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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中飞快将巡逻时走过的平远县内外各处过了一遍:“我想到了!我这就带人去截那批火药!”
秦般叫人给了他一匹马,又给他点了一支小队:“回城带上你剩下的兄弟们,找到兵工厂后,先把里头的人活捉了,再搬火药。”
宋奇这会儿脑子已经清醒了,知道他留着活口是要审问出重武器图纸的来源,揪出幕后主使。而派给自己的这队人马,既是帮忙,也是监督,更是极端情况下,证明自己清白、王府清白的人证——有他们在旁盯着,就算没能活捉兵工厂的人,那也与王府无关,居心叵测之人没法拿武器图纸泼王府的脏水。
这位秦将军不过二十岁,年纪极轻,既有魄力,又面面俱到,宋奇不由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再次向他抱拳行礼,翻身上马,带着人奔驰而去。
看着宋奇远去,山坡前仍不断被火炮击中,泥土和残枝树叶到处乱飞,另一名副将不由心生担忧,在旁道:“大将军,咱们驰援平远县,只带了八千人马,剩下的人还在云华县守着,这儿的玄衣军可有两万人哪。”
“来海港之前,咱们把他们切成了两截,分开对付,还好过一些。现在把围着平远县城的那一批赶过来,咱们的兵力差距不就更悬殊了么?”副将道,“刚刚那位宋副尉还说,他早给世子殿下和少夫人送了急信,可他们现在都没能赶过来支援,只怕也被绊住了。咱们这么些人,能拖张鹤翎几时?”
秦般盯着远处的海港,似乎在仔细观察那些战船,淡声道:“动脑子,想办法,能拖多久拖多久,不要问几时。”
说着,他抬头看了一眼冉冉升起的太阳,又闭上眼睛,感受着风的方向,片刻,睁眼道:“今日是西南风。”
副将微微一怔,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这处海港是凹进陆地里的一个回水湾,西南方向是向海面延伸的半岛,那里还有几处码头。”秦般双眼一亮,“今日船从那里开过来,正是顺风顺水,只需扬帆,无须人力划船,天助我也!”
副将仍一头雾水:“大将军要做什么?”
秦般看向他:“你去点一支水性好的小队,到西南边的半岛买下几艘小渔船,划到附近再点燃,让船朝海港漂过来。”
副将被他一点,这才恍然大悟。
此时是冬季,洋流方向是从西南流向东北,因此玄衣军选在此时从平远县出发,沿着大陆线往北走,正是顺着洋流的方向,只需数日便能抵达津州港。
而今日的风向也是西南,对于吃水不深的小渔船,只需扬起风帆,便能被风力和洋流推动着前行。如此一来,点燃的小渔船,在干燥易燃的冬季,就变成了海上行走的火种,被风吹到这处海港,这些停泊在港内的战船根本避无可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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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锋5
平远县城通往海港的口子很快便打开了,一小股玄衣军被禁军驱赶着冲向海港,高声朝战船上呼救。
船上众人纷纷看过去,忙喊阿勒过来:“大人,围城的人马冲出禁军的包围,快到海港边了!”
“他们还带着不少物资!”
“太好了,大人,咱们快把他们接上来罢!”
阿勒微微蹙眉,看向那边源源不断赶过来的人马。
他们本有两万人马,派了三千人围平远县城,拿下这处海港时折损了千余人,还有不少人手正在各处护送物资未能赶回来,方才在岸上装卸物资的人这会儿也还没有全部上船。
他估算着,此时所有上船的人加起来,也不过一万人出头。
最重要的是,还有一大批火药没运到。
阿勒正在犹豫,身后忽然传来张鹤翎的声音。
“扬帆启航。”
阿勒一愣,转过身去,向他行礼:“主人,您怎么出来了,这外面很危险。”
顿了顿,他又说:“可是,现下岸上的人还在往船上撤,又有一批人马从县城那边赶过来,带着物资……”
张鹤翎淡声道:“这样撤人,要撤到几时?多停留一刻,全军覆没的危险便多一分,不能因小失大。”
身旁的士兵们全在看着听着,阿勒抿了抿嘴,硬着头皮道:“可是,主人,他们已赶到海港了,难道不让他们上船么?”
张鹤翎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微微蹙眉。
果然,阿勒这话一出,周围所有士兵的视线都看向了张鹤翎。
“……”张鹤翎道,“火力掩护,接应他们过来。”
阿勒连忙应下,悄悄松了一口气,下令火炮调整方向。
他布置完,张鹤翎便在后头开口:“阿勒,你跟我过来。”
阿勒一顿,立时有些紧张,忐忑不安地跟着他走进旁边的空舱房。
一关上门,他便先开口认错:“主人,我方才说错话了。”
张鹤翎抬眼看了他一眼,道:“你也知道?”
阿勒讷讷道:“主人,阿勒是个粗人,但也明白,大战之前不能军心不稳。”
张鹤翎显然也在斟酌,并没有真的对他发怒。他一边在屋中踱步思索,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为了这么些人和物资在此逗留,妇人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