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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礼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道:“吕信正在嵋州豢养私兵,最初是想支持端王逼宫造反。他养兵需要用钱,而章家有金矿。”
作者有话说:
世子殿下可是“小神捕”!
武泽能当亲兵大统领,也是能文能武的,上得了京城也玩得转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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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
“吕信正知道了金矿的位置,便可以把你一脚踢开了,为何要留你到现在?”武泽紧接着便问。
“我没有和吕信正见过面。要是最开始能见到他,我便拿金矿的位置同他换我们全族脱离罪籍,一劳永逸,何需掺和这摊子事!”章礼忿忿道,“是张鹤翎在中间牵线搭桥。一开始他势单力薄,要和吕信正谈条件,手里得有筹码,所以他才来找我。而那时他又没有信得过的人,便拿捏住我们族里的孩子们,叫我们全族人迁到雪荡大山给他挖金子,这样就不会叫吕信正发现金矿的位置。”
“既然张鹤翎势单力薄,那他如何知道章家有金矿?他不依靠吕信正,又如何让你们全族人离开刺配地?”
章礼顿了顿,说:“我不清楚。他的背后有谁,怎么会告诉我。”
武泽眯起双眼,锐利的目光几乎要把他刺穿。
他一字一句道:“竟敢撒谎。”
刑架旁的士兵立刻抄起了铁锤,当啷一声敲在章礼的铁手套上。
又是猝不及防的一阵剧痛,章礼立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到了这里,还跟我玩心眼。”武泽冷冷道,“也不想想自己还有没有命走出去。”
章礼全身上下像在水里泡过一般,斑白的头发乱七八糟地被汗水打湿,狼狈地贴在面上,他凄惨地哀嚎着:“没有……我没有撒谎……”
一直抱臂坐在武泽身旁的祝盛安开了口:“张鹤翎要是一穷二白地跟你谈条件,不抛出他手里的筹码,你会跟他交易?当我们好糊弄呢。”
章礼咬牙切齿地看了他一眼。
祝盛安微微一笑:“看我做什么,你不是非要找武泽交代么?照你这么糊弄下去,今晚怕是走不出这间审讯室了。”
他面上带着尽在掌控的傲慢和嘲讽,仿佛在说——你自己找死,倒省得我动手了。
章礼算是领教到了这两个王府亲兵头头的不好对付。武泽用起刑来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算他今夜能留一口气出得审讯室,可他年老体弱,在潮湿的地牢里伤口极易发炎溃烂,到时宋奇再使点小花样,他便无声无息地死在了牢里。
碰上这两尊煞神,他光靠糊弄根本没法逃过一劫,只有抛出一些有用的线索,今夜才不会受太多刑罚,而且能叫武泽多留意几分,保他一条性命。
他必须要活下去!
章家的太多秘密都藏在他肚子里,原本他把云儿作为继承人悉心培养,将这些都告诉了他,可是云儿就这样死了,他还没来得及再找一个合适的人选来挑起大梁。
如果他就这样倒下,这些秘密便只能白白烂在地底下,不能帮助章家东山再起、飞黄腾达了!
章礼粗喘着,哑着嗓子说:“张鹤翎来找我,确实是有人指点的。”
漫长的一夜过去,第二日是个难得的晴天。
雀澜起了个大早,同宋奇去看城中修缮好的南北仓。
短短几个月内,澹州府经历了两次围城之战,好在这回援军及时到来,玄衣军和土匪并未冲进城里,城中没有遭受什么损失。
百姓们惊惶了几日,官府及时放出风声,说朝廷派了数万禁军来澹州剿匪,这才平息了城中惶惶不安的氛围。
下了马车,和煦的日光暖洋洋洒在身上,雀澜不禁抬头,看了看疏朗开阔的天空。
“天气真好。”他心情松快,同一旁的宋奇闲聊,“不知道殿下那里如何了。”
宋奇想了想,说:“已有五日了,依殿下的习惯,该送信回来了。”
雀澜面上有了笑意。
两人一道查看了新修建的仓房,虽有些仓促简陋,但该有的一样不少,入冬前收上来的谷租已全部入库了,粮食一袋袋码在标了序号的架子上。
清点了粮食数目,与库房新建的账册核对完毕,雀澜虽不是管账的行家里手,但翻了这新账本,也不由赞道:“这账目做得真工整。是你做的么?”
宋奇抓抓脑袋:“说出来,少夫人莫笑话我。我因为识得几个字,刚进军中,就被抓去当了账房,记账记了两三年呢。”
雀澜丝毫不给面子,哈哈大笑。
宋奇干笑两声:“这回下去收谷租,我心里记着数,回来做个账本不是什么难事。”
雀澜笑完了,说:“以后讨了婆娘,家中岂不是该你管账?”
宋奇连忙摆手:“讨了婆娘,家里的钱就是她管了。就是她记账没我记得好,也不能抢她当家主母的风头哪。”
雀澜不由微微一笑:“你们东南的男子,倒乐意让婆娘管钱。”
宋奇眼珠一转,压低声音:“少夫人,殿下的账本是不是交过来了?”
雀澜不由看了他一眼,那意思便是——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