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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便走到那长长的队伍后头,排在最后一位。
方叶儿估摸着这点心还得等上片刻,便跑去一旁看人家耍猴戏。
这宜州的耍猴人,同那小地方的也不同,花样多得很,不时惹得围观百姓阵阵喝彩,方叶儿看得入迷,见那猴儿拿了耍猴人的毛毡帽子,戴在自己头上,不禁哈哈大笑,也从兜里摸出两文钱,丢到了耍猴人的破碗里。
等看完一场猴戏,他才惊觉过去了许久,连忙挤出人群去找武泽,脚下却不知被谁一绊,惊呼一声,往地上摔去。
“小心!”旁边忽然伸出一条手臂,将他一把扶住。
方叶儿还以为是武泽,抬起脸就要笑,结果抬眼看见的是个陌生的儒雅年轻公子。
他一愣,连忙站好,说:“多谢。”
说完就想走,那人却道:“等等。”
方叶儿疑惑地转过头,就见这公子走过来,说:“这位小哥,我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罢?”
方叶儿不知道他问这些做什么,就老实地点点头。
这年轻公子说:“看你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不如我们结伴同游?”
方叶儿道:“我不是一个人,我和……我和我哥一起来的。”
这人便笑了笑,道:“你长得这样漂亮,你兄长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出来玩?”
被陌生的年轻公子这样直白地夸了一句漂亮,方叶儿有些腼腆,又觉得这人说话有些太直接了。
他想说自己不是独自出来玩,武泽就在旁边,结果回头一看,那点心铺排队的人已散去一批,武泽不在那里!
这下方叶儿有些慌了,怕武泽是四处找自己去了,连忙说:“我要去找我哥了,不同你讲了。”
这公子道:“你兄长是什么模样?我也帮你一道找。”
方叶儿觉得这人还怪好心的,便说:“他身长八尺余,很魁梧,也很英俊,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见。”
“我刚刚倒看见了这么一个人,好像在四处找人。”这公子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小巷,“我看见他去了那里。”
方叶儿一听,脑子里也没想那么多,连忙往那小巷跑去,这位公子便跟在他身后。
方叶儿在乡下长大,相处的多是知根知底的人,来宜州碰上的又都是好人,没什么防备心,就这么进了黑漆漆的小巷,走了好一段,才转过头来,说:“这儿没人啊。”
跟着他的男人这才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就是没人才好。”
方叶儿心头咯噔一声,立刻要往外跑,哪知道这人后头忽然又冒出了四五个男人,个个一脸凶相,狞笑着朝他逼近。
“今天运气不错嘛,捡到个这么水灵的小美人。”
“外地来的,看打扮也就是普通人家,哥几个先享用了,再把他卖到窑子里去。”
方叶儿知道这是碰上专门劫色的地痞了,他们人多,又个个粗壮,他心中打鼓,四下乱看,可这小巷里连块能用的大石头都没有,地痞们却已经一拥而上。
方叶儿虽然有一身力气,但不是练家子,没使了几下拳脚,就被一伙人制住,按在地上,就来撕他的衣服。
方叶儿吓得大叫:“救命啊!救命啊!七哥!七哥!”
“妈的,声音怎么这么大,把他嘴捂住!”
一人伸手来捂他的嘴,方叶儿一边大叫,一边拼命挣扎,一脚踢中撕他衣服那人下头,踢得那人一声惨叫,一口又把来捂他那人的手掌咬出了血。
几名地痞登时来了火气,将他手脚全都按住。
“小蹄子,这么烈。”一人扑上来,伸手就把他的新衣裳撕碎了,正要去扯他的腰带,背后忽然一个凌空,被人一把提起来,狠狠抡在了墙上。
哐当一声巨响,这人脑瓜开裂,迸出了一脑门的血。
众地痞吓了一跳,赶紧放开方叶儿,站起身来,这才看清来人——身长八尺余,肩宽背阔,猿臂蜂腰,一看就是练家子,还是个乾君。
方叶儿惊魂未定地爬起来,看见来人正是武泽,立刻哭了出来:“七哥,七哥……呜呜呜……”
武泽看清他狼狈的样子,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几步冲上去,一脚就踢飞一个,一手拎起另一个,又抡在了墙上。
眨眼之间,他解决了这四五个地痞,眼睛盯住了那个儒雅公子打扮的男人。
“又是你,向四。”武泽冷冷道,“牢饭还没吃够,我就再送你进去吃几年。”
向四一看见他,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吓得跪下来给他直磕头:“武统领、武统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这是您的弟弟啊!您饶我一回,我再也不敢了,我回去就金盆洗手!”
武泽没跟他废话,一个刀手砍在他后颈,向四便软绵绵倒在了地上。
解决了向四,他看了看不远处还倒在地上□□的地痞们,挨个过去补了一脚,把人踢得彻底昏死过去,这才朝方叶儿走过来:“没事罢?”
方叶儿脸上还挂着眼泪,心有余悸道:“我、我的衣裳被撕破了……”
武泽低头看了一眼,方叶儿鹅黄外衣的前襟已经完全被扯破,里头的中衣也乱了,露出一小片白嫩的皮肉。
他收回目光,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披在方叶儿身上:“先披着这个,明日我去店里,叫人给你新做一身。”