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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去又想起门还没关,他连忙转回去,关上了屋门。
他靠在屋门上,拍拍了自个儿的胸口,平复慌张又期待的心情,喃喃道:“瞧我,都乱了套了。”
林以晋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朝内间走去,笑意盈盈地越过屏风:“殿下,您还好么?”
他眼睛往屏风里一看,空的!
林以晋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立刻冲进去,把屏风里的箱箱柜柜翻了个底朝天。
根本没有人!世子殿下不在这里!
“怎么可能,我布置得好好的,殿下去哪了。”林以晋在屋里找了一圈,心头忽然咯噔一声,“难道被哪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捡了去?”
他立刻跑出去,不敢声张,就叫了自己院里的下人一间屋一间屋地找。
这边,祝盛安轻车熟路,背着雀澜翻出了围墙,很快找到了等在林府外的亲兵,将雀澜抱上了马车。
“再过一刻钟,你进去给宋奇送个信,叫他同林知府说,少夫人身子不适,我们先打道回府了。”祝盛安吩咐完,又点了另外一人,“传令,王府亲兵封闭所有城门。姜有带他的五百人围住林府,胡仁怀作后备,吴家才带人守卫王府别苑。速去!”
“是!”
安排完毕,祝盛安才低头,看向怀里的雀澜。
这么一小会儿,雀澜额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不过人还算清醒,说了一句:“渴。”
马车里备着一壶茶,祝盛安便给他倒了一杯,喂着他喝下去:“还有哪里不舒服?”
雀澜喝完了一盏茶,说:“身上没力气,还有些热。”
他回想起在府中的情形,道:“应该是迷香。有人想爬殿下的床了。”
祝盛安也猜到是迷香,不过设下这计策的人大概想不到,中计的不是世子殿下,而是少夫人。
许是因为吸了香,身子发热,雀澜身上那夜来香的味道越来越浓。
祝盛安离他太近,不由心猿意马,将脸别开了,说:“这等吸入的香,大多不是烈性,你睡一觉就好了。”
他脱下外衫,将雀澜裹住,免得这香味四散出去,引得其他乾君意动。
雀澜被他用衣服整个裹住,只露出一张脸,不一会儿,就热得出了一身大汗,小声道:“殿下,我好热。”
“快到了。”祝盛安安慰着,又转头扬声催了车夫,不一会儿,马车便到了王府别苑。
他抱着雀澜下车,疾步进了别苑,吩咐下人赶紧煮些下火的凉汤来。
雀澜靠在他怀里,迷迷糊糊的,忽然想起一事,心中一沉,扯住了祝盛安的衣襟:“殿下,今日是几月几日?”
祝盛安抱着他跨进卧房,道:“十月十三日,怎么了?”
雀澜脸色变了,说:“殿下能不能,帮我请郑大夫来?”
祝盛安也不管这时候多晚了,立刻吩咐刘叔去请郑大夫,抱着他快步进了内间,将他放在了床上:“你歇一会儿,待会儿喝了凉汤,就舒服了。”
雀澜这会儿浑身无力,只能伏在床上,细声说:“殿下,关上门窗,让我一个人待着罢。”
祝盛安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从怀里抽出一方丝帕,给他擦了擦额上的汗:“你不是热么?怎么还要关门关窗。”
雀澜咬着嘴唇,似是难以启齿,片刻,才说:“这院里伺候的人,是不是没有乾君?”
祝盛安道:“下人们都是和者。”
那这院里,就只有世子殿下一人是乾君。
而世子殿下浑然不觉,还叫了下人进来给他换衣。
趁着换衣的时候祝盛安去屏风外避让,雀澜连忙说:“殿下,能不能给我找几本书看看?”
“看书?”祝盛安在屏风外疑惑道,“你现在还能看得进书?”
雀澜道:“看看书,睡得快。”
祝盛安道:“也对。我给你找几本晦涩难懂的。”
他出卧室去了。
雀澜听见他脚步声出去,立刻吩咐给自己换衣的两名童子:“你们下去罢,把窗户拴好,屋门带上,别让殿下进屋。”
两名小童听了最后一句,满脸为难:“殿下想进来,我们怎么拦得住。”
“就说,若他进来,那一百二十两银的欠条就不作数了。”雀澜察觉到身体的变化,暗暗攥紧了拳头,“快去!”
小童们第一回 被他呵斥,连忙咚咚咚跑出了屏风,关上窗户,出了屋子,带好了屋门。
雀澜一下子支撑不住,伏倒在床,大口大口喘息起来。
不一会儿,门口就响起了世子殿下的声音。
“什么?什么不让进,这不是胡闹么?”世子殿下在外一头雾水,“那我今晚睡哪儿?”
雀澜一边抵抗着身体的本能,一边听着他的话,脑中仿佛都能想象出世子殿下蹙着眉不敢相信的表情,不禁微微一笑。
过了一会儿,床头的窗户被人敲了两下,世子殿下的声音到了窗边:“什么叫欠条不作数,你都白字黑字写了,还能抵赖的?”
雀澜想同他说话,可一开口就是一声低吟,连忙咬住了被角。
“怎么不做声?理亏了?心虚了?”祝盛安道,“你把门开开。”
他活像个骗小孩开门的怪叔叔,雀澜又想笑了,紧紧咬着被角憋住。
这样把人关在外头,也只有对世子殿下行得通,若换了别的乾君,早不管不顾冲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