场中的局势就迅速扭转,仅剩的十几名黑衣人不敢再与他正面对抗,只想绕过他来对付祝盛安。
而雀澜虽有解决他们的本事,却并不恋战,收了剑,推了祝盛安一把:“殿下,走。”
两人在林间飞奔,祝盛安抿了抿嘴:“你装得那样可怜,竟全是骗人的。”
雀澜鬓间发丝飞舞,声音柔媚:“啊呀,叫殿下发现了。”
祝盛安蹙眉:“你既是杀手,跑到这腊子山来做什么?”
雀澜道:“殿下若想知道,可得拿东西来换。”
祝盛安抓紧了手中的网兜:“你也是为这个来。”
雀澜轻声道:“非也。我不过想要殿下帮我一个忙。”
他这样厉害的本事都没法一个人办成,要特地来找人帮忙,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帮的忙。
祝盛安道:“我为何要帮你。我又不欠你的。”
雀澜并不着急,悠然道:“殿下在仓库里只找到了金银珠宝,不觉得奇怪么?”
“……果然是你。”祝盛安咬了咬牙,又道,“不过,办案又不只靠哪一条线索,你不告诉我,我也有我的办法。”
雀澜倏然止住脚步,一把扯住了祝盛安的腰带,祝盛安一愣,被迫停下:“做什么?放手!”
雀澜似笑非笑的,眼睛盯着他:“殿下,你现在的命可握在我手里,不要太狂妄了。”
祝盛安全身暗暗绷紧了,嘴上却嗤了一声:“就凭你?”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出手,雀澜一剑刺去,直逼祝盛安喉咙,祝盛安两指夹住剑锋,一脚扫过,逼得雀澜跃起。
然而他低估了雀澜的力气,那一剑过来的力道震得他手指一麻,竟没能挡住剑势,顷刻间剑尖已到了喉咙!
而雀澜虽然跃起,失了下盘稳固,手上的劲却没有散,他的剑锋只在片刻之间,而祝盛安的下一招还没出手!
雀澜纵使失了下盘也没什么大碍,因为他的对手下一刻就要毙命了!
千钧一发之间,祝盛安脖子一缩,往雀澜身下一钻,恰恰躲过了剑锋,然而那锋利的宝剑仍然擦过了他的发冠,皮革发冠登时嚓嘣一声裂开,掉在了地上。
而雀澜没有得手,却丝毫不惊讶,半空中翻了个身,一脚蹬在祝盛安后背,把他踢出老远。
在被踢飞出去的片刻里,祝盛安心里竟生出一阵感慨——
我堂堂东南王世子,从小横到大,打遍宜州无敌手,这辈子就没这么狼狈过……
然而这还不算完,他刚落在地上,背后就是一道风声,雀澜又来了!
祝盛安头皮一紧,连忙抽出剑鞘,回身挡住这一剑。
当啷一声,金属撞击发出清脆的剐蹭声,祝盛安虎口被震得发麻,简直被雀澜这一身怪力惊得怀疑自己眼神有问题。
这不是坤君么?!坤君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而且雀澜是单手持剑!
祝盛安方才同黑衣人斗了一阵,已经有些力气不支,咬牙同他角力,正在这时,雀澜闪电般出手,劈手就来抢他手里的神像。
祝盛安一把将那神像抛出,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单手过了数招,眼看着抛上去的神像要掉下来了,祝盛安目光一凝,猛然收劲,与收不住力道往前扑的雀澜擦身而过,跃上去就接那神像。
可他刚一接住,雀澜横里踢来一脚,跟之前踢他的力道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祝盛安竟被踢得失手,神像又飞了出去,被网兜缠着,直接挂在了树枝上。
树下的两人叮叮当当又过了数招,后头一个冲得最快的黑衣人已经追上来,挥着刀朝祝盛安砍去。
千钧一发,雀澜却仍无半点要放过祝盛安的意思,祝盛安冷着脸,猛地运力同他一个对掌,迸发的内力硬生生将扑上来的黑衣人震飞出去。
雀澜生受了这一道掌力,闷哼一声,一条手臂卸了力,祝盛安腾出空来,旋身拿剑鞘抽飞了另两名扑上来的黑衣人,腰间又是一紧。
雀澜竟用那只伤手,又抓住了他的腰带!
祝盛安深知被内力震伤的厉害,雀澜这手应该动不了才对,这时候还用力,他难道不想要这条手臂了?!
他一面挡着黑衣人的袭击,一面难掩震惊,瞪着雀澜:“你疯了?!”
雀澜像不知道疼痛,一手握着祝盛安的剑,一手仍抓着祝盛安的腰带不松手,柔声道:“殿下若不帮我,今日就要死在这里。”
“与其死在青莲教手里,不如死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