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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盛安在旁咳了一声:“你得闲,该好好理一理院里的账本。我这阵子忙,没空替你理账了。”
世子殿下本也没叫他理过账本,这么一说,雀澜有些摸不着头脑。
齐韫言倒是很识趣,说:“附近的邻居很热心,已帮我们收整好了,用不上你帮忙。”
说着,他似是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前几日我刚来澹州,闲逛时在一家当铺看见一把好剑,便买了下来。”
他朝雀澜温柔一笑:“你不是一直说没有自己的剑么,我买的这把还不错,你可以来看看。”
祝盛安脸色一变。
世上有这么巧的事?
难道他没能给雀澜买到的那把剑,恰好叫这姓齐的买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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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条
雀澜显然也想到此节,连忙问:“齐大哥在哪家当铺买的?”
“好像是叫钱记当铺。”齐韫言道,“那剑上刻着‘无畏’二字。”
雀澜一下子笑开了:“正是它!我那日也看中了,只是……”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看了祝盛安一眼,没再说下去。
祝盛安的脸色黑了。
他知道雀澜的下半句话。
只是世子殿下没让买。
这下好了,他没让买,别人买来送给雀澜了!
祝盛安冷着脸,磨了磨后槽牙,说:“既然你同我夫人是故交,我们便带你一程,你骑这匹马罢。”
他一手拉过了雀澜:“夫人和我同骑。”
雀澜没来得及反驳,世子殿下一手将他一搂,带着他一块儿翻上了马。
他连忙回头去看齐韫言:“齐大哥,那到了澹州府,我再……”
祝盛安一抽马鞭,马儿立刻向前冲了出去,雀澜的后半句话淹没在了风中。
回到王府别苑,天都快亮了。
雀澜好好洗了个澡,洗去满身的血污,两个小童为他仔细烘干了长发,他已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爬进暖烘烘的被窝,倒头就睡。
清晨阳光正好透过窗户洒进来。
不一会儿,身旁微微下陷,熟悉的雪松气味传来。
雀澜已经迷迷糊糊要睡过去了,下意识闻了闻这香气,喃喃道:“殿下……”
“怎么?”祝盛安在他身后低声应了。
听见了他的回应,仿佛心底里的最后一根弦也松了,雀澜一下子陷入了黑甜的睡眠。
祝盛安等了一会儿,只等到他平稳的呼吸声。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挪近了一些,盯着雀澜的背影,不一会儿也睡了过去。
两人奔波了一整晚,这一觉从清晨直接睡到了下午。
雀澜是被饿醒的。
他揉着眼睛坐起来,推了推旁边的祝盛安:“殿下,什么时辰了?”
祝盛安没动。
“殿下?”雀澜疑惑地凑过去,才发现世子殿下眉头紧蹙,似乎在做噩梦。
雀澜皱起了眉,这下不敢叫他了。
他小时候听说过,做噩梦的人得让他自己醒来,强行叫醒,会吓丢魂的。
被噩梦缠住的祝盛安嘴唇蠕动着,似是极力想发出声音,雀澜凑近去听,却只能听到模糊不清的呓语。
怎么会做噩梦呢?
雀澜思索着,同世子殿下同床共枕也有一个多月了,从没发现他会做噩梦啊。
脑中忽然闪现昨夜的画面,祝盛安一剑斩下偷袭他的黑衣人,黑衣人喉咙喷涌的鲜血一下子全溅在他脸上。
雀澜愣住了。
他竟然忘了,世子殿下以前是不杀人的,因为怕被血溅到脸上。
他第一回 杀人,是自己为他挡刀时。
第二回 ,就是昨晚,自己被人偷袭时。
雀澜咬住了嘴唇。
他杀了人,便又梦到浔山的事了么?
祝盛安仍紧紧皱着眉头,深陷在噩梦里。
那张英俊的脸一皱起来,仿佛让他的心也跟着皱了起来。雀澜忍不住想,从十六岁到现在,世子殿下把这件事一直闷在心里,这个没人看得见的伤口,到底腐烂成什么样了呢?
他忍不住伸手,指尖去抚他的眉心。
这时,祝盛安猛地睁开了眼睛。
雀澜立刻收回了手,凑过去:“殿下,没事罢?”
祝盛安喘着气,似乎还没从梦境中脱离出来,怔愣地望着雀澜。
“你做噩梦了。”雀澜轻轻拍他的胸口,帮他顺气,说,“是梦见了浔山案么?”
祝盛安并未回答,缓了一会儿,偏过了头:“无碍。”
雀澜知道他不愿再提,便也不追问,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说:“对了,殿下,和你商量个事儿。”
祝盛安斜眼看向他。
“那时我威胁殿下与我过小定,本是想待在殿下身边,观察殿下的为人。”雀澜道,“现在我相信殿下定会铲除青莲教,帮我救出师父。那我们是不是……”
祝盛安脸色一变,盯着他:“……怎么忽然说起这个?现在这样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