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若都是窝囊废,哪能闹腾这么多年。”雀澜斜了他一眼,“殿下不是在那破庙里找到一支小竹管么?那里头有什么?”
祝盛安支起下巴,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说:“雀儿,我想知道,你那时为何会来找我呢?”
雀澜微微一怔,像不知道他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你胸怀远阔,有胆量,又很聪明,我有意同你坦白交心。”祝盛安望着他,“但若你先前根本不知此事,那我的坦白只是让你无端卷入旋涡罢了。”
“你要我帮你找师父。但你师父武功高强,是为何会失踪、是怎样的势力让他失踪呢?”他道,“你得找一位世子殿下才能帮得起这忙,说明你们先前卷入的事,也不是小事罢?”
雀澜望着他,道:“我全都告诉殿下。”
“本来我也是要同殿下讲的,只是……先前我们师徒二人找过好些高官贵族,他们要么急急撇清,要么反过来封我们的口。我们一面应对那些人的暗杀,一面躲避官府的搜捕,师父就是为了引开他们,才与我失去了联系。”
“我只有一个人,万事须得小心。先前多番试探,还请殿下见谅。”
祝盛安笑了笑,拍拍他的背:“同夫君讲话,不用这样客气。”
雀澜只以为他在开玩笑逗自己,便也一笑,接着说:“我们发现,有人私采金矿。”
祝盛安眉心一动。
雀澜看着他:“殿下在腊子山的仓库里也找到了许多黄金,我想,殿下也早有猜测了罢?”
祝盛安的手指轻轻在自个儿膝盖上敲着,一时没有作声。
“如何?我所知道的,是不是同小竹管里头的东西,指向同一件事?”雀澜道,“殿下不必担心我无端卷入旋涡,我早已在旋涡之中了。”
祝盛安斜眼看着他:“你去翻过仓库,早猜到那竹管里写了什么,偏等我先提坦白交心。狡猾。”
雀澜也支着下巴,同他对视:“殿下先提,可我先坦白了呀。”
“所以,现在就等我坦白了?”祝盛安虚点一下他的鼻尖,“狡猾到家了。”
“为了铲除青莲教,我在藩地西边各州都安排了密探。最初是密探传信回来,说澹州常有青莲教活动,腊子山上有‘了不得的东西’。正巧陛下命王府剿灭腊子山山匪,我便带兵过来了。”
“在山匪的仓库里只发现了大量黄金,得了竹管里的密信,才知道有人私采金矿。”祝盛安回想一番,“不过,再加上你发现的林知府与青莲教的通信,密探又将密信藏在破庙中……”
“他想告诉我的,应该是倒卖官粮、私采金矿,还有青莲教养私兵的事罢。”
“不止。”雀澜看着他,轻声道,“官粮、金矿、私兵,合起来,他们就粮、钱、人都有了,这是想……”
“慎言。”祝盛安打断了他。
随即,他又觉得这语气太生硬了,怕雀澜不高兴,补充道:“你我心中知道就好,这话不可挂在嘴边。”
雀澜撇撇嘴:“知道了。”
他转向车窗,不再看祝盛安了。
世子殿下支着下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生气了?”
雀澜没搭理他。
“若只是铲除□□,我还能管管。要是他们野心这样大,可不是我一个人能管的。”祝盛安道,“我不是推脱责任,你也知道我爹娘就我一根独苗,要是我折在里头,他们找谁哭去?将来东南又会落在何人手中?”
“我知道殿下一步都不能走错。”雀澜望着窗外,“可除了殿下,还有谁有这个本事呢?”
祝盛安笑了一声:“你在夸我呢。”
他握住雀澜双肩,将他转回来,看着自己:“我一个人管不了,还能找帮手。我保证不会坐视不管,好不好?”
得了他的保证,雀澜又担心起来了:“可是,殿下是藩王世子,身份特殊。卷入这样的事中,若有人故意泼脏水,殿下可说不清。”
他微微蹙着眉头的模样,真是楚楚动人,祝盛安实在没忍住,伸手抚了抚他的眉心:“所以,我要早早同陛下表明真心。这个帮手么,也请陛下去选罢。”
“嗯?”雀澜奇怪地避了避他的手,“殿下摸我做什么。”
祝盛安一本正经道:“我不喜欢看人皱眉,我给你抚平。”
雀澜好笑道:“要是不认识的人,殿下也去给人抚平?”
祝盛安一挑眉,道:“我长了嘴,还会骂人,何必动手?”
雀澜扑哧一笑,嗔道:“殿下调戏我,我不理你了。”
他不同祝盛安坐在一处,到窗边坐去了。
而祝盛安听了这一句娇嗔,半边身子都麻了,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他忽然意识到,这似乎就是打情骂俏?
雀澜是因为修习媚术,如此说话习惯了,还是……
这时,望着窗外的雀澜忽然开口:“殿下,这家酒楼好豪华,我们在这儿用午饭好不好?”
“依你。”祝盛安说完,才去看那酒楼。
怎么是醉春楼?
暧昧2
先前祝盛安到腊子山剿匪,就在澹州落过脚,澹州府的两处勾栏,一处是花娘,一处是相公,他都去过。
倒不是他风流好色,而是这地方消息灵通,他习惯了一到新地州就先去勾栏打听风土人情,摸清本地物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